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魂妖境迎來貴客,乃是千年未遇的奇事啊。”
站在殿前的蝥将軍緩緩開口道來,目光逐漸鎖定在了藏在妖獸群中的秋芷與鹽諾二人身上,逐漸變得犀利。
衆妖獸也察覺到了兩人非比尋常的氣息,逐漸湊了過來,細嗅着。
二人叩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可是周圍妖獸身上的惡臭味實在難以忍受,秋芷忍不住想要站起來反抗,卻依然被鹽諾死死拉住衣角。
“你又要幹什麼?想害死我?”秋芷及其不滿,極力想要站起身來,不斷與鹽諾的手勁抗衡着。
鹽諾沉默不語,但死死抓住秋芷不放。
見兩人半天沒有動靜,周圍妖獸覺得無聊,終于向四周散開來,隻留下兩人五體投地地趴在寬闊的場地中央,非常尴尬。
蝥将軍一副不慌不忙的姿态走下階梯,殿前的守衛也提起精神來,實現從未離開,徑直向鹽諾走去。
來者不善,秋芷一把撥開鹽諾,站起身來準備迎戰。但鹽諾仍然趴在地上一動不敢動,冷汗直冒,身上還有不少在望虛山時打鬥留下的傷疤。
蝥将軍仔細端詳着,傷口處血迹已經凝固,隐約還能看到青紫色的魂氣,一眼就認出此傷正是蒼弧弓所緻。
“殺了她。”蝥将軍冷冷開口道。
守衛們提起長槍,絲毫不顧一旁的秋芷,徑直向鹽諾沖了過來,槍尖如列芒,閃着熒熒鬼火。
鹽諾明明遵守了規則,為什麼沒個前因後果,落得如此下場?彼時趴在地上的鹽諾根本來不及反抗,隻能眼看着密密麻麻的槍尖越來越近。
魏林沖在最前面,将槍擲出,向鹽諾刺去。幾顆土豆迎面飛來,凝結成一顆巨大的土豆,擋在鹽諾面前,直接紮在了槍尖上,土豆極厚,堅不可摧,一下子抵消了槍的沖力。
“老頭,拿我當空氣是吧?”秋芷一臉不屑地在土豆後方探出頭來。
“大膽凡人,竟敢對妖王不敬!”魏林怒氣沖沖,随時準備上前暴打秋芷一拳。
蝥将軍伸出手攔住了魏林的去路,從上到下打量着秋芷,看了許久,終于開口說道:
“這位莫不是從前神界那個酒鬼上神吧?久仰久仰,您變成凡人倒真有點認不出了,多有冒犯。”
“神?”
周圍的守衛議論紛紛,就連秋芷自己也沒想到自己的真實身份,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置信地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來。
“此仙偷取妖絲在凡間望虛山一帶作惡多端,是當必除。”蝥将軍指着鹽諾怒斥道。
“拿下!将此罪仙拿下!”
守衛中有人大喊了起來,刹那,周圍的妖獸全都向中間的鹽諾撲了過來。惡臭再次凝聚,妖獸面部猙獰,獠牙上滴着口水。宮殿發出的光芒,瞬間被妖獸所遮擋,黑夜再次來襲。
鹽諾費力地站起身來,看着身上被蒼弧弓割傷的傷口,好像明白了什麼,這妖王一定與蒼弧弓的主人有着不可分割的聯系。
“快走!”鹽諾一把推開秋芷,從懷中拿出幾張符咒抵擋着來自四面八方的妖獸。
鹽諾這手勁還是一如既往的大,一下子就将秋芷跌跌撞撞地推出了妖群之外。周圍的妖獸略過秋芷,不停向鹽諾周圍撲去。
“哇!我就這麼不起眼嗎?”
秋芷圍繞着妖團走了幾圈,努力刷着存在感,徒勞竟無一妖來襲擊自己。
站在不遠處的三個奇裝異服的妖吸引了秋芷的注意,這三人雖刻意在臉上抹了泥土,穿着簡陋的衣服,僞裝成妖獸的模樣,但那種格格不入的氣質實在顯眼。
“老大,那是不是鹽諾上仙?我還以為她不會掉下來呢。”
中間的那人明顯愣了一下,随後拼命克制住想要沖上去的步伐。
“老大,你還要護花不?這次該吸取教訓了吧?”
這熟悉的感覺……果然,這三人就是關敏、彭映英和張柬炷。雖然鹽諾作惡多端,但能看出關敏對于鹽諾仍有一絲顧慮。
“喂!你們三個。”秋芷不知何時繞到了他們身後,弱光映襯下顯得格外可怕。
“妖王饒命!妖王饒命!”
三人大驚失色,落荒而逃到處亂竄着,關敏慌亂中撞上後方的一棵樹,暈了過去。彭映英率先反應過來,看着秋芷一臉得意的壞笑,沒有危險才松了一口氣。
“您……是上神?”彭映英若有所思,小心翼翼地問道。
“完了完了,快起來!老大你之前可得罪過她啊,算是踢到鋼闆了!”張柬炷趕緊去扶一旁的關敏。
關敏的腦袋再次受到重創,捂着頭好不容易才站起身來。三人看着昔日無比熟悉的秋芷逐漸往後退着,直到縮在一起。
“哎呀!我……我不是神啊。”秋芷使勁狡辯着。
三人還是不相信,抱成一團,氣氛搞得緊張兮兮的。
“上神上神,多有得罪。”關敏作着揖,不敢看向秋芷。
“我又不是酒鬼!怎麼可能是酒鬼上神!”秋芷急的直跺腳。
好像有道理……
“難道你從上面掉下來,就成神了?”
“可是妖王為什麼要這麼叫你呢?”
彭映英與張柬炷問題不斷,隻有關敏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在地上哐哐磕頭:
“求你了,秋芷姐姐,救救顧鹽諾吧,起碼留她一條性命也好。”
“她害過我,也害過你,你還護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