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的話,那是再好……】不過了。
染绯打斷系統的話:
“我隻對我自己的精神狀态負責,隻會讓我自己爽。如果你有要求,要麼你親自上,要麼你換個宿主,别想指望我。”
系統默默呆住,然後說:【好的宿主,我明白了。】
系統下線了,染绯從它那裡得到蘇輕辭脫險的肯定答複,心情舒暢,對于轉身後依舊在她身後、沒有按她要求離開的路行漾,自然地露出一個笑。
路行漾被這一笑晃了眼睛。
“你不生氣了?”
染绯隻知道路行漾在講話,不知道他在講什麼,牛頭不對馬嘴地回道:“事情快結束了,咱們去收尾。”
路行漾不僅沒動,還叽裡呱啦又說了句什麼。
染绯疑惑:“有什麼事非要現在講嗎?”
路行漾:!!
她就是生氣了!!!
路行漾因為水下那一個吻,一直惴惴不安。
她回避他的問題,她反問他有沒有必要,她還挑眉!
路行漾急忙搬出他想好的解釋:
“我在河裡嘴巴碰到你的臉,不是要親你,是因為我還沒呼吸夠。”
“說完了嗎?”染绯問。
“真的隻是因為要吸氣。所以你也别多想。”多想的人有他一個就夠了。
他不明白為什麼在不能使用靈力的潤生河裡,染绯能自如地呼吸。但他明白,染绯救了他,她于他有救命之恩。
路行漾說完,重重地點頭,給自己增加可信度。鼓足勇氣偷瞄染绯,卻見她無聲地凝望着他——不是他。
她的視線越過他的身體,落在他身後的某個人身上。
路行漾轉過身,一眼發現蘇輕辭披着一件幹燥的外衣立在那裡,一下子亂了陣腳,開始沖着蘇輕辭胡言亂語。
“你什麼時候站在那兒的?你聽到了些什麼?我沒親她啊,是她主動湊到我面前的…不是不是,是我強迫她。诶也不對……”
“夠了。”
蘇輕辭呵止路行漾,聲音壓抑。他身上仍在一陣陣發冷,是溺水的後遺症,但路行漾毫無遮掩、大大方方展示出那一身結實的線條,他不信染绯不心動。
于是他也脫掉身上的幹燥外衣,三兩步走到染绯身邊,給她披上。
染绯:“我身上這不是有一件嗎?”
她拽了拽身上陳蕙兒給的衣服:“我有,你把那件穿回去。”
蘇輕辭抿唇不答,态度強硬,一定要将衣服給染绯披好。
他身材也不差,雖然比不得路行漾那般肌肉健碩,但勝在線條流暢、身姿挺拔,與那黑皮是兩種路子。沒道理她隻喜歡看路行漾,不喜歡看他。
她不是很博愛嗎?
耳鳴困擾着染绯,她沒多少耐心應付這兩個濕身男。蘇輕辭要脫就脫吧,别凍死就行。
她看得出蘇輕辭打的是什麼主意。不就是路行漾露着,他不甘人後嘛。
對她眼睛蠻好,但是好得不是時候。
染绯再次要求:“渡壽儀式已經不成樣子,現在趕緊去收尾,把所有該破壞的全都破壞徹底。”
蘇輕辭在染绯視野内點頭,從後攬住染绯的背,手掌蓋在染绯耳鳴不斷的耳朵上。動作輕柔,狀似安撫。
兩層外衣之下,染绯擡起一半的手慢慢放下。她本想打掉他手,可到目前為止,蘇輕辭是唯一一個發現她耳朵出問題的人。
他手涼,碰到她耳廓和周圍的皮膚,像一塊兒冰。
染绯打了個寒顫。
微弱的顫動從蘇輕辭指尖傳來,他一言不發,自覺拿開了手,下滑至染绯的肩頭,蜻蜓點水般短暫停留,不知為何,最終手握成拳,垂放身側。
路行漾善于觀察,但不善于思考。
他盯着蘇輕辭垂放身側的拳頭,故意用蘇輕辭能聽見的聲音嘀咕:“你就當我不存在呗,不用因為在意我的感受,摸了還刻意拿開避嫌。”
蘇輕辭并不理會。
染绯聽不見,想理會也理會不了。
路行漾感覺自己在對着空氣說話,又憋屈又生氣,對着蘇輕辭的背影拳打腳踢。
然後又收獲了一句簡潔有力的評語:
“幼稚。”
路行漾動作頓住,可以說是瞬間僵硬。
望微峰幾人在蘇輕辭恢複清醒後,跟在他身後,一起來找染绯和大祭司。
章柳嘴裡冒出那兩個字,路行漾的動作定格在右腿擡起、右臂揮出,整個人的右邊仿佛要飛出身體。
确實有點,幼稚。
四個鳴墨弟子看着他,路行漾隻是稍微有些不舒服。
但當蘇輕辭轉頭,并且伸直手指,以掌擋住染绯想要看向他的目光,路行漾渾身都不舒服了,特别特别不舒服。
蘇輕辭用手掌擋住染绯的目光,染绯也沒想着撥開蘇輕辭的手看他一眼。
路行漾回想起來,她在水裡扒拉他手的動作潇灑又迅速。
路行漾勉強站好,突然委屈大爆發,轉頭沖着章柳喊:
“我就騙過你一次,你至于一而再再而三地諷刺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