沈雲钊:[今晚吃什麼?]
沈雲钊:[石鍋魚吃不吃?十分鐘車程,人均120,我覺得行。]
沈雲钊:[戚老師你人呢?]
沈雲钊:[愛吃吃,不吃算!]
五分鐘後。
戚昀:[想死。]
沈雲钊:[?]
沈雲钊:[想吃還是想死?]
戚昀:[我預感今晚得加班。]
沈雲钊:[撇嘴][這不好吧?]
戚昀:[沈老師,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你的]
沈雲钊:[我的什麼?]
戚昀:[活潑。]
沈雲钊:[好心态永葆青春,戚老師,你得向我學習。]
沈雲钊:[你們開會說什麼了?說好情報交換,怎麼變成你單方面套取情報了。]
戚昀:[不好意思,是你們保衛處要求的會議保密。]
沈雲钊:[哪門子保密啊?我是自己人!怎麼開個會的功夫,我被組織抛下了?]
沈雲钊:[說起來打入内部抓賊這事兒我也熟,既然你要保密麼,那我就不分享了,有緣再說。][再見]
瞎扯幾句,心情好不少。
戚昀公然翹班,慢悠悠逛去超市買塊瓜,啃完了,才慢悠悠走回院樓。
上樓每一步,都像是上墳。
陳瑤捧着一沓材料從團委辦公室出來,迎面和人打招呼:“戚昀,開會怎麼說啊?”
不問還好,這一問,戚昀那岌岌可危、剛恢複些許的情緒又被啪地打回底線。
掙紮的力氣也被打沒了。
他隻好苦笑:“這屆學生……挺難帶的。”
“哪屆學生不難帶?”陳瑤笑哼一聲,扭身進了辦公室,“哎喲我的小戚同志,往前往後破事兒多着呢,一件件都能解決,别喪氣啊。”
被前輩淺淺安慰了一下,戚昀搖搖頭跟着進門,歎了口氣。
陳瑤這人吧,說簡單簡單,說複雜也複雜。她當了十年輔導員,道行深,經驗足,深谙導員行事規則,早就蛻變成為辦公室油子——能不做的事不做,能不說的話不說,能推出去的活就推。
但同時,她也多次或明或暗地提點戚昀。是師生一場,也是前後輩情誼。
“兩三年前吧,我記得,也有過學生和保安起沖突的事兒。”陳瑤彎腰在飲水機接水,說,“那段時間偷車賊很猖狂,怎麼抓都抓不完,東邊平息西邊又起。然後就有學生給自己車子安了個定位器,上着課呢,突然蹿出去說要抓賊。”
“然後呢?”
“然後順藤摸瓜,發現偷車賊和保安隊裡的人有聯系,是親戚什麼的。”
陳瑤回到座位,支着腦袋回憶:“保安一口咬死說是親戚犯事,自己不清楚。學生麼,抓着不放,但手上證據不夠充分。後來警方抓了賊,學校清了一輪保安隊伍,這事也就過去了。”
“好像是計院的學生,事後還整了幾套防偷車的定位設備出來,申報什麼科技獎。”陳瑤笑着搖搖頭,“現在的學生呐,是越來越有本事了。哎,我這話是褒義,褒義啊。”
“确實有本事。”戚昀也笑,“但保安隊伍的管理問題怎麼會這麼大?”
“曆史遺留問題咯。”陳瑤說,“以前招保安的條件沒那麼高,考核也不算嚴格。隻要你有保安證,身體好沒案底都能進。現在這批保安,尤其是幹了七八年、十幾年那批人,良莠不齊吧。但人家沒爆出什麼大事,不可能憑白辭退,就一直這麼混着。要肅清隊伍,沒那麼容易。”
“再說麼,就像黃牛這種事,送上門的賺錢機會,門禁擡個欄杆也不費半點事。帶一個人進來收40,保安能從中抽個一半吧?不說鳳凰花季,就說平時,一天能有那麼五六個人,都夠得上日薪了。”
戚昀若有所思,難怪每年都聽說有保安勾結外人,屢禁不止。
“咱們呢,學生出頭鬧事,該談話談話,該壓就壓。之後穩下來,就遠遠看着,讓他們保衛處自己忙活去。”陳瑤喝着果茶,“手上的活已經夠多了,犯不着給自己添麻煩。”
戚昀笑笑,點了點頭。
“行了,你趕緊寫報告吧,争取下班前搞完提交上去。這種事拖得越久,要寫的東西越多。”
戚昀:……
臨近下班,沈雲钊消息又來。
[戚老師!最新進展聽不聽?晚上一起吃飯。]
戚昀:[加班半小時,你等我嗎?]
沈雲钊:[勉為其難等等吧,忙完了叫我。][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