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怎麼油鹽不進的!路知一口氣堵在嗓子眼。
路知用那種矯揉造作的腔調說出“我的男人”四個字的時候,感覺自己都要吐了。
但這山神怎麼能做到毫無反應的!
就算是被惡心到了也可以給點反應啊,一個“不”字算什麼!
路知決定再加一把火。
他用力咬了咬自己的嘴唇,裝出一副更加柔弱之态,嗓間擠出一絲哭腔,也不管自己在紅綢布下要翻上天的白眼:“山神大人可是厭棄我?好吧……那我便不強求了,隻默默承受就好……山神大人,您…請便吧。”
活脫脫一副受了委屈又毅然趕赴刑場的樣子。
山神歎了一口氣,手指隔着紅綢布捏了捏路知高挺的鼻梁:“你這話可是委屈極了。我現下若是不取下這塊布,你豈不是一整晚都會是默默承受了?”
“是啊,我還能如何。”路知心裡竊喜這人竟然一下子說了那麼多話,口中更是軟了三分:“我本是将大人當做可以交付身心之人,大人卻不這麼想。可我實在是愛慕山神大人的榮光,就算是默默承受,也是甘願的。隻要是不被大人厭棄,我妥協些委屈些,也是值當的。”
路知這番惡心進了肺腑的話,聽在山神耳中又是别樣滋味了。
那山神哈哈大笑了兩聲:“好罷,那便滿足你。但我有一條要求,若是揭下這布,你今晚就不能‘隻默默承受’了,得主動些,好好交付身心才是。”
什麼猥瑣男人的調戲話!真惡心!
路知被惡心地氣都快順不上來了,可為了看清那山神的模樣,還是得順着那人的話說:“那是自然的。能伺候山神大人,本就是我的榮幸呢。也請山神大人,今夜多多賞我些别人沒有的賜福吧。”
路知話音剛落,眼上那塊紅綢布就被那鼻梁上捏着的手揭了開去。
他着急忙慌地睜眼看去,卻直直地對上一副黃金鳳凰面罩。
這人竟然還帶着面罩!路知頓時有一種費盡了心思卻毫無收獲的挫敗感。
可沒想到那山神在看清了路知的臉後,反倒慌了神。
他後撤了一步,一隻手怒指着路知:“你!”
路知迅速地意識到了這面具後頭的人可能認得自己!
可還未等自己頭腦風暴一番,這人已經生出逃跑之意,三兩步竄到了密室門口。
路知扯着嗓子,用最大的聲音沖門口喊道:“快抓住他!”
一陣黑影挾着一道風從密室門口撲了進來,正是在外蹲守已久的謝衍川。
謝衍川三兩下就和那戴面具之人扭打在了一起,兩人動作都快極了,掌風帶着拳風打得空氣都獵獵作響。
謝衍川嚴防死守着密室門口,那山神見無法突圍,猛然一個轉身,發狠一般沖着床上的路知撲了過去。
路知隻是把謝衍川喊了進來,那兩人就在門口打了一通,隻能在床鋪上老實等着待命,隻等謝衍川制服這山神來幫他松綁。
可沒想到山神轉頭就把目标改成了他,路知自然是無處可躲,被掐着脖子撲了個正着,當下就被按死在了榻上。
這下就輪到謝衍川着急了,也循着山神的步子打算撲過來,腦中隻剩下先将路知救下來的想法。
“你要是過來一步,我就擰斷他的脖子!”面具下的山神桀桀地笑了兩聲:“來啊!我這力使下去,他可撐不住多久!”
“你别動他!”謝衍川見路知一下子被掐得雙臉漲紅,哪還敢再靠近半步,反而退後了些:“我放你走,你放了他!”
“呵呵哈哈哈哈——”山神笑得更是猖狂:“放了他?我憑什麼要放?”
謝衍川急得不行,卻又莫名覺得面具下的聲音聽着有些許耳熟。
他還在飛速思考怎麼辦時,那山神又像是想讓他聽明白一般再度開了口:“你就算在這裡殺了我,我也不會死!但我在這裡對他所做的一切,他都是實實在在要用身體來承受的,你就看着吧!”
山神剛想掐着路知的脖子把人提起來,可沒想到床上的路知突然發了狠勁一般,不管不顧地用頭猛撞了山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