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了将近一分鐘,徐芳茹坐不住了:“聚英的項目是你爺爺安排給小海的,你憑什麼把他趕走。”
遊凜肅不回答那麼多,隻是示意:“宋鶴。”
跟在他身後的宋鶴微一颔首,拿出手中的資料:“上上個月一号,五号,十六号,遊千峰總執行私下交易遊家機密不下六次;上個月三号、十号分别夥同二少爺同靳家相關人員單獨會面,商議在下個月舉行的招标會上打遊總一個措手不及;上個月十二号……”
遊千峰即是遊凜肅的二伯。
宋鶴請示:“還需要繼續說下去嗎?”
遊凜肅轉看向遊行知。
遊老爺子臉色難看,早知道老二是個扶不上牆的,但也沒想到會如此立不起來,他雖然一向不贊同一人掌握大權,但眼下還是分得清事情的輕重,怒其不争地斜了徐芳茹一眼,話是對遊凜肅說的:“你自己看着辦吧。”
“爸!”見老爺子俨然一副不再管了的架勢,徐芳茹急了。
遊行知舉起拐杖指着她:“老二自己幹的好事。”
徐芳茹自知心虛,但還是不甘心,又叫了他一聲:“您不能不管啊。”
沒什麼留下看戲的雅緻,遊凜肅起身,走到溫籬面前,朝她伸出手:“走吧。”
溫籬手搭在他的掌心,站起來。
遊凜肅剛剛伸出的那隻手順勢下移攬住她的腰,帶着她往門外去。
徐芳茹氣急敗壞地在他身後喊道:“遊凜肅,你難道忘了當初是誰把你從那個破敗的小鎮接回來的,要不是……”
遊凜肅眼皮一撩,看過去:“你不如期待我不記得。”
僅僅隻是一個眼神,徐芳茹後脊一涼。
刹那間腦海中冒出一個想法。
他知道。
全都知道。
一直沒開口的遊晴在這時出聲,沖着遊凜肅:“我有話要跟你說。”
她刻意避開了溫籬,聲音壓得很小。
隻聽遊凜肅平靜道:“那又如何。”
-
回去的路上。
溫籬止不住地往遊凜肅的方向看,也不知道剛剛遊晴說了什麼,身邊的人高深莫測的,也看不出情緒。
察覺到她的視線,遊凜肅觑向她,那是無聲的質問。
溫籬并沒過問,磨磨蹭蹭地從包裡拿出那枚香牌,遞給他:“這個……送給你。”
遊凜肅目光移向她手裡的東西。
沒得到他的答複,溫籬緊跟着就要收回手:“你要是不想要的話……”
遊凜肅一隻手将她的手包裹:“遊太太送東西還帶收回去的?”
語調平平,似乎不含任何的打趣或是揶揄。
但溫籬臉還是不禁熱騰騰的,就這麼乖乖被他握着。
直到到家,遊凜肅從她手中将那個香牌收走,溫籬暗下收了收垂在身側的手。
遊凜肅的中式獨棟别墅同遊家老宅隔江相望,風格略顯不同。
先前那次溫籬是晚上過來的,又加上是那樣的情況……
她并沒有來得及欣賞。
眼下時間還早,她便向遊凜肅提出:“我能參觀一下你的庭院嗎?”
遊凜肅眸色深濃,在溫籬不解地回望而來是,告訴她:“也是你的庭院。”
溫籬心底一動,嘴角也跟着動了動,見他還在盯着自己,又巧妙地掩飾住了。
一路走去,正好将庭院的風景遊覽。
門樓做了雕花門樓的設計,推開大門,來到前庭院,面前是寬闊的空間,整個主樓的結構盡收眼底,那是會客宴席和居住的地方,沿着一側的風雨連廊往前,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拱形門,内裡種着的竹子從镂空處露出頭來,将畫面雕刻德格外雅緻,左手邊是一間廂房,再往前,來到中庭的小院,水系圍着風雨連廊左右分開,水裡浮動着活躍的小錦鯉,緊跟着向内深入,便來到主庭院,六角涼亭裡擺放着象棋,從中穿過來到後院,周遭是家裡傭人的住所、車庫……
沿着風雨連廊繼續向裡走,穿過洞門,又能重新回到主樓。
挺适合拿來點香的。
職業病突發,溫籬禁不住想。
一時來了主意,回到客廳後她再次征詢遊凜肅的意見:“我想在房間點上線香可以嗎?”
聞思線香正好可以助眠安神。
遊凜肅說:“随你。”
得到應允,溫籬往樓上去:“謝謝。”
鈴聲響起。
望着她的背影,遊凜肅拿出手機。
裴邺的電話打了過來:“我說怎麼看着眼熟,那位就是那個溫籬對吧?”
遊凜肅沒有說話。
“我回來又聽他們繪聲繪色的說了一番。”裴邺道,“嘿,怎麼的,你遊大少爺還是個情種,就栽這一個人身上了?”
遊凜肅依舊沒作聲。
“怎麼說同意就忽然同意了?”裴邺收起了些玩笑的語氣,“别怪我沒提醒你,如果她别有所圖呢?”
耳邊響起不久前遊晴說的話:“你怎麼知道她是真的想嫁給你。”
遊凜肅視線不知在看向哪裡,半晌,道:“那就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