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半夜,虛夜宮正殿的天台之上。
左右護法和1-4十刃坐成一排,一邊品着紅酒一邊賞着夜色,雖偶有大風呼嘯,但也不失雅緻。
更何況虛夜宮正兒八經的大領導此時正在給諸位表演助興,這可是隻有階級排行第4十刃及以上的高手們才能看到的。
衆目睽睽之下,與這位大人表演對手戲的人是我。我低着頭,佩刀,握拳,極慢的走到他的旁邊。隔着兩把斬魄刀的距離,我停住。
“多謝藍染大人成全我進入虛夜宮以來一直的心願。我早就想好了要與您對局了。”我向着他鞠了一躬。
“很好。我也期待已久。請你務必使出全力,在諸君面前好好表現,以免衆人對你的能力持以懷疑态度。”藍染對我微笑。
“請問怎麼開始呢?”
“鬼道,白打,劍術,随你選一樣作為開場節目。”
我在腦中飛快回憶着藍染惣右介沒有與崩玉融合之前的戰鬥力數值,攻擊力、鬼道靈壓和感應力都是完美的100,防禦力和機動性是90,隻有體力稍微差了那麼一點點,是80,各方面數值總和高達驚人的560,比我二次高考的分數還高出140,我不免有些臨陣怯場。
這次不同于跟從屬官打架,也不同于和十刃挑戰,這是對局,赢的可能性不大,輸了後果也不會慘到哪裡去。他想親自試一試我的能力,我想知道我和他的差距。
“鬼道吧。花裡胡哨的比較好看,适合前戲。”我也回應藍染一個微笑。
“真是意料之外的選擇,你該不會不清楚我的鬼道能力吧。”藍染略有詫異。
“您可從來沒有在我面前表演過,我不太清楚呢。”他好像隻在我面前亮過刀子,每亮一次不是我被他殺了就是我被他害了。
“那麼,先請你出招吧。”藍染做出一個邀請的姿勢。
“君臨者啊!血肉的面具、萬象、振翅高飛、冠上人類之名的東西!真理與節制、不知罪夢之壁、僅立其上!破道之三十三·蒼火墜!”經過完全吟詠的蒼火墜由雙手之間的靈壓瞬變為藍白的熾熱焰火沖向藍染,這是我上次在此天台在他面前表演過的破道。
我們的距離最多不過兩米,這麼近的完全吟詠的破道,換作小喽啰早就灰飛煙滅了。
藍染甚至都沒有想用縛道來抵擋傷害的意思,蒼火墜的焰火就疾速而直接的作用在他的身上。
火焰剛燒到他衣襟的一瞬,自帶靈壓護體的藍染,是怎樣把我的蒼火墜消滅的我沒有看清,因為一陣白光混着藍光耀目,短暫的閃耀之後,天台恢複平靜。
藍染還是站在原來的位置,身上衣物沒有任何破損的迹象。
“比起第一次看見你耍蒼火墜,這次很有些進步。可惜對手是我,這種程度難以見效。”藍染臉上帶着得意的神情,但也不是想要嘲諷我的意思。
我雙手向前,想要再次彙聚靈壓形成鬼道。
“死神的戰鬥就是靈壓的比拼,雖然你的靈壓已經高出大部分死神,但是并沒有能和我對戰的實力。即便你使用90号以上的高階鬼道,作用到我的身上也是毫無效果。鬼道前戲就請到此為止吧。”
我收手。這人說的有道理,雖然聽起來像是在裝逼,可能他隻是在陳述事實,隻是因為我們實力相差太大所以我覺得他在秀優越。鬼道靈壓不行的話,試試白打吧,我這壯實而矯捷的身軀,爆發力和耐力我都比較有自信。
我不敢貿然近身與他肉搏,我上下左右快速打量他一番,此人高挑,目測187厘米的身高,75千克的體重,比起在靜靈庭當死神隊長的時候,瘦了一些,再加上最近他好像心事重重多有不順,整個人疲憊了一些,不像我剛來的時候那麼神采奕奕。我身高168,體重有所回升到65,撇開其他按照密度來算,我也占不到任何便宜。
“你怎麼了,為什麼不敢進攻過來?不用擔心,我已經将你的力量全部還給了你,沒有任何對你不利的因素。”他見我猶豫着遲遲沒有動作,像是在給我鼓勵。
不用他刻意提醒,我也知道。
我唯一能突破的就是他的相對較弱的體能方面。保險起見,我還是慢慢的走近他。我在現實生活中那點可憐的跆拳道底子,要花拳繡腿的在他面前展示,我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一點信心,在不斷的縮減與他的距離之間所剩不多。
“你在做什麼。請止步。再靠近我,我剛碰到你就會要了你的性命。”藍染突然開口,我猛然一驚,渾身一抖。
“青岚,不要勉強。你既知天命,識時務,切不可意氣用事。”
我聽見觀衆席的聲音,是烏魯奇奧拉對我複述我以前跟他說過的調侃的玩笑話。
“青岚,請下來吧。我們承認你是十刃的總括官,犯不着為了讓我們刮目相看而堵上性命。”
這是赫麗貝爾低沉的聲音,看來他們都不太會鼓勵人。
“藍染隊長你也真是不懂得逗小姑娘,任何小姑娘放你手裡都給弄死了,造大孽呀……”
這陰陽怪氣的語調,是市丸銀在嘲諷我。
想想進入虛夜宮以來,被藍染摁在地上摩擦的經曆,被他碾壓被他吊打的經曆,可太多了。也不差這一次。
我這人比較賤,越是打擊我,我越是不服氣。
我最終還是鼓足了勇氣,先發制人。
踢、踹、踩、踏、蹬、跳、蹴;拳、掌、肘、臂一齊上,我一套行雲流水花式拳腳功夫打下來,已經背上冒汗臉上濺珠,藍染意外的很配合我的進攻,順勢一路躲避我,沒有中途讓我下不來台,耐心的讓我把所有拳腳功夫都使完。
“基礎不錯。你們天上的神女也是需要練功夫的嗎?不是生來就會仙法的嗎?”
這人怎麼這樣啊。剛正常了一會兒又變得含沙射影指桑罵槐了。
“我們小仙女也有掉到凡間來曆劫的,比如說我。等我渡劫成功飛升上仙,提拔你做跟班。”我順着他的意思,想要滅一滅他的嚣張氣焰。
他聽了我的話覺得又好笑又好氣,複雜的表情在臉上一晃而過,随即面色一沉,對我出手。
沒有花裡胡哨的系統打法和眼花缭亂的特效炫技,對戰講究的就是快準狠,隻一招,他拿捏我的一隻手臂足矣。
我的眼睛沒有跟上他的動作,身體更加沒有反應過來,我被他抓着手臂以他的背部為支點,我整個人從他的背後越過重重的摔在地上。
我的後腦勺貼地,天台瓷磚地闆好涼快。
好狼狽,衆目睽睽之下,真丢人。
“藍染隊長,數到5吧,起不來就算了吧。我真怕您再出手她就要挂了。”市丸銀看似在為我着想。
“好吧,我數到5,你要是沒有起來,對局到此為止了。”藍染居高臨下俯視着我,慢慢的數起數來。
“1,2,3……”
沒等他數完,我雙手撐地騰空躍起,穩穩的站在他的身前。
“嘿嘿,沒想到吧,我的身闆硬朗着呢。”我撫了撫微微發燙的後腦勺,束起的丸子頭變形了。右臂,脖子,腰背,都因為他的一招背負投而受到内傷,一時半會兒我的腦瓜子還在嗡嗡作響。
“到底是年輕人,跟我們老年人還是有區别的。”藍染微笑着贊賞一句,手上已經又有動作。
他從來沒有用瞬步接近我,隻是格鬥中的身體速度而已,即便如此,我這次也隻能勉強看清他的動作。他又要拿我剛剛受内傷的右臂,在他拿住我的一瞬,我似乎就要神功附體,覺醒了我的格鬥之魂。
我順勢被他拿住上肢,下盤下移,用盡全力單腿一掃,他被我的攻擊打中略微重心不穩,踉跄了兩步。
而我付出的代價則是整個右臂已經麻木不能再作為武器出擊和防禦。
我果斷瞬步跟上他的步伐,左手拔刀,趁着小優勢連續進攻。
“年輕人不講武德,我們比試拳腳,誰準你先動刀的。”他有些吃驚我的反應速度,臉上卻露出一絲欣喜之色,随即也跟着抽刀。
他見我右手不能動彈,沒有要占我便宜的意思,也是單手持刀應對我的攻擊。
我們上下左右前後全方位試刀數個回合,刀與刀碰撞發出金屬撞擊的美妙聲響。
“說到底也隻是展現死神的力量,在我等面前,實在算不上精彩。”
觀衆席中,第2十刃拜勒崗發表了高見。
“要是老夫出手,兩斧頭下去,這兩人都沒法在我面前蹦跶。”拜勒崗把手環抱在胸前,不是很滿意此次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