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打鬧過後，林慮終于拿鑰匙開了門，兩人并肩走入屋内。在季常殷的打理下，房間已經不是剛租下的樣子。

其實前些日子，她喝醉了找季常殷“耍酒瘋”，或是給其送禮物的時候，她也來過這裡的。可這一次，多了親和，少了生疏。

小狐狸好像知道這片溫馨連帶着這片溫馨的主人都将成為自己所有的一部分，并且是最有意義的一部分，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開始往裡走往裡探。

像是在巡查。

“這麼好奇啊？”季常殷悠悠從她身邊走過，到廚房拿了一個杯子，沖洗，倒水，遞給林慮，“渴不渴？先喝兩口水？”

林慮伸手接過杯子，抿了一口，随即眼睛一亮，擡頭望向季常殷問她，“這個水裡還有茶香欸！”

季常殷愣了一下，又回過神來。

她想了想答道，“可能是我之前偶爾用它泡茶喝留下來的？”忽然又想到什麼，于是偷偷轉移話題，“對了，既然你對這兒這麼感興趣，不如幹脆自己找找禮物？”

林慮眯了眯眼。不對勁，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對勁。

在迷糊了将近14個小時之後，她終于找回了“小狐狸”的那股精明勁兒。

林慮舉起水杯晃了晃，杯中茶水立刻泛起一小片漣漪。她再擡眸，和季常殷四目相對。

“所以，季老師……”又抿了一小口，“拿你用過的杯子給我倒水喝？”

咽下這一口水時，不甚明顯的喉結微微上下，咽下之後還要伸出舌頭舔舐唇角的水光。

水光沒有消失，反倒更加潋滟。

一直在勾引某人的季常殷終于也體會了一把被勾引的感覺。感覺……還不錯。

“咳，”季常殷側頭，擡手掩住唇，“我……這不是家裡其他杯子都還沒用過……消毒的話，挺費時間的……”

“是嗎？”林慮把杯子放到旁邊餐桌上。

話鋒一轉，“那麼，季老師一般是拿哪邊喝茶？”

季常殷不解，卻依言回答：“我尋常……都是用左手拿着杯柄。這樣右手還可以做些其他事。”

林慮這才發現杯子還有一個杯柄。方才季常殷給她時，她直接用雙手托着了。

林慮于是又從桌上拿回水杯，用左手拿着杯柄，慢悠悠地遞到唇邊。

抿了一口。

抿的不像是水，倒像是某人的唇。

好像杯壁上還殘留着屬于她的馨香。

“好香，”她說，“這茶不錯。”

季常殷忍下心中的慌亂，“你要嗎？我還有一小盒沒拆封的。”你要的話，便送給你。

林慮放下手中的水杯。

“不用了，”她接着道，“沒有這杯香甜。”

沒有季常殷香甜。

“所以，季老師，你的禮物呢？嗯？”

小狐狸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A爆了。

季常殷雙唇微微翕動，想到什麼，彎了彎唇，一句“哇哦~”脫口而出。她又挑眉，眼中含笑，像是在挑釁着說：這可是你讓我說的哦~

又占據了上風。

趁着小狐狸還沒反應過來，季常殷拉開餐桌旁的椅子，将人按下坐在椅子上，自己則走去卧室。大概是去找給林慮的“禮物”。

“坐好了，等我一會兒。”她半蹲着說。

“……嗯。”小狐狸又成了軟軟糯糯的小狐狸。

不到半分鐘，季常殷揣着兜走出卧室。兜裡鼓鼓囊囊，很明顯裝的就是要送給林慮的禮物。

林慮歪一歪頭，卻被一隻手附上雙眼。指尖泛出絲絲縷縷的涼意。涼意滲到她皮膚，像是有電流經過。

掌心卻是溫潤。

雖然這份“溫潤”似乎比她額頭的熾熱還要冷一些。

——剛好幫她降降溫。

“閉眼。”話裡滿是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