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貓先生被揉得眯起眼睛:[妹妹醬早就習慣了。誰讓自己有個這麼容易心軟的哥哥呢。]
這算心軟嗎?沈延卿說不好。
但剛剛的情況,除了學姐其他人也都該看出來了吧。
[除了林峰,他們都不是活人。]
當然,也不是死人。
在橘貓先生的眼睛裡,那銀鷹小隊,一開始就隻坐着林峰一個人。
一個和沈延卿年歲相近青年,他的遺憾和執念,在這座旅店化為實體。
[你想救人?]
沈延卿點頭又搖頭:[我不知道。他要是這所旅社影響被困在這裡,我當然盡我所能。但他要是自願的……]
要是自己将自己困在這裡呢?沈延卿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打破對方自我暗示下的夢境循環。也許有時候,比起真實,虛幻的幸福和沒有破滅的期待更讓溫暖?
就像天頌的絕對不會告訴自己的子民,世界每天都在被毀滅被拯救的線上徘徊。比起喘不過氣來的重壓,人們更喜歡平和的生活,喜歡聽英雄拯救世界的故事,哪怕都是閉着眼睛捂着耳朵。
[橘貓先生呢?]
[嘛~要是很久以前的我啊,肯定告訴你要睜眼去看,耳朵去聽。現在嘛,人生百年大夢一場也沒什麼不好哦。]
[…嗯…嗯。]
[你怎麼‘嗯’得這麼勉強?]
[啊,沒什麼。就是發現橘貓先生有時候的确不是很有朝氣的樣子,突然感受到了年齡差呢。]
貓貓呆滞,貓貓沉默,不在沉默中滅亡,就在沉默中爆發。
沈延卿懷中的大橘以一種不符合體型的靈活一躍而起——“喵嗷!”貓貓頭槌!
“啊!”
沈雲曦連忙回頭:“哥哥?”
“拜托,你們這是又鬧什麼。”于挽嶽單手插着腰,語氣是對愚蠢男同胞無法忍受後的暴躁。
沈延卿一手捂着額頭,一手不忘摟住自家依然氣呼呼的大橘貓:“啊,抱歉,抱歉。我們沒事。”
于挽嶽長長的歎了口氣,她側過身露出二樓前方和左右兩邊三個不同方向的走廊。每個長廊前方都站着一隻鼹鼠。
“看來這三個房間,是在不同的方向。”
沈雲曦冷着臉:“我去找老闆讓她給我們換到一起。”
“我猜那個女人一定不會給換的。”于挽嶽挑挑眉:“她一開始就不想讓我們進這棟樓,現在明顯是不想讓我們住在一起。”
“可能是怕我們聚在一起不按規定晚上12點後出門。按她的說法,她隻是看到我們遭受鲛人的攻擊随手搭救,隻要我們不探索旅社的秘密,明天太陽升起就可以離開。”
“分析的有道理小卿子。但是也有可能是把我們分散力量,逐個擊破。嘿,你們三隻這麼看着我也沒用,所有的電視劇裡都是這麼演得。而且,你們三隻‘鼹鼠’有前車之鑒在前,看起來最可疑知、道、嗎!”
沈延卿站着後面,看着學姐叉腰和三隻鼹鼠大眼瞪小眼。
“學姐,孫燦還沒有消息?”
“哈,你就當他死了吧。”
沈延卿:“……”
這是生氣了吧,絕對是生氣。不要和生氣的女人講道理,因為你很有可能會被無辜牽連。沈延卿覺得詢問專業人士。
“馮叔你覺得呢?”
“正常情況下,調查員不會輕易違背異常訂下的規則。”
聽到馮叔的回答,沈延卿突然想到自己在[聚靈井]完全不按套路的行為,默了。
[……看來我還有很多要學的。]
[噗!]意識海裡,貓貓憋不住一聲笑。
“這次,我們就先按他們的要求走?”
那麼到底,誰選哪條路?
[拜托啦橘貓先生,請客串一把萬能的指‘險’針吧。]
[啧,你想選個最危險的?]
[如果可以的話。]
畢竟比起其他人,他可是有“貓”在身的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