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得她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他喘着氣,“金毋意,你休想得逞。”
說完飛速抽出袖間匕首,狠狠朝自己的胳膊劃去。
手起刀落,利刃割破錦緞,直抵皮肉。
血瞬間滲出來,染紅了月白色衣衫。
放出了血,他總算得了一絲松快。
垂眸對她冷冷一笑,“哪怕沒解藥,本座也絕不會為你所惑。”
說完繼續朝自己的臂上揮刀。
金毋意一時進退無措。
她沒想到這個男人不僅對别人狠,對自己卻是更狠。
“大人不可如此。”
她伸手去阻止,卻壓根兒拉不住他。
情急之下,她竟徒手握住了他揮出去的刀刃。
他呆住。
她也呆住。
二人在燈下沉沉對望。
鋒利的刀刃割破她的掌心。
血沿着指縫流下來,一滴又一滴。
他的胳膊也在淌血。
血腥味在鼻際彌漫,濃稠而厚重。
“你松開。”他啞聲開口。
“你先松開刀。”她毫不示弱。
他目露寒光:“你到底松不松?”
說完開始一下下地絞動刀柄。
随着他的動作,刀刃也一下下地切割她的掌心。
更多的血自她指縫間湧出。
她面無懼意,“大人不松,民女亦不會松!”
說完用另一隻手扯下腰間香囊。
輕輕一撚,香料自囊中灑出。
更濃烈的噬魂香味混合着血腥味開始在屋中彌漫。
他瞬間軟了力道,面色發紅,汗如雨下。
萬蟻噬身的感覺再次洶湧而來。
恍惚間,他好似瞬間就要崩塌。
恍惚間,他們皆成為捅向彼此的利刃。
“大人究竟何懼?”她忍痛問他。
他沉聲回,“本座無懼!”
“那大人為何不敢往前走?”
顧不言久久不語。
随後相問,“為了讓我欠你、讓我幫你,你竟不惜犧牲清白、不惜丢棄尊嚴?”
她答得無比堅定:“是!”
“所以在你眼裡,”他雙目赤紅地盯着她,“這一切不過就是一場以色謀權的交易,無關情愛、無關風月、無關責任?”
她再次鄭重應“是”。
“所以今夜,你必對我予取予求?”
“是!”
她回望着他:“所以,大人也不必背負世俗的枷鎖。”
她語氣輕松,猶如不過是出門買件衣裳那般簡單。
“好啊。”
他嗤笑一聲,整個人好似松懈下來。
“那就交易吧。”他沉聲說。
身處名利場,何處無謀劃與算計?
何處沒明争與暗鬥?
顧家幾番沉浮,多少情誼因權而散,多少情誼又因權而聚。
他本就習慣,本已看透。
本不該再去奢求什麼。
不就是一場交易嗎,有何不能?
既然她都這般輕松,他為何不可?
顧不言兀地松開了刀柄。
他一松,她也松開了自己的手掌。
帶血的匕首“咣當”一聲落地。
驚得屋内的燭火也跟着閃了閃。
他貼近她,高大的身影帶着極強的侵略性,擋住了大片的光亮。
繼而他垂首,目光落到她的頸項上。
聲音冷硬如鐵,“既是交易,那就拿出你的誠意來吧。”
金毋意一時疑惑,喚了聲“大人”。
話剛落音,他突然揪住她松散的發髻,狠狠往下一摁。
摁得她踉跄一下,“噗通”一聲跪地。
跪得她的膝蓋一陣鈍痛。
顧不言看向跪于身前的她,滿目戾氣。
汗水滴下來,落到她臉上。
他說:“既知我是男子,便知我此刻需要什麼吧?”
她不是要投他所好嗎?
不是要對他予取予求嗎?
不是要為他丢棄尊嚴嗎?
那就狠狠地折辱她吧!
将她踩到泥地裡,讓她好好嘗嘗塵土的滋味!
他又說:“來,現在便滿足我!”
他的語氣強硬而不容拒絕。
金毋意氣息發顫,低聲回:“是,民女必應大人所求。”
她伸手探向他的腹。
他的衣衫早已汗透,腹上壁壘分明。
身體灼·熱如一點即燃的幹柴。
她指尖剛觸到他,他忍不住悶哼一聲。
她義無反顧地湊上去……
他卻猛地掐住她的下巴,阻止了她的動作。
他喘着氣,俯身看她,整個人如繃緊的琴弦,“金毋意,你最好别後悔。”說完以掌發功熄掉燭火,一把将她推倒,并覆上來……
黑暗猝然而至,猶如一口密不透風的大鍋。
地磚好涼,身上之人卻灼·熱似火。
冷熱交織間,金毋意才深刻意識到今夜事已成。
衣衫被扯落,滿室狼藉。
他摁住她的手,牽動傷口,她痛,他也痛。
不過須臾,他便強勢而入。
更銳利的疼痛瞬間自身體深處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