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ristmas。

merry Christmas。

對于高三，棠甯隻記得那年的聖誕節，街道上飄蕩的陳奕迅的歌聲。

大地像一張揉皺的白紙，棠甯仰望天空，潔白的雪花從天空飄落，有一粒俏皮地落在她的鼻尖。

她剛從街角的小精品店裡出來，櫥窗裡琳琅滿目的水晶球引得她注意，與街道彩燈反射的光交疊在一起，像一場純白輕盈的夢。

棠甯站在原地，微微側着頭唇角挂着淺笑。

檀西一來，就看見這幅場景，紛紛飄落的雪花萦繞在少女身邊，水晶球裡的小精靈靈動非凡又對未來充滿想象。

他被她的樣子硬控，足足站了好幾十秒，還是棠甯先看見他。

“阿檀。”

棠甯第一時間發現他來，他的反應令她有些疑惑，“你怎麼不說話？”

檀西正了神，笑道：“很漂亮。”

棠甯不妨他突然誇獎，頓時羞紅了臉，“幹嘛……幹嘛說這個？”

檀西卻沒有回話，朝棠甯慢慢走近。

雪不大也不小，好一些落在他的肩膀上，又很快融化。

等檀西走近，棠甯才發現在他的手裡提着一隻口袋。

“咦？那是什麼？”棠甯指着問。

檀西沒說話，将袋子裡的東西拿出來

是一條藍色的羊絨圍巾。

“是圍巾啊，你這麼不戴着呢？”

問完，見檀西沒有動作，她又才遲疑地問，這是給我的？”

直到得到檀西的肯定答複，她才又驚喜地睜圓眼睛。

“真的是送我的！”

檀西回答：“這是我媽媽織的，送給你。”

“是阿姨織的啊！”

棠甯高興到瞳仁都在放光，她開心接過，圍巾毛絨的材質一看就很保暖，她将臉埋進圍巾裡舒服地眯起眼睛。

“呀！可是我還沒送過東西給阿姨呢！”想到此，又倏地擡頭，懊惱不已

“要不你帶我去探望她吧。”棠甯說，“我還沒去探望過她呢！”

自從檀西的媽媽清醒後，棠甯隻能偶爾從檀西還有文青阿姨口中聽到一些消息，他們都不願意将多餘的消息告訴她，天天隻讓她學習學習。

但是天曉得她真的很想見檀西媽媽！

“阿檀，帶我去見見你媽媽吧，我想和她說說話。”棠甯期翼地眨巴眼睛，小腦袋擡高望着，檀西的嘴唇抿了抿，最終還是沒有答應。

他最受不了她用水靈靈的眼睛望向他，多看一秒都會潰不成軍，無論什麼要求都會答應她。

一看這人不說話，就知道沒希望了。

棠甯撅着嘴，眼睛賭氣地看向一邊。

大不了她高考結束去告狀！

有人的嘴翹的能挂上醬油瓶子，檀西幹脆走近，将少女手裡的圍巾拿過。

棠甯不妨有人拿她的東西，可是送出去的禮物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她正準備質問，檀西的手已經來到她胸前。

溫暖的羊絨圍巾堆積在脖頸處，少年認真整理着，側臉絕美，眼眸溫柔。柔軟的布料将雪白的頸子包裹得嚴嚴實實，圍巾上唯一的裝飾——一朵鮮豔的小雛菊就這麼露了出來。

“這是什麼？”雖然在生悶氣，棠甯還是問道。

“我媽她……從前喜歡小雛菊，或許是她擔心你不喜歡純色的圍巾，就織了個雛菊花樣來裝飾。”

檀西說得小心翼翼，有些怕棠甯不喜歡。

棠甯珍惜地撫摸，眉眼間劃過一絲惆怅，沒再問了。

今天的檀西穿了件黑色大衣，全身沒有多餘的色彩，更襯得這個人有些孤獨，一頭柔軟烏黑的頭發，鼻梁高聳唇瓣紅潤。

棠甯的氣頓時就散了。

他都是為了她好，她應該理解的。

在雪地裡站着的這些時間，棠甯注意到好幾個路過的女孩子在偷偷看他。

悶氣頓時有些變質。

“你的禮物呢？這是阿姨的禮物，你的禮物……在哪裡？”棠甯小小的聲音發着酸。

他的禮物她早就替他準備好了，但是她的禮物呢？除了手裡的袋子，沒見他拿了什麼東西過來。

檀西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拉起她的手，一起探入大衣口袋。

拿出來的一瞬間其實是非常氣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