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厭,最近一直有在鍛煉,每天都要搬好幾百斤的木材呢,都乳酸堆積了。”白逾腦子飛速運轉着,脫口而出一個自己都覺得荒謬的理由。
“這麼辛苦啊。”美色面前,蛇君就這麼信了白逾的鬼話,一張嚴肅的臉上竟然顯出了幾分心疼,道:“明天孤就吩咐他們,一定不會再讓你幹活了,累壞了身子可咋辦。”
怎麼比想象中還好騙啊?白逾有些錯愕,手忙腳亂隻能附和道:“你可真是個好人啊大王。”
“美人心疼孤,孤當然也心疼美人啊。”蛇君說話聲漸漸變得幹巴嘶啞。
可讓白逾逮到機會了!
“大王您渴了吧,我去幫您倒水。”白逾話還沒說完拔腿就逃離蛇君的懷抱,快速向後面的茶間走去。
太賢惠了,蛇君看着白逾的背影感覺心裡暖暖的,不知為何,“她”總有種和别人不一樣的感覺,于是安心地扭回頭來繼續躺着,等待美人投喂水喝。
(确實不一樣啊!)
由于跑的太急,那兩顆揣在胸口的可憐蘋果還是調皮地跑了出來,一個沒接住,咚咚兩聲落在地上滾了幾圈,令白逾好一陣撲騰。
“怎麼了,美人,有沒有受傷?”蛇君不慌不忙地轉過頭來,看着突然出現在白逾手中的蘋果,不禁問道:“咦?美人你從哪裡拿出來的?”
“啊,哈哈……我一直都帶着呢。”白逾汗流浃背,于是乎直接破罐子破摔将蘋果遞給蛇君:“大王吃不吃?”
“不吃啦,沒胃口。”蛇君沒趣地轉了回去。
心驚肉跳的白逾終于松了一口氣,隻能在茶間得到片刻的喘息,倒完水又不情不願地回到了蛇君邊上,一手拿着水杯,一手拿着蘋果啃了一口,像是将無奈都發洩在蘋果上一樣。
休息中的蛇君回過神來,接過水杯,視線掃過白逾,本來沒太在意,但越想越不對勁,猛然發現,胸前竟突然變得一馬平川。
“你這……你這……”蛇君懵了。
白逾啃着蘋果,不緊不慢地低頭看看自己胸口,道:
“哦,消下去了。”
“美人體質神奇啊。”蛇君沒有多慮,欣然接過水杯飲了。
“當然啦,不然怎麼能伺候得好大王呢。”白逾坐了下來,鬼鬼祟祟地打聽道:“大王,奴家從前一直流浪于魍蟒界内,從未有幸來到您的墓洞,您這殿中卦位奇特,真是聞所未聞呢。”
“栖息之地風水微妙,孤隻算了一卦便找到了這般風水寶地,殿内設有四卦,東卦和南卦合并方向正好是巳時,密不透風有利于安全,供妃嫔們居住再合适不過了。”蛇君得意洋洋一副求誇獎的樣子,道:“怎麼樣美人?孤想的周到吧?”
周到個鬼啊!明明就是為滿足你變态的控制欲找的借口罷了!白逾一邊心裡暗罵着,一邊面帶笑意地迎合道:
“真的太周到了。”
這一誇可把蛇君誇飄了,沾沾自喜地繼續說道:
“北卦和西卦合為亥卦,正是孤所在的地方,位處整個墓洞的最中心,暗門可是處藏着孤的獨家秘密武器,四處用法力進行封鎖,不僅可以方便督工,就算有心之人想要刺殺孤,孤也能輕松應對。”
原來如此,亥卦所在方位周圍都是空的,初步猜測,暗門處的那枚獨蛇眼一定非同小可。
“美人相信命嗎?”蛇君問道。
“不信。”白逾道。
蛇君根本不顧白逾信不信,一把拽過白逾,看着白逾的手心,仔細研究起來,面色從一開始的嬉皮笑臉逐漸變得凝重:
“孤據美人這手相來看……嗯?雖然力量頗為深厚,但怕是命中多有兇煞,此煞怕是單憑自身無法化解。”
真是胡說八道,等會就讓你看看到底是誰命裡有兇煞。
不談功績,單憑自己千年前斬殺魔王那一戰,煞氣就直接拉滿了,所以白逾根本不相信蛇君的鬼話。
“天下女子多慕權,未必是真心待孤。萬人之上的孤獨誰能體會,統治魍蟒又能如何?孤唯一的心願隻是想尋得一安穩良伴,共度餘生罷了。”蛇君深沉起來,擡起頭來環視着這座囚籠般的地獄,道:“所以,不求榮華富貴,你還願意陪着孤嗎?”
所以那些女子就是被蛇君這樣騙過來的嗎?血腥、暴力、奢淫,利用賣慘來博取同情。
白逾沒有回答蛇君,故做深沉地轉向一邊,實則已經将墓洞的卦位構造全部掌握。
神丹的感應越來越強,緊接着墓洞範圍内開始地動山搖,石塊松土搖搖欲墜,暗門之外伴随着刀鋒劃過的聲音,還有一股血腥味刺鼻無比。
時機已至!
白逾轉過身來,對蛇君說道: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