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各種推測說的有模有樣,蓋了不知道多少層樓。
但最後不知怎麼的也就不了了之了。
走進莊園,在女傭的帶領下來到客廳,靳易文已經在等着了。
他右耳耳垂戴着耳釘,頭發雖然一看就打理過,但還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我都專程來迎接溫小姐了,不打聲招呼嗎?”
“你好。”溫籬禮貌地說了一聲,然後道,“沒問題的話,我們先簽熏香合同吧。”
“幹嘛。”靳易文吊兒郎當笑起來,“怕我跑了啊。”
溫籬不說話,靜靜地看着他。
是不能給他留下反悔的空間。
“行行行。”靳易文朝她做了個請坐的手勢,而後自己也在沙發上坐下,接過她手中的熏香合同和筆,放在茶幾上,“簽。”
不排除需要放長線的可能,為了方便行事,這份熏香合同的有效期是一年。
靳易文龍飛鳳舞地寫下了自己的名字,伸手一彈簽名處:“怎麼樣,專門找大師設計過的。”
溫籬:“……”
溫籬回答不來這個問題,直接道:“沒問題的話,我們就來點香吧。”
動身起來,才便于更好的觀察這裡,順便打探有關靳家和靳嘯文的事情。
靳易文說:“行吧,那就開始吧,邊點邊聊總可以了吧。”
溫籬沒什麼意見。
她今天點的第一款香是聞思。
原料是她從香室帶來的。
四百多萬的沉香原料,結香時間有大幾百上千年,一克都價值兩到四萬。
在靳易文的引路下,從會客室、琴房等地方,一處一處将不同的香氣遊移。
而後來到戶外區域。
繞過花園,遠遠地便見傭人集中住處幾個工人在忙着往外搬東西。
溫籬朝那處走去。
她步子邁得小,靳易文并沒察覺到她的故意,施施然随着她一道,邊走邊介紹道:“這裡我打算之後再修個噴泉,以後開party的時候方便往裡跳,到時候一起來玩啊。”
溫籬沒回答他,走近了些,聽到工人口中說:“你說這劉三也是,突然就沒個人影了,他那孩子也不知道找沒找到,這東西要怎麼處理啊,不清吧,主家嫌晦氣,清了吧,萬一劉三那個死摳門的性子再來要。”
劉三。
溫籬望向他們出出進進的地方。
這裡是劉三的房間!
這個名字前些日子還被高度讨論着。
這還沒多長時間,争議已經慢慢降了下去。
網絡容易帶來熱度,卻也能輕而易舉地将熱度覆蓋。
劉三的養子和他前後不見了蹤迹。
而靳家被調查後沒發現異樣,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
這事就好像沒了後續似的。
“哦,那就我們家之前雇的一做工的住的地方。”眼看她越走越近,靳易文側過身,朝她道,“這裡正要重新裝修,沒有熏香的必要……”
說話間,忽地有個男人慌慌張張地從房間裡跑出來,觸碰到燙手山芋一樣,丢掉手中一個被黑色包裝袋套住的東西,往一旁撲,差點撞到靳易文身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那人尖叫着,看清靳易文,刹住了腳步,咽了咽口水,“二少。”
靳易文不滿意道:“毛毛躁躁幹什麼呢。”
男人指着丢在地上的東西:“那那……那幅畫又出現了。”
畫?
溫籬朝他指的方向看去。
黑色的包裝袋在被丢出後脫離畫框,地面正躺着一副畫。
畫中少女的背影一步步走入幽綠的森林,地面上坑窪處的積水泛着鮮明的紅光,遠處有雙鷹隼一般的眼睛正在死死地盯着她。
男人還在嚷着:“上、上面有血啊。”
溫籬定神仔細看去,少女的指尖往下墜落點點猩紅。
順着猩紅往下,并不隐秘的角落裡留着不甚顯眼的署名——
《殷藍》
殷藍。
溫籬思緒迅速聚攏。
那不是……
神秘人給夏蟲蟲用的假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