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暗門的緩緩開啟,曆經千險終于見到了蝸居在老巢的蛇君的廬山真面目。
燈火昏暗,兩側站着許多服侍的婢女,低垂着眉眼。屏風之後一個男人的影子慵懶地靠在躺椅上,薄衣微敞露出堅實的胸膛,修長的手臂攔着一眉眼女子入懷。殿中靜得吓人,隻有奢淫的嗤笑聲在不停環繞。
媬雪對此已經習以為常,見慣不慣地繼續朝前走去,在屏風前停下了腳步。
“呦,孤還以為愛妃逃跑了呢,原來還知道回來啊。”蛇君不屑地呵笑一聲,就算是作為正妻的媬雪在場,臂腕仍摟着懷中的美人。
媬雪有些害怕,不光是屏風之後蛇君那一雙狡詐的眼鏡,就連站在兩側的婢女也都在惡狠狠地盯着自己,不禁有些緊張地心率飙升。
“您可是君王,竟有妃子敢不把您放在眼裡私自逃跑,真是罪該萬死。要依妾身來看,可不能就這麼輕繞了她。”蛇君懷中的風塵女子撇了媬雪一眼,嬌滴滴地倚在蛇君懷裡添油加醋道。
“哈哈,那你說說,該怎麼懲罰她呢?”蛇君攬着懷中美人,用手指輕輕掃過她的鼻尖,言語間盡顯輕浮。
“剝鱗拔甲,削骨挖眼,最合适不過了。”風塵女子嬌羞地說道。
“好,還是寶貝最合孤的心意啊,就按你說的辦。”
蛇君說着,随意擡起手示意,兩側服侍的婢女瞬間化作蛇身朝媬雪圍了過來。
“大王,都玩了這麼久了,難道您就不想換換口味嗎?”媬雪緊盯着蛇君懷裡的女子,出言挑釁道。
“你什麼意思啊?大王獨寵我一人,難道要你這個人老色衰還天天想着逃跑的老女人在這裡說三道四嗎?”風塵女子有些着急。
白逾聽出了媬雪話裡有話,識趣地跟上前來,就連走路姿勢都刻意演得撫媚些,與媬雪并排站到了屏風前。
朦胧的新鮮身影一下子就吸引了蛇君的注意,本還懶洋洋的蛇君一下子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一下子把懷裡的女子推出半米遠。
那女子跌下蛇君的王座,氣急敗壞,還沒來得及重新站起來就被一旁服侍的婢女變成的蟒蛇卷了出去。
“愛妃真是有心了,隻不過這來路不明的美人,孤也不敢要啊。”蛇君興奮極了,但仍未放下防備。
“大王說笑了,作為魍蟒界女子的表率,該為大王分憂才是,将功贖罪,大王不會怪罪我吧?”媬雪仿佛換了一副面孔,言語間盡顯示弱的挑逗。
“無妨無妨,孤怎麼可能真的怪罪愛妃呢,你們先退去偏殿吧,孤想認識認識這位美人。”蛇君有些迫不及待,根本不在意媬雪說了什麼,隻是下令将媬雪與其他伺候的婢女全趕去了偏殿,目光全部聚焦在白逾身上。
“遵命。”
白逾朝着她們離開的方向看去,偏殿與正殿形成的卦位恰好卡在巳時,想必暴雪口中關着那些人的“正卦巳時,東南方向”就在偏殿之内。
嘩———
那曾始終籠罩在兩人中間的屏風終于向兩側延伸展開,靠在躺椅上的蛇君扭了扭脖子和肩膀,站了起來。
蛇君之高大簡直比白逾還高上半頭,擡頭看去,逆光打在他九尺之高的身軀上,赤着腳,踝上挂着幾個金圈,身着一件慵懶的長袍,領口敞開着。飄揚的發絲顯得銀光粼粼,看不清他的面容,隻有狹長的雙眼散發着陰冷狠戾的光。
哒——哒——
蛇君步步走近,前方的光慢慢将他的面容映得清晰:當真俊如妖孽,雙眸深邃而明亮,高挺的恰到好處的鼻染,連眉骨的細節都無處可挑,矜貴笑欲卻又帶着十足的野性。
很難想象,看起來人模人樣的俊朗男子,卻是一個私下幹着殘淫勾當的暴君。
蛇君稍稍擡手,隔着幾尺的距離,一把就将白逾的面紗吸至手中。微微勾起嘴角邪魅一笑,感覺甚是滿意。
白逾無語極了,渾身刺撓得好像爬滿了螞蟻一樣,真是頭一回有男的用這種惡心的眼神看自己。還好來之前在喬裝打扮的基礎上又施了些法術,在相貌和聲音上上看起來與尋常女子無異。
“過來。”蛇君臉上的笑意絲毫未減,略帶興趣地朝白逾勾了勾手指。
這犧牲也太大了吧,白逾默默在心理罵了一百句髒話,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就是不想靠近蛇君半步。
“美人,緊張什麼?孤又不是壞人。”蛇君邊說邊走近。
魍蟒界最壞的大壞人就是你!萬惡之源,呸!
白逾強行表情控制中,努力不讓自己罵出聲來,在蛇君差幾步就要貼上來的一刹那,趕緊将他推了回去:
“大王稍安勿躁,我這就過去,走這麼遠别再把大王累着。”
“真貼心啊。”
新鮮美人主動投懷送抱,蛇君簡直豁然開朗,一個跨步就倚回了躺椅上,順手一把就将白逾摟了過來,對着胸口就捏了一把。
怎麼不對勁啊?硬邦邦的?
白逾掩飾着尴尬,移開蛇君的手,輕錘了蛇君一下,趕緊把自己領子拉了回來。
來前特意塞了倆蘋果呢,不硬才怪,掉出來可就露餡了。
“美人你這……你這……”蛇君一時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