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說的‘未來’已經改變了，他現在沒對你作出錯事，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你們可以好好溝通一下。”沈妍建議。

言顔繼續沉默。

系統忍不住插嘴：【說得太好了沈總！你終于幹正事了！】

沈妍：【停，你閉嘴吧！你一誇我就覺得我像個老鸨。】

說着又對言顔道：“當然，這事不急，你可以慢慢考慮。”

沉默了很久的言顔卻突然說：“就算他沒對我做什麼，可他手裡已經不幹淨了。”

沈妍一愣，一時還沒反應過來言顔是什麼意思。

隻聽言顔繼續：“他從不讓我知道他做了什麼，我也裝不知道。假裝他的錢都是正正經經來的。可是，這不過是自欺欺人。他賺的錢髒，被髒錢養大的我也不幹淨。我本來想，等我上完大學找到工作，就讓他放棄現在的公司，他能養我，我也能養他，而且我能用幹幹淨淨的錢養他。”

說到這裡，言顔笑了一聲，剛才還帶着憧憬的聲音透着股濃濃的絕望，“可惜，已經沒可能了。”

———

深夜，沈妍瞪着眼望着天花闆。

言顔的身體狀況還真不太好。十九歲，明明應該是倒頭就睡的年紀，可這個身體卻很難入眠。哪怕現在靈魂都換成了她。

當然，也有可能白天言顔給她的沖擊有點大。

她本來以為言顔就是個受了傷害以後精神脆弱的小女孩，跟着厲以星這些年還被他寵壞了，稍微不如意就尖叫發洩。而她和厲以星之間的心結就在于她爸媽的死。沈妍一度自信地覺得，既然她爸媽的死跟厲以星無關，那麼隻要兩人好好溝通，解開這個心結就好了。

可聊完才發現，言顔不是什麼都不知道。她刻意回避跟厲以星溝通，根本不是因為矯情，而是少年樸素的正義感讓她無法接受厲以星的發家史，也無法接受靠這些不正當收入長大的自己。

她的世界觀裡，做了壞事就該得到懲罰。哪怕那個做壞事的人是她最親密的人。

而原劇情裡她之所以能夠原諒男主，大約是因為男主傷得差點死掉，她覺得男主已經付出了代價？

也就是說，還是得狠虐一波厲以星才行？

不過從劇情分析可知，隻虐心在言顔看來份量肯定是不夠的。

沈妍摸着下巴，思考了一會雇人把厲以星撞進ICU的操作難度。

嗯，可能性幾乎為零。

她每天被厲以星看得死死的，哪可能避開他的眼線去雇兇？再說，就憑厲以星在道上的地位，她毫不懷疑，如果她敢買兇傷害厲以星，上一秒交錢，下一秒消息就會一五一十傳到厲以星那裡。

那麼隻剩下一個手段了——讓厲以星破産。

系統簡直無語了：【宿主，你是幹破産清算的嗎？怎麼到哪個世界都想把男主搞破産？】

【誰叫财富是男主的命脈呢？】沈妍惆怅，【而且我就擅長這個。】

系統：【……那沈總這次打算怎麼讓厲以星破産？】

沈妍實話實說：【沒想好。】

上個世界的女主賀嫣雖然出身微寒，但她好歹是名校高材生，又正兒八經上了幾年班，攢了不少經驗和人脈，還有不俗的企業管理能力。而現在這位言顔小朋友，從高中畢業就被囚禁了，能力且不論，人脈都一點沒有。就算想借力打力都找不到支點。

【那你慢慢想，我先去休息了。】系統居然打了個哈欠，很困的樣子。

沈妍驚訝：【人工智能也要休息？】

系統沒回話，似乎已經睡着了。

行吧，電動車都得充電呢，人工智能要修整好像也正常。沈妍沒再多想。

大約是用了腦，這個身體似乎也有了困意。睡着前，沈妍無端地想起了覃睦。要是兩個世界互通就好了，以覃家的實力，搞垮厲以星的公司應該不成問題。可惜，這家夥恐怕都投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