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舞妓踉跄着爬了起來,咬緊牙關,面對“油鹽不進”的白逾,絲毫不服。
“姑娘們,待客之道難道都忘了嗎?”
解妨璃走上前來,攔住了怒氣重重的舞妓們。
那些舞妓嬌羞地靠在解妨璃懷裡。
白逾根本不想跟這些奇怪的舞妓廢話,駕着神龍在這個滿是金色的密閉空間内四處飛竄着,尋找逃出去的可能。
“搞這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不如挑一挑,總能有看得入眼的。”解妨璃言語間滿是輕浮:“這麼多美豔的女子,選幾個帶回去享樂一番,豈不是妙哉?”
“還請解公子莫要調侃鄙人,鄙人早已有家室,還望姑娘們自重。”
白逾一臉嚴肅地朝着一衆舞妓行了個禮,随後一刻不歇地繼續在周圍飛竄着,尋找出口的心迫切極了。
解妨璃沒有再多說什麼,眼神死死鎖定着到處亂飛的白逾,随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我還沒玩夠呢,龍神大人就這麼着急出去啊?嗯……這樣好了,我們來下棋吧?若是赢了我,我就放你出去怎麼樣?”
聽聞此話,尋找未果的白逾終于從神龍上跳了下來,似信非信地看着解妨璃,仍帶有防備。
轉眼間,解妨璃又變回了那副女身男聲的樣子,慵懶地靠在軟墊上,面前擺着棋盤,慵懶地撩動着白皙的雙腿。
“姑娘們,還不快去請龍神大人過來?”解妨璃扇着扇子,以扇遮面,格外撫媚。
“不用!我自己會走。”白逾面對即将要圍上來的舞妓趕緊制止。
這金屋密不透風,眼下隻有跟他下棋可能是唯一的辦法了。
白逾一邊防備着周圍随時可能再次圍上來的舞妓,一邊懷着忐忑的心情一步步去走上金階,做到解妨璃對面。
“那說好了,我赢了你就放我出去。”白逾神情嚴肅。
“好啊,要是你輸了,就得留在這裡陪我。”解妨璃輕浮地笑道。
白逾愣了一下,眉頭緊鎖,還未等他反駁一句,解妨璃的首枚黑棋子已經落在了棋盤中央。
舞妓們圍繞着解妨璃周圍,有的捏肩,有的捶腿,無一不透露着對金錢的谄媚。不得不說解妨璃這變裝跟真的一樣,前凸後翹,豐滿圓潤,還特意滑落香肩,展示着傲人的天鵝頸。
但白逾對這提不起一點興趣,此局定是高深莫測,能不能逃出去就在此一舉了。
白逾的注意力全部鎖定在棋盤,緊張得吞了吞口水,眼神專注而銳利,時刻洞察着對手的每一個想法。
棋盤上的局勢瞬息萬變。有時一顆棋子的落下就能改變整個戰局;有時雙方陷入膠着狀态,需要通過精妙的戰術來打破平衡。
解妨璃的心思那真是難以捕捉,在棋盤上布下陷阱就如同狡猾的變裝一樣,引誘對手步步為營。
他布下的陷阱緊密萬分,環環相扣,難道這盤棋真的無解嗎?
“龍神大人,我們這裡什麼都有,美女、金錢,樣樣都少不了你的。有時放下執念,好好享受當前的快樂,不是也挺好的嗎?”
周圍的舞妓七嘴八舌地抛來谄媚的話題,就像一隻隻蒼蠅一樣侵擾着白逾的思緒。
不喜歡不喜歡!全都不喜歡!
回想起和秋芷的第一次相遇……在凡間遇到她時的那副小驕傲的樣子……以及在搞不清楚狀況下兩人的第一次接吻,仿佛都曆曆在目。
她光是身着一襲素衣站在那輕輕地笑一下,便已勝過了所有的紙醉金迷。
白逾漸漸冷靜下來,手指在棋盤上輕輕移動,每一次落子都顯得那麼慎重,不得馬虎一點,仿佛在決定着千軍萬馬的命運。
此局何破?在于是否有想要和她在一起的決心!
解妨璃有些慌了神,不知白逾改變落子規律有何用意。顯然對方已經看破了棋盤之上的小心思,解妨璃食指與中指緊張地摩挲着黑子,剛要落下便變得猶豫不決,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落子無悔,解公子不會是想耍賴吧?”白逾調侃道。
解妨璃咬咬牙,殊不知自己已經掉入了自己設下的圈套之中。
最後一顆白子落下,看着棋盤上連成一片的白棋,白逾終于松了一口氣,勾起嘴角,勢在必得般不屑地看着解妨璃:
“你輸了。”
解妨璃瞪大了雙眼,這盤棋,乃是入局必困之陣法,為何能被眼前這個男人輕易破解?明明他剛剛也險些被困其中……
“呵,願賭服輸,龍神大人,您現在可以順着樓梯從這裡走下去了。”解妨璃猶豫一番,還是松口。
“多謝,希望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面了。”
那條從喜子營内通向閣樓的錯綜複雜的樓梯突然就舒展開來,徑直出現在眼前。
“龍神大人,令妻到底有什麼魔力能讓您這麼癡迷于她,就連這花花世界都不放在眼裡?”解妨璃仍不死心,朝着頭也不回就要走的白逾追問道。
白逾停下腳步,回頭望着被舞妓團團圍住的解妨璃,冷笑一聲,随後眼神中充滿了堅定,說道:
“不加玲珑去雕飾,仍有傾國之色。此局确實高深莫測,但解公子唯獨低估了我對她的愛意。”
解妨璃各種誘惑的言語全被噎到了嘴邊,呆呆地望着白逾離去的背影,随後略帶興趣地勾起嘴角,将一個紙團順着樓梯扔了下去。
“真是蠻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