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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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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餐廳的時候雪已經洋洋灑灑地下了有一會兒了,每走一步都會留下清晰可見的腳印,但在雪中跋涉并不困難。莫麗莎和她在餐廳門口分别,落雪的夜晚,倦鳥尚且要還巢,困倦的行人更是要回家中取暖。

但她還和薩菲羅斯約好一會要見面,等到金發的女孩消失在視野盡頭後,她轉過身,朝另一條街上走去。

鋼鐵光滑的表面上倒映出她模糊不清的身影,空間和時間仿佛在行走的步伐中被扭曲成回憶裡的樣子,紛紛揚揚的雪花啊,像一場清洗髒污的雨,把路面上所有雜亂的東西都淹沒掉了,也把那些不願同淋雨的人們,輕輕驅趕回家中。

她沒有看路的前方,城市一直在動工,可經費總是不知被上層的人們用到哪裡。這一段路她走過無數次,路線和轉角早就爛熟于心。路邊的建築,成了這條路上唯一可以觀賞的風靜。

她在看,看米德加随處可見的鋼鐵,看鋼鐵壁面宛如塵埃般的飄雪,看面容難辨的自己。而後把視線送向遠方,她看到城市的建築裡,倒映出另一道高大的身影。

他和她倒映在同一個建築的表面上,同樣身形如黑影,面目模糊不清。沉渾的金屬把一切線條拆解成它可以容納的符号,那些異樣的不同都在這種映照間消弭。

而後她的視線随着鐵壁上的倒影緩緩移動,從黑色轉向白色的世界。

那個她思念已久的遠行者,此刻正站在月光的清輝下,比他還長的野太刀被輕輕搭靠在牆壁上,他環抱着手,身形挺立如在軍前,冷肅的氣場與風雪一體。

歸家的特種兵朝她的方向看了過來。

一直漂浮不定的靈魂在這一刻落到實處了,她不再看旁邊的鋼鐵建築,而是牢牢地看着純白雪花下的薩菲羅斯。

她快步朝他走過去。

行走、小跑,嗒、嗒。

短靴在雪地裡留下歪歪扭扭的腳印。

好幸福。

跨年前夜有人特地趕回來陪着自己的感覺,好幸福。

雪花柔順地落在銀發特種兵的發絲上、肩甲上,她站定在薩菲羅斯面前,端詳着眼前人的面容。而後擡起手,輕輕地為他拍去落在他身上的雪花。

克制的呼吸在鼻腔和肺葉間繞轉幾個來回,比流星滑落要快,又比星雲聚散更慢,泛濫的情緒像是傍晚時悠悠卷湧的潮汐,打散在海水和沙灘的界限裡。

最後一切情緒被她用手仔細地收束在一起,她停在離薩菲羅斯一步之遙的位置,朝他露出一抹微笑:“晚上好。”

“晚上好。”他颔首回應,“看來你的心情好很多了。”

“本來很糟糕的,看到你的時候就變好了。”

從特種兵臉上略微錯愕的表情能夠看得出來,這是他始料未及的答案。

她輕輕眨眼:“逗你的。”

“送你一個禮物怎麼樣?”福至心靈,她壓低嗓音,頗為神秘地吊人胃口。

“是什麼?”

風雪加大,飛揚的雪花從他們間隔的縫隙裡擦過,輕盈地落在地上。她拉了下薩菲羅斯的衣袖,男人配合地微微彎腰,朝她的方向靠近了一些。

她擡起右手,在虛空中輕輕一抓,合攏,而後舉到薩菲羅斯面前。

“1998年冬天的第一場雪,”頓了頓,“也是最後一場雪,是不是很有紀念意義?”

細碎的雪落進碧綠的眼底,像一片葉子,在風中飄搖不定後,慢慢消融在漣漪輕泛的湖泊中。

銀發的特種兵不禁微怔,轉瞬心裡又軟得不可思議,好像從五台一路趕回米德加時路遇的冰雪都消融了,疲憊也在這個瞬間被暖和的水流一點點地沖刷幹淨。

出奇溫柔的視線從她的臉上落到她的手心處,此刻她正虛虛地攥着拳頭,想将什麼東西展示給他看。

“我第一次收到這樣的禮物。”他緩緩陳述道,低沉悅耳的聲音就像交響樂隊抒情的奏鳴。

“不打開來看看嗎?”她問道。

“打開?”

“就像拆開禮物盒那樣。”

不太熟練地擡起手,寬大有力的手掌上,還戴着幾個月前由她送出的手套。隔着一層羊絨一層皮革,他生疏地碰上她的手指。

指尖沒有感受到任何阻力,輕而易舉地就打開了她的手。今年捕捉到的第一場雪的雪花在他的視線下,慢慢融化在她的掌心裡,女人掌心的暖,和靜淌在掌紋間的涼,仿佛能夠穿透手套的壁壘,傳遞到他的指尖上。

思緒到此的同時,指尖也似乎被什麼燙到了一樣,麻痹般往裡收蜷。

雪還在落下,舊的雪花化去了,新的雪卻一粒粒地又落了下來,和珠石墜盤一樣細碎地落到他們交疊的手掌中。

飛雪飄落隻有短暫的幾個小時,日出則無痕,下一場雪已不再是眼前的雪。

用手留住飛雪好像有什麼特殊的意義,雖然并不像實體的物件一樣,能夠随時随地去撫摸,但心底泛起的波瀾和喧響的心聲卻在耳邊咆哮:我記住了。

永遠的,将這一刻存于腦中,化為永恒。

向來氣勢冷如冰霜的特種兵指揮官,此刻就像是一個在絢麗風景下欣然遠觀的旅者,用碧綠的眼眸捕捉壯闊畫卷。柔麗的笑意綻放在薄唇邊沿,像是彩墨滴在宣紙上,一點點往外擴散開來一樣,鮮明的笑容化去他臉上的冷硬,他收回手,指尖的幻觸彌留不散。

“我很喜歡。”薩菲羅斯說。

這個天氣長時間站在風口并不合适,而薩菲羅斯剛從五台趕回來,此刻也還沒吃飯。這個時間路邊的店鋪都在陸續關門了,神羅大廈裡除了一些自願加班的工作狂,也不再有其他人在。他們短暫地思考了一會,最後還是決定去她公寓裡躲避風雪,順便給薩菲羅斯找點食物飽腹。

并沒有暖氣這種東西。關緊門窗已經是禦寒的最後手段。

或許是一回生二回熟,等她從廚房摸來最後一包速食面和煮鍋進來時,薩菲羅斯已經非常自然地坐在圓桌旁的坐墊上。

……本來還想等薪資上調後盡早換個寬敞點的公寓,看到這一幕突然有點不是很舍得搬家了呢。

“隻有這個了,你将就一下?”她坐在薩菲羅斯對面,熟練地給電煮鍋插上電源。

其實這個問題不問也沒關系——按照她對薩菲羅斯的了解,眼前的特種兵在生活享受方面的需求幾乎等于零,神羅給什麼就用什麼,從枯燥單調的實驗室到風刀霜劍的戰場,薩菲羅斯都能一應淡然處之——但她還是禮貌地問了一下。

男人嗯了一聲:“都可以,我不挑。”

或許是意識到這話容易把天聊死,沉默了一會後薩菲羅斯又補充了一句:“神羅生産的速食?”

“嗯呢,是海鮮味的。”她一邊熟稔地撕開包裝,将面條放進煮鍋裡,撒上調料包,一邊和薩菲羅斯說道。

“……”薩菲羅斯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你喜歡這個口味嗎?”

“……還好?”她的目光動了動,朝他一笑,“也許是公司裡有什麼高層比較喜歡吃海鮮口味的食物,神羅糟糕的食品研發部門裡唯一搬得上台面的就隻有這種口味的速食面了。所以會買得多一些。”

——在神羅總部提供的飯菜裡,他吃得最多的也是海鮮口味的意面。

上輩子她其實也圍繞着這個問題問過薩菲羅斯,後天培養的觀察能力總讓她在和任何自己有目的接觸的人相處時,細緻入微地觀察對方的習慣,來制定交往策略,自然而然也就發現薩菲羅斯更喜歡吃海鮮意面。

但是在她問起的時候,薩菲羅斯卻是掠過了“喜歡”這一選擇,轉而認真地和她說:因為神羅隻有這個口味的食物味道比較好。久而久之他也就習慣了。

她聽完朝他打趣:是不是神羅有哪個高層喜歡吃海鮮?所以才讓食堂花費更多的功夫在海鮮意面上。

當時薩菲羅斯甚至真的花了幾秒的時間思考了一下,才回應道:不。也許是食堂裡的廚師更喜歡海鮮也不一定。

“也許是食品研發部門裡的職員更喜歡海鮮味道也不一定。”薩菲羅斯說。

現實和回憶的輪廓隐隐重疊了一角,讓人有些措手不及。她怔了一下,而後沒忍住舒懷地笑了出來:“說不定呢。”

“來試一試?應該差不多熟了。”

“差不多?”

“肯定熟了。”她把煮鍋和筷子推到薩菲羅斯面前。

有别于戰士威武飒爽的形象特點,薩菲羅斯的吃相反而很文雅,左手拿着筷子,永遠隻夾半分滿,筷子頂部的兩根竹節離交疊還有着寬裕的距離,就着夾起的面條再從中部夾幾輪,厚度正好是不用把嘴完全張開就能吞下的大小,看起來慢條斯理。

……不過因為調味之類的都出自于神羅食品部之手,導緻薩菲羅斯即使想誇些什麼來給予反饋,都無從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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