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有微弱的叫聲傳來，打斷了談情的兩個人。

二人對視一眼，循聲而去。

穿過黑暗，走到有燭光的地方。一打量，是老王狗肉館的北面。

一處小院落，應該是狗肉館老闆一家子的住處。

二人落在院内，垂眸看着。

牆角，有一個小男孩正按着一隻瘦弱的小貓。

發出聲音的，正是那隻小貓。

小貓的眼睛，已經被戳，正在流着血，一條腿被燒，一條腿被折斷。

小男孩現在，在狠狠拔着貓毛。

孟淮妴的刀片才出現在指尖，就聽屋内有一個男聲傳來：“兔崽子，死哪去了，還不快來幫忙！”

話音落，一個男人尋過來，看到小男孩手上的貓，一巴掌拍在小男孩頭上，罵道：“就知道玩！鄰居的貓都要被你造完了！”

說着，已經把男孩手上的貓奪過來，狠狠摔在地上，提着男孩走了。

小貓還有一口氣，在地上痛苦抽搐，不知要承受多久的痛苦才能咽氣。

孟淮妴走到它面前，輕聲道：“他們會來陪你的。”

三枚刀片入體，小貓的痛苦結束。

跟着男人出來的暗二，捧起小貓的屍體去埋，同時感歎道：“小小年紀，竟然這麼變态。”

暗三也走過來，禀告道：“老王家有三口人，他妻子知曉寵物狗一事，才聽她抱怨這兩日怎的沒有，買肉狗太貴了，要不是孩子害死的貓太瘦弱，都想拿貓肉代替。”

“很好。”四家買寵物狗肉的，如今已确定了一家。孟淮妴點頭，“你去周家，暗二去鄭家，探一探要死幾條命。”

她和拓火君，則是去了老李家。

老李家後廚，一略胖的男子正領着一個滿嘴流油的中年男子參觀。

胖男子道：“您看，是真沒有，這兩日都沒有送來寵物狗，真不是我不給您做……”

另有一女子，可能是其妻，亦是從旁解釋。

中年男子一臉不悅：“進不到貨，你們不會自己去偷啊，肉狗的味哪比得上寵……”

此時有一男孩跑進來，胖男子和女子一個走到男孩面前，一個打斷了中年男子的言語。

男孩奇怪地看了眼他們，道：“爹娘，六号桌已經等了快兩刻鐘了，你們快點。”

打發走男孩後，夫妻二人又安撫中年男子：“小孩子覺得寵物狗可愛，不好讓小孩知道的，請您理解……”

看至此足以，孟淮妴伸手。

等待少頃，手上沒有份量，她轉頭看去。

拓火君指指空了的刀鞘，聲音冷得徹骨：“沒了。”

“……”

孟淮妴難得羞愧，道：“一把随手買的刀而已，扔了就扔了。”

連攬晖都能舍棄，還在意一把破刀做什麼？

但拓火君冷哼一聲，不為她的說辭所動。

孟淮妴歪頭瞧他，緩緩意識到，不是刀重要，而是态度。

她嘴角忍不住勾起，又努力壓下，一本正經解釋道：“戲弄個小渣滓，借你的刀一用，你下回還願意幫我嗎？”

拓火君看出她有些愉悅，輕歎一聲：“你真是忍心。”

孟淮妴奇怪道：“戲弄個渣滓，有什麼不忍心的？”

拓火君沒有解釋，從身上摸出一把匕首遞過去，隻回她上一個問題。

“願意。”

孟淮妴眉開眼笑，沒有接：“我想到了更好的工具。”

話落，她已經現身人前。

以手帕隔着，拿起砧闆上的菜刀，在三人反應過來之前，中年男子已經被砍暈在地。

場面并不血腥，夫妻二人沒有尖叫。

等到想尖叫的時候，那把菜刀已經橫在二人面前，孟淮妴笑意盈盈，看起來毫無殺氣，但聲音卻是陰冷的。

“别出聲。”

二人點頭如搗蒜。

孟淮妴看向地上的男子，問：“還有哪些客人想吃寵物狗？”

“沒了，就，就他一個。”

看狀态沒說謊，孟淮妴吩咐女子：“去，告訴食客們，打烊了。”

女子遲疑道：“可是……”

孟淮妴笑意微斂，女子不敢再言，到前頭用盡一切說辭把客人趕走，又把孩子勸出去買紙巾。

夫君還在被刀震着呢，她隻能走回來。

此時，她已經想到了孟淮妴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