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

繁體版 簡體版
戀上你看書網 > 守柔 > 第18章 餞星霜(六)

第18章 餞星霜(六)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宴園裡燈火煌煌,四目相對,一個驚訝委屈,一個擔憂卻遏制。

從起雲園分别之後,知柔和魏元瞻沒再說過一句話。

現下,唯一來察看她的人居然是他,知柔心口微動,有種說不出的複雜滋味。

漸漸地,明燦的眸子有些朦胧,她垂下臉,隻盯着自己的腳腕,不曾吭聲。

魏元瞻蹙眉,回身掃視一圈,終于看見在不遠處觀熱鬧的蘭晔。他把人叫回來,低聲吩咐:“她受傷了,你來治她。”

蘭晔的神思還停留在江筠與那條惡犬身上,乍聞他下令,先是一懵,然後瞟一眼地上的姑娘,再看向魏元瞻,心裡十分為難。

雖說小姑娘冒犯過他們爺,但那會兒她是個“小子”,沒什麼打緊,眼下這般……他哪好意思下手,教訓一個女孩兒?

魏元瞻不知道他在磨蹭什麼,出聲催促。蘭晔着實隻聽見了後半句,見他催得緊,隻好把心一橫,準備上些手段。

兇相才暴露出來,魏元瞻就從後面掣住他的胳膊:“你糊塗了?我讓你醫治她。”

蘭晔一頓,繼而苦惱地抓了下後頸:“爺,我哪會醫人啊?應該讓長淮來……”

話音即止,就見魏元瞻對他挑了挑眉頭,那神情仿佛在說:你瞧長淮在嗎?

他無法,讪讪瞅一眼知柔,忖思半晌,從懷中掏出一瓶化淤鎮痛的藥。

那是常年為魏元瞻備下的。

蘭晔矮身蹲在知柔跟前,尚未開口,就已是一副手足無措的姿勢。

知柔會意,忙接過瓷瓶,轉了個無人能視的方向,迅速褪低靴襪,将藥油倒出來敷在腳腕上。

過了半會兒,藥效漸顯,傷處不如先前那般無法忍受了。知柔重新牽出一點笑容,對蘭晔道:“謝謝大哥哥。”

說完,眼神往魏元瞻身上偷偷一掠,不知他聽見沒有。

另一邊,江筠才召回他的細犬玄尾,見它抓來一隻兔子,眼波微閃,扭頭望向角落裡沉默寡言的一個人。

上回便是他,呈了巫士的谶緯與母親,稱告玄尾不詳,也是他請來谶緯的前幾日,玄尾撲扯了他。

江筠手指在衣袍前攥了攥,待要舉步,就見一道瘦小的影子從旁邊闖過來,拽住他的手,兇巴巴道:“你去給我的朋友道歉!”

他心頭正愠,一把推開江洛雅:“什麼朋友?”低頭看住玄尾,再擡眸要找那人身影時,他早已離開,隻有沈敏和江府下人忙前忙後地收拾殘局。

江洛雅不肯罷休,死活拖着江筠,勢必要讓他親自給知柔賠個不是。

是以,等知柔有了力氣,撐地起身時,就看見江家兄妹帶着那條細犬走了過來。

她心有餘悸,朝旁邊略站了站。

魏元瞻留意到她的動作,眉毛微擰,而後不動聲色地往她身前邁了一步。

十歲出頭的少年人,長胳膊長腿,肩平腰正的,把知柔完全遮住。

江洛雅見狀,明白了幾分,将方才給玄尾套上的繩拴遞到下人手中,徑自繞過少年,将知柔上上下下打量幾遍。

“你還好嗎?我讓我哥哥來給你賠罪了。”轉頭喚江筠,不久後,知柔身前又添一道人影。

魏元瞻在江洛雅大喊哥哥時,眼尾朝江筠身上淡淡一瞟,見他們似與知柔相識,停了一會兒,擡腳走開了。

燈影下,江筠壓着心煩站在女孩兒面前,無奈地解釋:“玄尾平日并不這樣,今日……”

話至一半,嗓音又咽了下去,不再作聲。

狗攆兔乃鄉間慣見的遊戲,知柔瞧得多了,不覺稀奇,隻是今日那細犬沖她而來,委實驚心。

轉念一想,席間有犬是江公子驕狂,而那隻野兔……未免巧合了些?

知柔心思飛轉,不欲摻合人家的家事,便活動一下筋骨,說自己無礙,更不會怪罪他的玄尾。

遞好的台階,江筠自然順着它下,走前到底吐了一聲:“對不住。”

江洛雅掉頭看知柔,小聲道:“母親已經派人去請醫工了,你要是傷了哪兒,叫醫工過來瞧瞧。”

說完朝她眨了眨眼,像陽光下的雀梅,金燦燦的。知柔這才又笑起來,聲音清脆,帶着玩意:“你真體貼。”

沒多久,圍着宋含錦的人牆逐漸松散,打外頭瞧,總算能瞧見她的衣裙。

江洛雅循聲瞄去一刹,早有疑惑,拖到當下才忍不住問:“你母親和兄長為何不來看你?三姑娘的模樣……好像并無大礙。”

知柔很想應她:那不是我的哥哥,也不是我的阿娘。

但不知為何,她生生憋住了,隻笑了笑,用一種無所謂的語氣說:“因為我也沒事呀。”

經過方才一場“追逐”,席面早就亂了,三三倆倆站在一團。有些嫌累的,徑自請辭,攜家人打道回府;也有與江家交情深些的,譬如盛家,仍然面色不改地坐在席上。

魏鳴瑛便與盛夫人坐在一處,手裡剝着甜柑,慢條斯理地,很有些沉浸在熱鬧中的意味。見魏元瞻過來,她将柑果擱在案上,對他一笑。

今日能夠入沈園,多虧了魏元瞻。

她以上告母親他每日天不亮就去起雲園之事相脅,迫使他想法子出來赴宴。若非今日來了,她恐要錯過這裡諸多趣事。

魏元瞻行到盛夫人下手,向她行禮,随後踱去魏鳴瑛身邊,眸光一斜:“待夠了吧?可以回府了。”

“你跟四妹妹很熟啊?”魏鳴瑛不接他的話,視線在他臉上盤旋,“我都看見了。”

魏元瞻将袍子撩起,随意一坐:“看見什麼?”

魏鳴瑛嘴角略翹地盯着他:“你不是說四妹妹與我們無關,别去招她嗎?”

那已是數月之前,但話的确是從他的嘴巴裡說出來,一字不差。

魏元瞻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瞧她可憐。”

言及此,魏鳴瑛唇畔的笑收攏了些:“是可憐。姨母又何必帶上她。”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