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以飄是個守承諾的人,說到做到,聽到他道歉之後就松開了他的手,從他身上起來,唐槐漆活動了下手腕,仍舊留有疼痛。
他不是沒想着趁顧以飄松手的時候反着壓過她,讓她嘗嘗被制住的感覺。
但是想了想,力量比不過她,戰鬥技巧也比不過她,别是送菜又被她羞辱一番,幹脆還是保留自尊,不要動手好了。
他正要開口說什麼,就見這家夥笑嘻嘻地湊上來:“我用的力氣不大,過一會兒就沒事了。”
唐槐漆黑着臉,“你自己剪頭發吧。”
“别嘛,唐老闆幫我剪。”顧以飄乖乖坐回原位,“哪有剪了一半不給剪得。”她還要催催她:“我準備好了,你趕緊剪,不然真的來不及。”
剛剛兩個人鬧那麼一遭,被她一打岔就跟沒發生過一樣,唐槐漆哼哼兩聲,覺得自己要是還介意就顯得有點小氣。
小氣是小事,反正他一直都很小氣,但被顧以飄借着這一點嘲笑就是不行。
一點不計較的話,那他唐老闆要不要臉了。這個問題暫且放下,唐槐漆去拿了剪刀,看着她的頭發琢磨起來。
正要剪頭發,顧以飄就道:“唐老闆,快要聯合賽了,太醜了會被笑。”
意思是可以報複,但是不能太醜,否則丢人的還是他。
這次換唐槐漆不理她了,不理她歸不理她,但剪頭發的時候還是先前看好的長度剪的,這次兩個人都沒搗亂,五分鐘就剪完了。
剪完之後 ,顧以飄對着鏡子看了看,剪得挺好的,她誇贊道:“看不出來,唐老闆還有這手藝,剪得很好看。”
是她之前的長度,也是她最滿意的長度。
剛才還有點氣梗在心裡,現在被她一誇,唐槐漆詭異地發現,自己居然一點生氣的情緒都沒有了,就是想起來她坐在他身上的場景還有幾分别扭。
他掩飾地抽出一根煙含在嘴裡,點燃起來。
顧以飄瞥了眼,沒在意,她在部隊的時候見多了,而且現在的香煙基本上都會做到無味無毒,就是有煙氣,跟一陣白霧一樣。
“走吧,帶我過去。”她拍了拍身上可能散落的頭發,順便也拍了下唐槐漆的肩膀。
——微微踮腳的那種。
看到這一幕,唐槐漆狠狠吸了口煙,将抽了一半的煙滅掉,别扭什麼,這還是個小孩,跟她計較幹嘛。
他把手掌放她腦袋上揉了下:“走吧。”
顧以飄覺得他沒長記性,但想了想還是算了,再把唐槐漆按在地上揉腦袋,時間就真的來不及了。
另一個鬥場顧以飄還是第一次來,畢竟她來地下鬥場的目的就是為了掙錢,所以一直都在打排名,進入這邊的場地之後,明顯感覺這邊的人們有一種更瘋狂的氛圍。
鬥台要大上很多,能容納一百人。
圍着人最多的地方擠都擠不進去,但是呼喊聲很炸耳。
唐槐漆随意瞥了眼,道:“那個人就在上面,戴面具的那個。”
他身高接近一米九,人群不太能阻擋他的視線,而且他是老闆,那個兩輪百人大戰都獲勝的人,他才監控攝像頭上已經看過了。
這一輪已經是第三輪了,體力着實厲害。
顧以飄還是沒看到,但工具人在旁邊不用白不用,她戳戳唐槐漆的手臂:“唐老闆,借用一下肩膀,可以嗎?”
唐槐漆:“嗯?”
他沒搞懂,但顧以飄對他說蹲下,他就懂她什麼意思了。
自從剪頭發這個要求提出來之後,他還照做了之後,唐槐漆就預感到接下來她再讓他做什麼,都是很有可能的。
但這個要求,還是多少超出了他的預料。
——答不答應呢?
他微微垂眸,與顧以飄的對視上,她認真的看着他,還是那雙幹淨漂亮的眼眸,這次他沒有避開視線。
片刻後,唐槐漆歎了口氣,真的蹲了下來:“你穩點。”
“我會小心不弄疼你的。“顧以飄坐到他肩膀上,身高在那兒,唐槐漆的肩膀很寬闊。
他雖然被她很容易就按到在沙發上,但開着地下鬥場,他也是有格鬥經驗的人,并不瘦弱,她坐上去之後能輕松地把她舉起來。
“現在能看到了嗎?”
“嗯,很清楚。”
顧以飄捏了下他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