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白逾已經獨自一人在閣樓上的經書房從天黑呆到了天亮。
望着周圍秋芷離開前用書本高高堆起的一圈“圍牆”,白逾愁眉苦臉地在地上畫着圈圈,已經郁悶到炸了毛。
“幹什麼嘛,我好歹也是一代龍神,曾經戰力天花闆般的存在。這個女的,怎麼說把我關起來就關起來了!”白逾獨自發着牢騷。
比起被關了一夜,更多的是擔心秋芷獨身前往外面。
“她會不會遇到什麼危險啊!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白逾心想着。
可是沒有辦法,夫人不讓走,白逾根本不敢不聽啊!被困在這種地方,簡直郁悶極了,白逾揉着頭發躺在地上滾來滾去。
偶然發現,在書架的最下方,一本書空缺的位置,透露出華麗的光芒。
白逾趴了下去,順着此處還可以聽到一些弱小的音樂聲。
往裡看去,才發現,經書房背後竟然有個歌舞升平的世界。
内壁金雕玉飾,金光燦燦,空間碩大無比。光是從這個不起眼的缺口看進去,已經有好幾處華麗的珠寶玉石映入眼簾,比喜子營的外觀還要華麗上百倍。
“這是什麼地方?蝥将軍的地盤大多數都破破爛爛的,難不成把金銀珠寶都藏在這了?”白逾自言自語着。
站起身來,白逾剛想重新蹲回自己畫的圈圈裡,哪知一個不小心,竟撞到了書架上。
整個書架布滿了一整面牆,緩緩向後倒了過去。
砰!的一聲巨響,書架拍到地面揚起的塵土中籠罩着白逾驚恐的表情。
一個金碧輝煌的世界映入眼簾,所見之處皆是金銀财寶,還有幾個通頂之高的純金雕塑擺在旁邊。
“喜子營原來這麼有錢,怎麼就不能把大殿和王座修繕一新呢?”白逾心想着,不知不覺間,向内走去。
被金子的光閃得有些難以睜開眼睛,這個空間,從牆壁到地闆全都是24K純金制作而成,就連腳步的聲音也變得清脆起來。
恍惚之間,白逾已經來到了中心點,站在幾個純金雕像中有些不知所措。
“真的不好意思哈蝥将軍,我不是有意要偷看你私房錢的。”白逾緊張地直冒冷汗,隔空喊話蝥将軍感到有些抱歉。
身後一聲巨響傳來,一塊金牆從之前布滿書架的那處入口落下,将這個金碧輝煌的空間封了個水洩不通。
白逾心感不妙,右臂的神光亮起,十分警覺地提防着周圍的一切。
緊接着,前面的金牆緩緩升起。
那微小的音樂聲也漸漸變得洪亮起來,不少舞妓從中踏着輕盈的舞步走了出來,圍成一個大圈,随着曼妙的旋律輕輕擺動着身姿。
每個姿态都像是盡心雕琢的藝術品,無論是各分四處輕撫琵琶的樂伎,還是飛袖舞動的熱情,無疑在這金碧輝煌的世界中又渲染上一層濃濃的風塵味。
沒有一點沉醉其中的快樂,濃重的脂粉味不禁讓白逾泛起一陣惡心,看着舞妓們一點點靠近的步伐,白逾直接飛騰到空中,不想跟這些來曆不明的風塵女子有一丁點接觸。
空間深處傳來一陣緩慢的腳步聲,琥珀色的裙擺掃過金階,正在一點點靠近。
一名身姿曼妙的女子緩緩走上前來,随後擡起手,示意周圍的樂伎和舞姬退下。
她\他,便是喻魂妖境國師——解妨璃。
“怎麼感覺您在這裡玩的不開心呢?有什麼招待不周嗎?龍神大人?”解妨璃看着懸在高空的白逾,勾起了嘴角。
明明就是個姑娘家的外表,但她/他的聲音竟然是俊朗的男聲!
“男……男的?!”白逾一時有些分辨不出。
“怎麼?原來龍神大人不喜歡這副樣子呢,那我再換換看?”
說罷,周圍的舞妓圍到解妨璃周圍,在此散去之時,終于變成了男子的模樣。眉眼修長疏朗,眼睛裡的光彩,宛如潤玉上那一點微微的瑩澤。一身玄色衣裳,精密大氣的滾邊刺繡,輕薄柔軟的布料,那衣袂仿佛那無風自動,猶如星辰般閃耀。
“現在呢?”解妨璃的聲音又變成了女聲。
白逾對于解妨璃的這些小伎倆十分不屑,右臂神光亮起,轉眼間,手中的神龍戟已經直指解妨璃的脖子。
“你就是在背後控制蝥将軍的人吧?”白逾冷冷地說道。
“哈哈哈哈哈,龍神大人還真是名不虛傳,神通廣大。”解妨璃仰天長笑,但僅用一秒就恢複了嚴肅的面孔,道:“怎麼能說控制呢?不過是看妖王老人家年歲已高,作為國師,當然有代為管理整座妖境的職責。”
“少廢話,妖王怕你,我可不怕你,還有什麼陰招,盡管使出來吧。”白逾皺起眉頭。
解妨璃隻是輕笑一聲,随後打了個響指,瞬間,一股神秘的琴聲便響徹整個金屋。
琴聲震耳欲聾,白逾緊緊捂住耳朵,但飛在空中的身體卻一點一點落回了地上。
果然有陰招,這個空間内充斥着克制的琴聲,在這裡再也無法飛起來了。
“哪有什麼陰招?歧門英桀第四席——【鏡鴦】,應當好好招待您才對。”
周圍的舞妓一擁而上,舞動着的長袖在身邊不停滑過,逼得白逾連連向後退去。
舞妓們根本不肯罷休,一連将白逾逼到角落裡也不罷休,直接一擁而上,濃烈的脂粉味摻雜着刻意調制香味熏得白逾簡直要暈過去。
“龍神大人,您在神界戰了這麼久,肯定累了吧,今日就讓奴家幫您好好放松一下吧。”
衆舞妓語氣嬌媚,七嘴八舌地圍在白逾身邊。頭上各種精緻的發簪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
白逾終于忍到了極限,手中神龍戟一揮,周圍的舞妓全部被彈飛了出去。
駕着透色的神龍,白逾飛到空中,一刻也不想跟那些風塵的脂粉呆在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