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鶴一臉生死不急地坐在拘留所裡,所以當姜媽王婧千裡迢迢從蘇城趕往京城,又親眼看見兒子氣色不佳被關了禁閉,簡直氣不打一處來。
伸手扯住姜鶴的耳朵罵道,“該死的臭小子,你怎麼好意思讓我來接你,我差點以為你在酒店裡搞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被警察抓起來了!”
在王婧的意識裡,同性戀就代表着群P和胡搞瞎搞,這個群體最令人無法忍受的一點,就是對于性的随意放縱,以及四處傳播傳染病。
姜鶴的耳朵扯得好疼,人也感到了一絲活氣,吱哇叫道,“姜阿姨,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啊,我現在還沒開.苞呢,新鮮大處.男一個。”
“什麼姜阿姨?我是你老媽啊,你這個狗崽子,虧我接到公安局的電話,連妝都沒化就趕來撈人!”
王婧越想越生氣,雙眼一紅,身體一軟直接抛棄豪門貴婦的形象,坐在地上放聲大哭。
“我生你的時候,也沒亂吃什麼東西,你爸天天給我炖燕窩鮑魚的,說是對孩子發育好,早知道你這樣叛逆,我就每天隻吃蘿蔔鹹菜幹了。”
“還有當初給你取名字,大師算你是個洞下水命,要起個鶴字來提升一下你的命格,誰知道你一個堂堂的男子漢,居然要喜歡男人。”
“還有還有,我和你爸爸隻有你這一個兒子,早知道你狼心狗肺的,就多生幾個弟弟妹妹了。”
姜鶴安靜地看姜媽哭,嘴裡還不停地抱怨,不由感到心虛,走過去抱住姜媽說,“拘留所的地面太涼,老媽你坐在椅子上哭會好一點啦。”
王婧:“.......”
王婧:“信不信我打死你這個逆子。”
姜鶴:“不信,你從來沒有打過我,何況這裡是公安局,你打不了我。”
王婧索性不哭了,用看孽債的眼神兇狠地瞪他。
倆人之間的對視長達一分鐘之久。
姜鶴被親媽掃視地有點坐不住,換了态度說,“其實我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就是在院子裡挖了個洞,然後焚燒掉了一些不怎麼需要的舊東西。”
“我住的那個小區不是有錢人多嘛,就有人舉報說我污染環境,還報了警。”
“我現在已經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給警察叔叔認了錯,還給小區物業交了罰款。”
“而且我也不考公務員,所以有點案底沒什麼大的影響。”
“老媽,你别生氣了,好嗎?”
姜鶴原本理直氣壯地頂嘴,可他看到親媽真的沒化妝,身上的衣服也很随便,沾滿了風塵仆仆的氣息。
還有一張傷心過度的臉龐。
姜鶴内心的歉意在一個瞬間達到了極緻,若是再被王婧用刀削似的眼神打磨下去。
恐怕他也得哭了。
姜鶴抱着王婧的胳膊,讓他媽媽不要再坐在冷冰冰的地面,無論是監獄或是拘留所,都不是什麼好地方。
他身為同性戀,已經從各種方面都對不起父母的養育了,難道還要讓他們更痛苦?
姜鶴抱住王婧的肩膀之後,便久久沒有松開,而是趴在親媽的耳旁說着。
“媽媽,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能原諒我嗎?”
“我想你,我也想老姜,我現在特别想蘇城,你能不能帶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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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婧領着姜鶴返回蘇城,姜鶴那别墅裡的東西暫時沒處理,老姜家也不缺這點錢,随便先丢在京城。
姜樹仁接到老婆的電話,推掉了幾個重要的會議,一直在家中庭院等待倆人。
姜鶴跟父母似乎有了隔閡,走到熟悉的家門口,看見家門口熟悉的大石獅子,一種物是人非的消極情緒瞬間占領心頭。
——這裡畢竟是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