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未來?”
言顔的胃口一下子就被她吊了起來。
沈妍心裡暗笑,心想果然是小孩子,好奇心跟貓一樣強。不過看原身的興趣已經被吊起來,估計沒等到回答前是不會随便自我封閉了,她才放心地把言顔晾一邊,去跟厲以星确認她的工作内容和上班時間。
不過正如言顔嘲諷的那樣,厲以星給她安排的工作内容還真就是端茶倒水。她要負責的具體事務隻有幫厲以星沖咖啡,一天三杯。剩下的什麼“觀察學習”,“整理文件”說出來都像是來搞笑的。
然而就這點工作,厲以星還擔心累着她。看她半天沒說話,又補充:“你覺得累,随時回房休息。在我這,你不用遵守任何規矩。”
這是什麼寵妻劇情?沈妍心裡覺得好笑,還沒說話,言顔已經嘲諷起來:“好意思說!你問他,既然‘不用遵守任何規矩’為什麼要被他關在身邊做隻籠中鳥?他不覺得矛盾嗎?”
沈妍沒打算剛出來就激化矛盾,當然沒做這個傳聲筒。言顔見自己的意見被無視,當下又尖叫起來。雖然系統馬上幫她屏蔽了部分高音,但少女尖銳的嗓音還是紮得人腦仁疼。她忍不住按了一下太陽穴。
“不舒服?”厲以星瞬間注意到她的異常。
“頭疼。”沈妍說,被言顔那小兔崽子嚎疼的。
“是不是累到了?回房睡會?”厲以星收起合同,作勢要抱她起來。
沈妍趕緊攔住他的手。“沒事,我能走。”開玩笑,要是讓厲以星抱她,那個熊孩子估計要叫得更響了。
回卧房隻有幾步路,厲以星沒堅持,隻是寸步不離地跟在她身後,把她送回房以後親眼看她躺下才離開。
“祖宗。别嚎了。”厲以星一走,沈妍連忙叫停。
言顔大約也叫累了,喘着氣休息。但她對沈妍表示不滿:“你為什麼那麼聽他的話?你不會是喜歡他吧?”
沈妍按着太陽穴,反問:“所以我該怎麼做?和你一樣,成天在他面前發瘋?人對外界刺激是有适應性的,動不動就發瘋,他遲早會對發瘋免疫,到時候你怎麼辦?”
原劇情的中後期,言顔因為跟他有了□□關系,本來就不穩定的情緒更加破碎,大部分時間都活得像個瘋子。厲以星對待她發瘋也從小心翼翼哄勸變成了視若無睹。當情緒失控成為常态,她的情緒問題也就很難被人重視。
言顔被她問住,憋了一會才說:“大不了去死。”
沈妍哼笑:“你就隻會這一招嗎?隻有無能的人才天天用死去威脅别人。因為手裡什麼底牌都沒有,唯一能控制的隻有自己的生死。”
言顔有被她的态度氣到,卻又無法反駁,最後破罐破摔道:“對,我就是無能。你讓我怎麼辦?他把我翅膀折了塞籠子裡養着,你根本沒經曆過我的痛苦又憑什麼來指責我?”
沈妍:“憑我可以幫你?這點夠不夠?”
言顔顯然是來了興趣,聲音裡的頹廢都散了很多:“怎麼幫我?靠你知道的‘未來’?”
“不完全是。”沈妍慢條斯理地說,“我‘看見’的,是我沒穿過來的情況下的‘未來’。”
言顔情緒不穩定,但腦子還挺快,沈妍話音剛落她就問:“我的未來是什麼樣的?不好是不是?”
沈妍“嗯”了一聲,被鎖在莊園裡與世隔絕,還要跟獸性全開的厲以星在床上互虐,被折騰到精神都出了問題,實在不能說好。但最後言顔還是原諒了厲以星,其中的心路曆程她還沒來得及研究。沈妍隻能說,“一兩句話說不清楚。”
“概括一下,你不是很厲害嗎?”言顔總算是抓到把柄了。
小東西還挺睚眦必報的。沈妍于是也沒跟她客氣,直截了當地說:“如果我沒穿過來,你應該就快就跟厲以星滾床單了。”
“不可能!”言顔斷然否決,沈妍還沒搭話,她氣息忽然一滞,問,“他強迫的?因為我不理他,是不是?”
沈妍:“還挺了解他嘛。”
言顔咬牙切齒:“他果然是個畜生!我就說,幫派裡哪有好人!”
沈妍有點懵:不是,姐妹,這麼恨的嗎?要不是提前看過原劇情,她甚至懷疑系統把她錯投到了複仇文裡。
“嫉惡如仇是好事,但他不是你朝夕相處的哥哥嗎?好歹養了你将近十年……而且據我了解,你父母的死跟他無關。”沈妍忍不住勸她。
言顔冷漠:“殺人犯的話也能信?”
沈妍:“法官給人定罪還要證據呢。你不了解事情經過就判他死刑,不合适。而且我看的未來,你跟厲以星互相折磨了很久以後,你原諒了他。如果他真的是殺害你父母的人,你不可能原諒他對不對?”
言顔這回沒有急着反駁也沒有尖叫,而是長時間沉默了。
沈妍伸手撈過床頭的小熊,一下一下的撫摸着小熊被摸得有點秃的卷毛。這磨損的程度,想必前幾年每個晚上她都是抱着小熊入睡的。厲以星還挺會送禮物的,他長了張拽哥臉,性格卻有着非常柔軟細膩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