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映英:“趁他心情好,你趕緊說啊。”
張柬炷:“老大,你帽子要掉了。”
關敏咽了咽口水,拿下了摞在頭上的三個帽子扔在地上,還是按照仙位對神位的大禮照做:
“龍神大人,機關迷城一事,揭露了天兵的真實面目,但是他們天兵之家掌權的從來都是顧鹽凡,顧鹽諾根本沒有實權,那些毒也不是她一人所為。看在小弟這些年來誓死追随您的份上,求您給顧鹽諾判個輕刑。”
“這個嘛……”白逾仔細思索起來。
比較意外的是,關敏并沒有要求直接放了鹽諾,此等刑法肯定是免不了的顯然關敏也心知肚明。按照神界的規矩,輕刑的意思就是刑罰不免,但留一口氣在。天兵之家曆年來為神界貢獻頗多,按理說應當輕刑。但提到毒,切實需要再探究一番,莫非,機關迷城也跟毒有關系?
關敏見白逾遲遲沒有答複,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受損頗多的腦袋再次在地上邦邦磕着響頭。
“你是你,她是她,我覺得你挺明白的。”白逾趕緊扶起關敏:“你是不是到哪裡都跟地闆過不去啊?”
關敏也懂得白逾的顧慮,兩人都是思慮周期明事理之人,白逾也無法直接下定論。
看來重點還是在“毒”上,缺得一明證據。
“别想太多,我本就有追查此事之意。”白逾拍了拍關敏的肩膀。
有了這話,關敏也終于放下心來。
氣氛終于得到緩和,白逾準備回到喜子營殿内去,但是思慮再三,還是覺得這三人身着奇裝異服在這裡偷聽,十分荒謬,身為上仙怎能做如此偷雞摸狗之事!還是得長點記性。
“你們三個,一人一個大闆記在賬上。”白逾數落着幾人,随後揚長而去。
三人呆呆站在原地,人在地上站,大闆天上來,片刻後撿起地上的帽子戴在頭上。
“老大,你姐夫真好,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一使勁就罰了一個大闆子,可見心地善良啊。我早就被師傅那幾十幾百的大闆子打怕咯。”張柬炷笑嘻嘻得調侃起來。
“不對,老大,你有兩個。”彭映英倒是記得清晰。
“你們一人兩個,我就不用打了。”關敏甩鍋确實有一套。
“老大你怎麼這樣!别跑!”
三人吵吵鬧鬧,十分和諧,該做的都做了,其他就尊重命運吧。
遠處的白逾靜靜得看着幾人嬉笑打鬧的身影,也感到些許欣慰,明知道大家都不喜歡鹽諾,但關敏還是鼓起勇氣将此事說了出來。事到如今,倒是也有了一些頭緒。
白逾暗暗施法,将自己變成了秋芷的模樣。
鹽諾那幻術施得稀爛,想必她也認不出來。
那就親自去大牢會會這個作惡多端的顧鹽諾吧。
“酒鬼上神,起得蠻早的嘛。”
蝥将軍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白逾吓了一激靈,一個不小心,受到璀璨的腰還是吃了勁,無奈隻能撐着腰轉過身來,尴尬得沖着蝥将軍笑了笑。
“這是怎麼了?腰不好啊?”蝥将軍看着白逾滿頭問号。
“啊……對對對,扭了一下而已,不礙事。”白逾瘋狂尋找借口。
“哦……”蝥将軍似懂非懂,想問也問不出口。
“對了妖王殿下,大牢在哪裡?”
“地下室,順着這裡一直走再掀開地窖就到了。”蝥将軍順着一條小路指了過去:“酒鬼上神不應該去酒窖嗎?怎麼想起去大牢了?”
“那個……那個……蓮蓬酒确實好喝,不過想起昨天那罪仙,真是神界的恥辱!我去審查一番。”
“酒鬼上神看來也不是酒鬼嘛!那就麻煩上神啦,我找兩個守衛給您帶路。”蝥将軍說話間就要叫守衛過來。
“不用!”白逾想都沒想趕緊制止:“我……我比較内向。”
要是被拆穿!可就不能從鹽諾嘴裡套出話來了!
蝥将軍沒感覺到什麼不對,不愧是龍神,白逾這幻術是真的很強。
“好……哎?今日怎麼不見龍神大人呢?”
“夫君他……他出去了。”白逾那是一點都不害臊,甚至還有點适應:“作為神界最帥,活了兩千歲還能保持少年感的龍神大人,當然非常注重打扮咯。”
“哈哈哈哈,真的羨慕啊,你們夫妻感情真好,都說這夫妻感情好時候生下的孩子,長得肯定漂亮。”蝥将軍笑着,但神情卻漸漸低落下來。
“别打趣我了妖王,有沒有孩子不還是得……額……我說了算嘛,他說了不算,啊哈哈哈哈哈。”白逾差點說漏了嘴:“那妖王您先休息,我去大牢看看。”
“好的好的,快去吧。”
白逾溜之大吉,還好沒被發現。
蝥将軍孤零零得留在喜子營中,低下了頭,曾經他也有很圓滿的家庭啊,這一刻他一定非常思念自己失蹤已久的女兒吧。想到這裡,蝥将軍失落得歎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