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紅沉默着跌回座位。
這個決定,無疑是對他最大的考驗。
二月紅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對不對。
他失魂落魄的,這下那點兒精氣神算是徹底折騰沒了。
可會想起方才見到她的模樣,二月紅心知,馬小玲是對的!
若繼續在他身邊,丫頭她……真的會魂飛魄散的!
二月紅痛苦的将自己埋入手中。
沉吟半響,馬小玲終究還是心軟了:“修補三魂七魄并非一朝一夕,待她補全才可入輪回。”
“或許,這是上天憐憫你們。”
“待你壽終正寝時,還能在下面與她重逢。”
二月紅猛地擡頭,不可置信。
馬小玲嘴硬心軟:“别想着自殺啊,自殺入的是枉死城,跟她的去處不是一個系統。”
“到時候可别怪我沒提醒你。”
“謝謝……謝謝!”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
二月紅哽咽着。
空落落的心終于又有了支撐。
丫頭,我答應你,這一次,一定好好的,再不叫你失望。
馬小玲的話,不曉得陳皮究竟聽進去沒有。
總之,佛爺葬禮後,他悻悻帶人走了。
再也沒再出現過。
當然,也有可能找過馬小玲,隻不過被二月紅給攔了下來。
沒錯,二月紅說到做到,他給馬小玲三人提供了住處。
并且表态,可以為她提供一切便利。
無論馬小玲想要做什麼。
事實上,馬小玲什麼都沒做。
成日窩在小院裡,竟過上了夢寐已久的退休生活。
她住進小院的第一件事就是遣散所有的下人。
她和小哥的情況,可不适合人多眼雜。
這不,三人養老……咳咳,不是,蟄伏沉寂下來,倒……十分和諧。
馬小玲這才知道,小哥不知哪裡出了問題,總愛失憶。
不是在失憶的路上,就是在找尋記憶的路上。
總而言之,也是個命運多舛的。
不曉得什麼時候醒來,又不記得自己是誰,身在何處。
好在,和他倆在一起的半年,沒出過問題。
并且,馬小玲意外發現,小哥的刀工不錯!吳邪的廚藝不錯。
嗯,吃飯的問題完美解決。
這下,她更不愛出門了。
尤其是這半個月,非常喜歡躺在院子裡的搖椅上,曬太陽。
跟貓兒差不多。
小哥呢,也不是個愛出門的!吳邪不知從哪裡淘回來一把黑金古刀,他愛不釋手。
雕刻食材,可順手呢!
三個,唯一一個願意出門的,也就吳邪了。
這半年,吳邪跟張日山走的近。
不知二人達成了什麼共識,他可以自由出入張家書房(佛爺家的)。
日複一日。
吳邪臉色漸漸變得凝重。
隻有在馬小玲跟前,才故作輕松。
雖沒有明說,但馬小玲心知肚明,大抵是在盜墓世家的典籍記載中,沒有尋到清除她體内屍毒的法子。
能夠堅持半年,馬小玲覺得已經是自己賺了。
她,其實沒想這麼多。
這兩日,除了曬太陽,她“老人家”總算願意爬起來活動活動。
還添了個撿石子兒的喜好。
反正就在房子各個角落轉悠。
“哎呀,被人養的感覺,果然好。”馬小玲美滋滋,可比自己哭哈哈接單上工好太多。
陽光淺淺灑在她身後。
頂着慵懶卷發,這是連頭發都沒梳,就這麼披散着。
與男子不同,她肌膚勝雪,又因這半年偷懶,氣色養得好了不好。
臉頰軟肉勾得人真想動手捏一捏。
小哥在房檐下磨刀,時不時擡眸瞥她一眼。
他本就不多話,悶葫蘆一般。
二人這般,倒是誰都沒嫌棄誰。
吳邪趕回來時,眼中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心頭一暖。
他倚靠圓柱,沒好氣道:“你們倒是輕松了,可憐我既要掙錢養家,又要貌美如花。”
他一屁股坐到小哥身邊。
“你身為驅魔龍族馬家傳人的使命呢?”
“在門口擺攤算命看相也行啊!”
一個愛買買買,一個愛在廚房裡嚯嚯。
他快要養不起了。
可憐的吳邪哭唧唧。
馬小玲挑眉,馬家的使命?
她咧嘴讪笑:“馬家的使命是結婚、生子、退休!”
“本人現在直奔第三個階段。”
“所以,就辛苦你啦,小天真。”
懷裡的石子兒沒了,馬小玲索性拍拍屁股,扭頭回房。
才不管某人哀嚎。
她聽不見,一個字都聽不見。
聽到房間她又葛優躺的動靜後,小哥和吳邪面面相觑。
吳邪收起嬉鬧。
小哥悶聲道:“步履遲鈍,越發疲憊,精神頭一日不如一日。”
若非每日給她更新食譜變換花樣,養出來點兒RR,她如今大概已是迎風就倒的程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