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唯一的火光,帶着強烈的熱能,搖曳着生生不息的生命力,低聲吟唱着,仿佛在訴說自己的故事。
關敏手持烈火,周圍一圈火焰在黑不見底的大牢之中炸裂開來,将率先沖上前來的守衛炸飛出去。
衆守衛不甘示弱,如數不清的奔騰不息的黑浪,在黑暗中不停湧上前來。手中的大刀劃破黑洞,層出不窮地向關敏砍來。
本就出自火而煉的大刀在黑暗中閃着銀光,又怎會懼怕這些火焰的攻擊?
縱使有仙力纏身,但以寡敵衆,關敏顯得格外勢單力薄。盡可能地躲避着數不清的刀刃,但手臂還是不慎被砍出一道深深的傷口。
鮮血不停滴落下來,關敏後退幾步,捂着傷口強撐着,但一隻膝蓋還是跪到了地上。
“你還有什麼招數,盡管使出來吧,劫獄小賊。”高大的魏林穿過守衛群,藐視着受傷的關敏。
關敏咬緊牙關,或許已經知道自己恐怕兇多吉少,但眼神中滿是犀利,就是不肯認輸。
“放棄吧小賊,你已經無路可逃了!”
魏林從旁邊的一位守衛手中接過大刀,毫不猶豫地向關敏砍去。
此時黑暗中,一個圓滾滾的東西飛了過來,重重地打在魏林高高舉起的手臂上。疼痛難忍,魏林大叫一聲,手中的大刀哐當一聲掉落在地上。
那個東西滾落到關敏周圍的火光附近,竟然發現,是一顆土豆?
衆守衛連同魏林一起回頭向後環視一周,什麼都沒有。再向上看去,隻見秋芷蹲在大牢上方的管道之上。
“酒鬼上神?”衆守衛發出了疑問。
“他們是一夥的!拿下!快拿下!”魏林指着上方的秋芷,大聲對周圍的守衛們喊道。
守衛們反應過來,拿着大刀向秋芷沖了過去,一部分守衛順着管道手忙腳亂地向上爬去。
“豬啊你們!爬什麼?放箭!!放箭!!”魏林感到十分無語。
守衛們亂作一團,那幾個剛向上爬的守衛也慌亂地掉了下來。
魏林見狀不妙,隻好親自出馬,力量極大,一把抓住管道下方,将整條管道都撕扯下來。
秋芷冷笑一聲,輕盈地起身跳開。
随後整個大牢開始激烈震動起來,滾滾塵土順着岩石一同墜落下來,緊緊着,昏暗大牢突然整個爆炸開來。
大牢炸成了碎片,一抹藍光映入眼簾,隻見陸丹青手握蒼弧弓,在紛擾的塵土之後的空中獨身顯現。
秋芷趁守衛不備,從妖群中擠了出來,來到關敏身邊。
關敏的鮮血已經留了一地,但仍沒有想要放棄,用另一隻手緊緊捂着受傷的手臂。
簡單替關敏包紮好傷口,秋芷将關敏架了起來,拖着一瘸一拐的他,朝外跑去。
“殺!一個都不要放過!”守衛中有人高呼起來,随後一群周圍又向後追去。
陸丹青皺起眉頭,一枚冰晶箭直追過來,射穿了沖在最前面的那名守衛的腦袋。那名守衛倒在地上,像一顆炸彈一樣,炸裂開來,将所有的守衛都炸飛了出去。
“公……公主……”魏林愣在原地,看着陸丹青這副怒氣沖沖的樣子,心痛地顫抖起來。
“你敢動她?”陸丹青緊緊盯着魏林。
“我身為喜子營守衛統帥,清剿逆賊乃是我的職責,若您真要阻攔……呵呵……對不住了,公主殿下!”魏林強忍着顫抖不止的心動,職責所在,還是燃起了仇怨的眼神。
魏林身後的妖尾靈光顯現,化出真身,順着掉落的殘牢碎片,朝陸丹青撲去。
陸丹青絲毫不畏懼這隻兇猛的獵豹,變蒼弧弓為青紫色的大鐮刀,飛速閃身上前迎戰。
化成獵豹的魏林找準時機,一口撲了上去,死死咬住了鐮刀的刀刃。力量極大,死死拖拽着。
陸丹青的力量當然沒有魏林強大,握着鐮刀的她一下子就變得踉跄起來,無奈隻能雙手把住鐮刀的杆,奮力向後使勁,企圖将刀刃從魏林口中奪出。
魏林稍微加大了力量,一口将蒼弧弓奪了過來,甩飛出去,随後猛地撲上前去。
陸丹青愣住了,面對這隻虎視眈眈的獵豹從天而降,又沒了武器,實在難以抵擋。
就當長着血盆大口的獵豹的即将撲咬到陸丹青的那一刻,其口中的獸牙被一股股白絲死死纏住。
魏林瞬間動彈不得,那白絲越纏越緊,将尖銳的獸牙一舉拔下。魏林掉了下來,化作人形,渾身被白絲纏繞着,重重地摔在地上。
陸丹青移開擋在眼前的手臂,心驚肉跳地睜開雙眼,之間蝥将軍不知是何時前來的,手中控制着那些白絲,使得魏林不能動彈。
“你好大的膽子!”蝥将軍神情凜冽地看着魏林,手中的白絲越纏越緊。
陸丹青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這個“素不相識”的老頭竟然在危急關頭救了自己,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妖王饒命,隻是公主參與劫獄,我不得不履行守衛的職責……”魏林身心皆具痛苦地說道。
蝥将軍絲毫沒有打算松開魏林,失散多年的寶貝女兒帶着蒼弧弓回來了,就算她想拆監獄又有何妨?
陸丹青靜靜滴看着蝥将軍,不知道為什麼,一股莫名的眼淚流順着臉頰滑落下來。
她從前的記憶再也回不來了,但這個褐色胡子的老頭,為什麼這麼熟悉?
還有這隻神神叨叨的獵豹……他們到底是誰?
躺在地上的魏林被越來越多的白絲團團纏住,那白絲漸漸漫上口鼻,魏林恐怕生死難料。
“不要!”陸丹青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