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啊。”覃睦笑了笑，氣定神閑，“特助讓我買票跑路的時候我就有防備了。提前做了點布置，讓人幫忙報警。”

沈妍詫異：“誰啊？”他一個劇情都沒有的npc居然還有如此人脈？

覃睦知道她想岔了，提示：“拐了彎的朋友。”

沈妍這時也反應過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覃睦是懂審時度勢的，在上個世界就靠着“借力打力”四個字把顧知行坑得不輕。現在又用類似招數對付厲以星了。

厲以星雖然黑白通吃，旁人輕易不敢招惹。但他這個身份也給他招了不少仇恨。甚至可以說，正是因為他黑白通吃，所以在黑白兩道都有不少仇人。

他們沒動，是因為厲以星勢頭正盛而且沒有切實的把柄落在他們手裡。現在覃睦以自己為誘餌，讓厲以星露出破綻，這些人當然不會放過千載難逢的機會。

不過他還真豁得出去。

沈妍又一次打量他青青紫紫的臉，沒忍住戳了一下：“你真沒事？”

覃睦龇牙咧嘴：“都是皮外傷。對了，厲以星呢？沒對你怎麼樣吧？”

沈妍在别墅穿的是睡裙，被警察接出來的時候臨時套了件長外套，正好遮住了衣服上的血。

“警察說他在手術室。”

覃睦眼睛都睜大了：“你這麼厲害，看不出來啊。”

“别提了。”沈妍大概說了一下事情經過。掠過了言顔搶奪身體這一段。

聽得覃睦瞠目結舌：“變态，太變态了。不過他傷了正是時候。”

覃睦言盡于此，但沈妍懂他的意思。厲以星這個老大住院，公司群龍無首，正好方便人去查他們公司的問題。

隻能說雖然過程離譜又驚悚，但結果很不錯。

———

厲以星的膝蓋跟她預期的一樣，廢了。雖然手術成功，但醫生說能不能站起來還不一定。即使能站起來，也不可能恢複如初，大半時間還是要與輪椅為伴。

沈妍對這個結果很滿意。更讓她開心的是，因為厲以星沒辦法下床，還被警方嚴密監視着。從醫院看守的警察數量來看，厲以星攤上的事不小。但沈妍不在乎，住院這幾天成了穿過來以後最輕松的日子。她沒事就在醫院瞎溜達，還經常找不認識的病友搭讪。沒有任何目的，純粹享受想去哪就去哪，想跟誰講話跟誰講話的自由。

活潑開朗得讓警察都懷疑她的精神證明是不是醫院僞造的。

對此，醫生給出的解釋是，小姑娘一直被軟禁，突然得到自由太開心了。

不管警察信沒信，反正他們有好幾天都沒來找她問話，沈妍樂得清閑，沒事就去找覃睦聊天。

比較奇怪的是，真正被軟禁的言顔，卻對突如其來的“自由”提不起興趣。沈妍撒歡的時候她始終沉默着，隻偶爾應個聲表示她沒有自閉。

這天，沈妍午睡醒來照理想去找覃睦，卻突然被警察叫住了。

“厲以星要見你。”警察這次沒找醫生傳話。估計是因為她這幾天的表現完全不像是有精神創傷的樣子。

沈妍臉上輕松的笑因為這句話迅速煙消雲散。

她沒回答，就聽言顔在腦海中急匆匆答應了：“好！”

沈妍沒有忤逆言顔。雖然想起來厲以星握着她的手劃開自己皮肉的樣子她還是心顫，但要完成任務，她就必須面對男主。

去見厲以星的時候，她排場有點大，身邊跟着兩名警察和她的主治醫師。

厲以星除了失血過多，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光看臉幾乎與平常的狀态無異。還是一個眼神就能讓人瑟縮的霸總模樣。

看到進來的沈妍和她身側的“跟班”，厲以星隻淡淡掃過幾人，說：“你們出去，我要跟她單獨說話。”

主治醫師本來就算是厲以星的間接下屬，領導發話他立刻走了。警察倒是一動沒動：“厲先生，這是……”

“程序？”厲以星嗤笑着打斷他，“别拿着雞毛當令箭了。我不松口，你們真以為能查出什麼嗎？通個情就可以換升職加薪，不香？”

說完，警察表情已經有些松動了。但立刻答應又覺得拉不下臉。

厲以星移開視線：“要麼留下她一個，要麼都滾出去，我什麼也不會說。”

警察斟酌了一下，一齊退了出去。

病房裡很快隻剩下沈妍跟他兩個。

一片安靜中，沈妍感覺自己不争氣地咽了口唾沫，她真的有點怕厲以星。俗話說“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厲以星這種能把自己割殘疾的狠人，她打心眼裡發怵。

然而厲以星隻看了她一眼，就說：“我不想跟你講話，你把她叫出來。”

他果然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