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開心心地沿着喜子營外的小路行走,秋芷毫無征兆地打了一個大噴嚏,好像剛說了什麼肉麻的話一樣汗毛豎起。
“我感冒了?不能吧?”秋芷蹲了下來自言自語道。
正在此時,一隻爪子上戴着鎖扣的小黑鷹一步一步沿着路邊向秋芷跳了過來。
“你是小鳥還是走地雞?”
小黑鷹跳到秋芷腳邊,才看清,它口中銜着一條紅镯。
“給我?”盡管語言不通,秋芷還是問向小黑鷹。
那小黑鷹站在秋芷腳邊許久,好像秋芷不接過紅镯,就沒有離開的意思一樣。
“小鳥,這條镯子固然好看,但還是你留着吧。”秋芷笑了笑,将手伸到小黑鷹面前,玉戒顯得格外刺眼。
見小黑鷹有些無法理解,歪着鳥頭看着秋芷手上的戒子,秋芷又開口說道:
“我成親啦!”
小黑鷹将口中銜着的紅镯放在地上,開始輕輕扇動翅膀,口中歡快地叫着什麼。
“小鳥,你是在祝福我嗎?”
聽着歡快得鳥鳴聲,秋芷也覺得非常開心。将地上那條紅镯拿起,放在了小黑鷹的脖子上。
“我們都會很幸福的,你說對吧?小鳥?”秋芷眼眸一彎,笑意淡若春風。
小黑鷹盯着秋芷看了許久,眼底漾着一弘水色。
秋芷笑着,偶然瞥見小黑鷹戴着鎖扣的爪子。
“我幫你解開嗎?”
小黑鷹點了點頭。
“真是的,嚯嚯小鳥,缺德呀?”秋芷邊碎碎念遍擺弄鳥抓上的鎖扣,但沒想到輕輕一碰,鎖扣就開了。
小黑鷹恢複了往常的活力,激動地向秋芷叽叽喳喳地叫着。
“好啦,我要走了。再見,小鳥。”秋芷沖着小黑鷹揮了揮手,随後揚長而去。
那隻小黑鷹在原地駐足許久,待秋芷走遠後,縷縷黑煙環繞周圍,旋鷹從中走了出來。
能親眼見到她很幸福,那我便無憾了。
扒開樹下的泥土,那顆在呈吉街交到他手中的土豆,終歸于塵土。
另一邊,變成秋芷模樣的白逾,按照蝥将軍所指的放下,小心翼翼地鑽入地窖之中。
這喜子營的大牢烏煙瘴氣的,内部設施簡陋無比,簡直比妖王的王座還要爛。也就是地方難找,不然根本關不住什麼犯人。
每動一下就塵埃亂飛,早晚要被嗆死。白逾捏着鼻子,屏住呼吸,待塵埃散去,終于向内前進。
獄中關着許多慘死的妖獸,有的已經死了許久,屍體已經腐爛。混雜着妖獸身上奇怪的味道,十分難聞。
鹽諾抱着雙腿,耷拉着腦袋,滿身傷口,蜷縮在角落之中,面前關着她的栅欄殘破無比,但她也沒有力氣沖出去了。
察覺到腳步聲靠近,鹽諾努力想要擡起頭來,但最終還是卸下氣去。
“對不起……”鹽諾有氣無力地呢喃着。
“罪有應得罷了。”白逾冷冷開口道。
果然幻術高超,連聲音都一模一樣,絲毫沒有被認出來。
鹽諾緊緊抱住自己,絲毫沒有勇氣看向變成秋芷模樣的白逾。
“費勁心思搞來的毒,真應該讓你也親自體驗一下。隻可惜,你不是凡人。”白逾将包裹好的茶渣與黑粉一同丢到鹽諾面前。
(前情回顧:茶渣是神毒,黑粉是凡人毒)
鹽諾攢起全身的力氣,費力地向茶包爬去,艱難地伸出手,好不容易才夠到茶包。
打開來,昔日的毒茶混合着黑粉一同散落出來。
鹽諾瘋瘋癫癫地捏着地上的茶渣。
“為什麼不肯認這第三種毒?”白逾厲聲呵斥着,一提到這個他就無比生氣。
鹽諾愣了一下,看着地上的黑粉,不明所以地擡起頭來。
“此毒隻對凡人起作用,我就不信你不知道!”白逾道。
“不……不,你已經開過光了……我隻是想傷你心脈!沒有凡人毒……沒有!就算是有凡人之毒,也對你不起作用了……”鹽諾已經被關得有些神智不清,但對于這件事,依然咬緊牙關。
“那這黑粉是什麼?”白逾追問着。
鹽諾用手指撚起地上散落的黑粉,仔細地察看着。
“這是我做點心用的茶粉,真的隻是普通茶粉!”
白逾思索着,兩種茶渣都已經認了,為何就是不肯認這第三種?難道她真的對這專門針對凡人之毒毫不知情?
鹽諾停頓片刻,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地,猛地站起身來,抓着破舊的欄杆使勁搖晃着,這可把白逾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