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來……茶粉是我每次做點心都要用的,那次剛好用完了,我就叫王爾幫我買了一些。拿到手我還仔細聞了一下,确實是茶粉的味道,那根本就不是專害凡人之毒啊!凡人之毒根本害不了你啊……”鹽諾情緒激動。
“我沒有開光,就是凡人之軀,也不需要開光。”白逾打斷了鹽諾的話。
鹽諾頓悟,若是真的隻傷了秋芷的心脈,日後還能恢複,白逾也不會氣沖沖地來找自己算賬。原來王爾早就認出了秋芷是凡人之身,隻有自己還傻乎乎的,沒想到被親弟弟當槍使,傷害了曾經最好的朋友。
事到今日,她才明白為什麼天兵之家掌權的是顧鹽凡,而不是自己。
鹽諾向後踉跄幾步,重重地跌在了地上,眼淚止不住地流了出來,背過身去,雙手捂着臉抽噎起來。
“對不起……我不知道……”
白逾無奈地歎了口氣,對于鹽諾這後悔的樣子,真是一點也提不起憐憫之心。
“王爾在哪,機關迷城是否還在。”白逾繼續追問。
“在……機關迷城在!”鹽諾擦了擦眼淚:“但從上面掉下來的時候,我和他走散了,後來就遇到了你,直到來到喜子營。”
“……”
白逾沉默了,果然不在喜子營内,機關迷城也尚在,那秋芷一人在外,怕是危險就大了。
毫不猶豫,白逾轉身就要走。
“等等!”鹽諾突然叫住了白逾,随後顫顫巍巍地掏出一把殘破的短劍,從欄杆空缺之處丢了出去。
短劍滾到白逾腳下,發出叮當的響聲。
這是東仁芯儀一直帶在身上的那把。
白逾拾起那把短劍一言不發,這把短劍曾賦予了懵懂的東仁芯儀勇氣,但也斷送了兄妹二人的性命!
東仁芯儀還是涉世未深,太急于功力,若不是一開始秋芷吹大牛說自己是望虛派弟子,東仁芯儀也不會這樣心甘情願地跟着她。這段緣因虛榮心而起,也因虛榮心徹底了解。
“對不起,秋芷……”鹽諾低下頭來,再也沒有看向變成秋芷樣子的白逾。
白逾沒有再理會鹽諾,想必任何人都沒有資格替秋芷本人接受鹽諾的道歉。白逾頭也不回,急忙向喜子營外趕去。
哼着小曲,秋芷本人哼着小曲走在妖境的大街上,當然也沒忘了帶上那條妖尾。
經過初步排查,妖境并沒有發現其他從望虛山掉落下來的可疑人員。
“如果他們都在這裡,會不會全部打扮成妖獸的樣子呢?怪不得沒有找到!”秋芷自言自語着。
沿着大街繼續溜達,前方突然被一群妖獸所堵住,仔細看去,發現原來它們正圍着什麼攤子,時不時拍手叫好,開心地搖着尾巴。
“投壺、套圈,一文錢一次!”
站在妖群中央的男子戴着一個滑稽的面具,手中拿着五顔六色的草繩圈。身邊還跟着一個小男孩同樣戴着奇怪的面具,不停地幫忙撿起地上散落的圈圈。後面擺着幾個精緻的手工編織玩偶,在圈子的中央放着幾個竹筒,顧客頗多,紛紛争搶着參加項目。
一文錢?還真的不貴!
“各位客官莫要着急,且聽在下講解規則。”帶着面具的男子站在場地中央,平複着鬧哄哄的場面:“最前面的竹筒加一分,第二排的竹筒加兩分,若是套中最後面的竹娃娃則加十分!分數高者勝出!這些可都是從神界進貢過來的竹娃娃!神力不凡,可讓妖族力量大增!”
“我來!”
妖群中有妖率先走上前去,将錢交到小男孩手中,接過幾個圈圈,蓄勢待發。
那妖鉚足了力氣,将草繩圈丢出,直沖着最後排的竹娃娃砸了過去。
草繩環按照固定的軌道飛行着,突有一陣靈光閃現,或許是風力的作用?在即将擊中竹娃娃的那一刹那,竟毫無征兆地偏離了航線,落到了地上。
“嘁——”
周圍一陣唏噓,那妖站在前面不知所措地撓着腦袋。
“客官,事不可急成。”
帶着面具的男子走上前來将地上的草繩圈拾起,随後當着衆妖獸的面,輕盈地将其丢了出去。
草繩環在空旋轉幾圈,從竹娃娃的正上方套了進去。
“看吧,來來來多試幾次,沒問題的。”帶着面具的男子無奈地攤攤手。
“再來再來!!”
周圍的妖獸争先恐後地向前擠着,一個又一個的銅闆丢到小男孩拿着的罐罐中,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沒過多久,就連小男孩手中端着的收錢的罐子都裝不下了,銅闆已經溢到了地上。
秋芷也擠了進去,沒有妖境的貨币,隻能在妖群中探出一個腦袋來看熱鬧。
鬧哄哄半響,毫無疑問,無一例外,所有的草繩環都落到了地上,“神界供奉”的竹娃娃倒是掏空了在場一衆妖獸的錢包。
妖獸們也沒了興緻,唉聲歎氣一片,垂頭喪氣地散去了不少。
“下次再來啊!哎!下次!”
那戴着面具的男子一邊幫着小男孩拾着地上散落的銅闆,一邊收拾着滿地的草繩環,又一邊樂呵呵地招呼着客人還不忘然後他們下次再來,真是忙的不可開交。
“等等!”
妖群後面的聲音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