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染隊長您聽到了吧,要麼停止比賽,要麼一決高下,再這麼放水下去,我們大家都不滿意呢。”市丸高聲道。
“你們都住口。”藍染向着觀衆席冷冷的掃一眼,發表高見的和幸災樂禍的都住了嘴。
說話之間他的刀尖刺向我的胸膛要害,這熟悉的操作,熟悉的畫面,我已經經曆三次,再也不會讓他輕易得逞。
我微側身,他的刀刃劃着我的脖子以下胸膛以上的地方而過,劃破衣物,劃破肌膚,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他以為是我的躲閃失誤,正要停住手調轉攻擊方向,我在刀刃劃完最後一寸皮膚的瞬間,趁他轉向之時,我丢了左手的斬魄刀,擒起他的執刀手臂,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以自身背部為支點,把他整個人重重的翻上天去。
吃我一記耀眼奪目的背負投,以藍染的水平,還不至于就這麼後腦勺朝下摔在地闆上,這樣也太不雅觀太有損領導顔面。
他迅速的掙開我的手,以刀撐地,整個人180°倒懸,然後調整了一個相對體面的落地姿勢。
“好!”觀衆席酒杯相碰,接着一陣掌聲。
也許他們在誇藍染反應迅速,也許在誇我能夠逆勢緊逼,誰知道呢。
剛才這一招已經把我全身的力氣耗的差不多,再撿起刀來,我已經氣喘籲籲,不太确定還能接下他幾招幾式。
他平靜的站着,沒有波瀾的看着眼前的戰局,停止要進攻的架勢。
我連他微微欠缺的體能方面也突破不了。我清楚的意識到我和他之間的差異,如果他是1,我最多隻有0.3。
“要,對局到現在為止,過去了多少時間?”他問向坐在左邊第一位的東仙。
“十五分鐘。”東仙回複道。
“能在我的攻擊下撐過十分鐘已屬不易,從今往後青岚作為十刃的總括官,你們不得有任何非議。今天的對局到此為止。”藍染收了刀别在腰間,對着觀衆席的衆人做了個請君自便的手勢,就要先行離去。
“請等一下,藍染大人。”
他回頭,瞥我一眼。
“有什麼話明天再說,我已經很累了。”他用了隻有我能聽到的輕微聲音說道。
我很驚訝。這麼說的話……難道我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嗎?沒等我再開口,他已經轉身離了天台,再也不見他的背影。
第1十刃和第2十刃也相繼離場,史塔克說要趕緊回去睡覺;拜勒崗丢下不屑一顧的冷哼,表示他根本沒興趣觀賞這兩個撮鳥。
現場剩下要和銀,赫麗貝爾和烏魯奇奧拉,還有獨自站在風口的我,此時像個傻子一樣呆愣着。
“剛才那一招背負投實在兇險。要不是藍染大人手下留情,你以為你真的能把他放倒。”烏魯奇奧拉冷靜的複盤分析道。
“和螞蟻玩耍卻又不能傷了螞蟻,這種力道真的很難掌控的哦,估計藍染隊長累的夠嗆,匆忙離場都來不及發表下高談闊論了。”市丸小抿一口紅酒,滿面笑容的說道。
“青岚,過來喝杯酒緩解下壓力。”赫麗貝爾招呼我坐下。
我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喝進嘴裡灌進肚中的紅酒仿佛沒有一點滋味。
烏魯奇奧拉知道我的酒量如何,又給我倒滿一杯。
連續三杯酒下肚,我才有了其他的動作。
我收好自己的斬魄刀,把松垮變形的丸子頭解下,及背的中長發在夜風中飛舞,我想我此時并不優美,反而像個鬼。
我們幾個稀稀拉拉的又喝了幾杯酒說了一些不痛不癢的話,最後各自散去。
我躺在床上的時候自己的腦袋已經疼痛欲裂,右臂腫的老高,脖子僵硬的扭轉不得,腰背酸痛異常,感覺全身的肌肉都在抗議,各個器官都在鬧脾氣。
一覺醒來,我已經裹上了厚厚的大棉被,陷入了高燒不退的艱難窘境。
這算是第一次在虛夜宮生病吧,也許是之前地牢的生活環境太差,也許是昨晚和藍染對局太過緊張,生病的感覺也是和現實生活中沒有差别,難受的要命。
模糊的意識之間,依稀看見烏魯奇奧拉忙前忙後事事親力親為的身影,我沒有精力去說些好聽的話兒感謝他,就這麼一動不動的躺屍。
睡夢中隐約聽見行宮内有人在聊天,說什麼藍染大人也病了,自從和我對局之後,政務已經荒廢了,躺在寝宮裡面就沒再出來。
我猜想他的病,多半是心病吧。他這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對所有人都持鄙視态度的人,對所有事物都持懷疑态度的人,天天還要裝成一副仁慈寬厚的長者模樣,心理多半不太健康,能不病才怪。
我發了兩三天的燒,一退燒我就下了床,趕緊活動活動全身,簡單的沖個澡換套像樣點的行頭。跟烏魯奇奧拉商議一下,一起去藍染的寝宮探望他的病情如何。
烏魯奇奧拉提了一袋子蘋果,我選了幾枝玫瑰,寝宮的守衛沒有阻攔,主卧大門的守衛也沒有過問,但也沒有人回應,我們姑且自行進入房間。
房間還是一如既往的空蕩,一床,一桌,一把椅子。
床上虛弱的躺着一個人,光着上身,肩膀和手臂都露在外面,肌肉線條流暢勻稱,比起第一次在他的寝宮看到他矯健的胸膛線條,多了些意味不明的感傷,也許不是為他,隻是聯想到自己的處境,不免悲從中來。
緩緩的他睜開眼睛,看到是我們兩個,又瞥見我們手裡的蘋果和玫瑰,疲憊的眼睛閃動驚訝的微光。
“烏魯奇奧拉,青岚,你們怎麼來了……”藍染說話間有些中氣不足,烏魯奇奧拉已經放下手裡的蘋果,上前扶住他,讓他靠着自己坐起身來。
我自帶玻璃花瓶把玫瑰打理好放在桌上,怕他有所誤會,解釋了為何送玫瑰的緣由,隻是因為覺得唯有玫瑰與他本人的氣質相符而已。并沒有别的意思。
隔着比較近的距離,不知是我們帶來的蘋果和玫瑰的香味還是藍染身上獨有的花果香味,一陣沁人心脾的幽幽香氣彌漫在床邊。
不愧是大佬,病中還能保持優雅。
“父親大人,您還好吧?”烏魯奇奧拉放低了聲音,用比較柔和的語調在他耳邊詢問道。
“一切都好,莫要擔憂。”
“父親大人,虛圈各項事宜如今都由左右護法上下打點,請您安心養病。”我站在床前,隔着一米遠,微微欠身,恭敬的說道。
“這些我沒什麼好擔心的。隻是,有一樣緊要事情,我正想和你們說。”藍染示意我給他倒杯溫水,喝了幾口,恢複一些精氣神,繼續說道:“出征在即,目前拟定的是下月初開拔。青岚你進入虛夜宮已經快有半年了吧,理應為我等出力效勞。”
“是,藍染大人。”我沒有猶豫,應下這個要求。
“可是……藍染大人曾經跟我說過 ‘如果她輸了,她就得聽從您的命令行事。’ 這樣的話,上次天台的對局,我等都不是很明白結局是何意思。”烏魯奇奧拉有點疑惑,準确來說是不想我接出征的命令。
“還不明白嗎?”藍染看向我。
“确實是青岚輸了,青岚聽從您的命令行事。”我坦白承認。
“不,你沒有輸,我也并沒有赢你。你做的很好。今天完全是出于我的個人請求,你若是無心征戰,我也決不勉強。”
“請問是怎麼樣的征戰?”
“進攻屍魂界,圍剿各大貴族。”
“憑我的微末功夫,怕是很難做到……”
“那麼剿滅綱彌代一族呢?僅僅對付一個綱彌代時灘,我想你的能力應該足夠。”
我想起我曾經在東仙面前誇下海口,要帶回此人給東仙處置。
“是,藍染大人。”我單膝跪地,表示鄭重其事的接受指令。
“很好,不愧是我相中的人類。烏魯奇奧拉君,傳我命令,下月初,由青岚總括官為前線指揮,帶隊第2十刃,第5十刃,第6十刃以及第8十刃攻打屍魂界;我等和左右護法以及其餘十刃諸君留守虛夜宮,以防屍魂界和現世發動襲擊。”藍染口述完征戰安排,臉上的疲态已消,氣色有所好轉。
烏魯奇奧拉此時心不在焉的扶着藍染,聽完這些之後,心情變得沉重,眉頭緊鎖,時不時瞥一瞥我的反應。
我還能有什麼别的反應,如果我不去,别看藍染現在病恹恹的,他随時能跳起來收回我的能力說不定還要給我愛吃的大嘴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