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因為兩個襲擊者的出現可以說結束的有些倉促。不過好在小崽子雖然掉了兩滴鳄魚眼淚,還不忘記将剩下飯菜打包帶走。當然,帶走的還有那兩個父子。
喬納森開車看着坐在商務車内的父子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安置這兩個人。隻是自家小少爺委屈的抱着膝蓋坐在先生膝蓋上的樣子,多少讓他有些心疼。
“少爺,怎麼了?”
“貼貼沒有了,兩天的!”這是大事!小崽子豎起兩根手指。然後指了指坐在一起的父子倆:“就因為他們!”
“喂!什麼叫因為我們?要殺要剮随便,你惡心不惡心啊?你是個男孩子吧!男子漢,要什麼貼貼。娘們兮兮的!”說話的是一直憋着的男孩兒。他此時憤怒的看着捆綁了他們的人。雖然說暗殺失敗是常有的事情,但無法逃離隻能任人宰割的确不是很舒服。可他堅信父親教導的,失敗死亡不可怕。
隻是這個人什麼意思啊?他明明赢了,還在那裡娘兮兮的說什麼貼貼。
——不要臉!
“你才娘們兮兮呢!那是我和爸爸重要的貼貼,過一天少一天的。你根本不懂,那對我多重要。我為啥要留下你們啊!我爸爸不高興了,不給我貼貼了!”
黑澤熏覺得委屈極了,他揮舞着拳頭一雙大眼睛滿滿的委屈:“你懂不懂啊!再過半年我就九歲了,九歲的男孩子就長大了。長大了就不能撒嬌跟爸爸貼貼了!你們倆害得我少了兩天……兩天……”
他委屈的蹲回去,扒拉着手指頭:“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去掉過去的時間。還剩下一百六十九天。去掉兩天,我就剩下一百六十七天可以和爸爸貼貼了!這兩天以後都沒有了!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是!閉嘴吧!俘虜就要有俘虜的态度!”
“什麼都不懂!”說着他癟癟嘴,委屈的将自己縮小的蜷在男人的胸口。黑澤陣好笑的看着用自己大衣包裹腦袋的男孩兒。他一直沒有說話,并不是真的還在生氣。他隻是覺得,那一刻看着匕首差點插到男孩兒腦袋的時候,心髒發緊就後怕的很。雖然明知道不會受傷,可還是後怕和擔心。
他拍了拍崽子的脊背看向一直沉默的男人:“殺我們?對方給了多少錢?”
聽到這個,黑澤熏猛地露出一個小縫隙偷偷看着。一直沒有開口的年長刺殺者:“三個億!”
“呃……美金?”
“英鎊!”
“爸爸,那是多少黃金?”
黑澤陣低頭看着昂頭看着他的小崽子,附身用額頭貼着對方的額頭:“你不需要知道這個!”
感覺到額頭上溫柔的貼貼,黑澤熏很是聽話的摟着男人的脖子将自己窩進對方的頸窩裡面。感受着對方用大衣緊緊将他包裹起來的溫暖。此時明明是秋季氣溫最好的時候,正午的羅馬應該是炎熱的。可偏偏此時,父子兩個人仿佛在過一種隻有他們自己的季節。
“可是你們失敗了!”
“有合同。” 阿卡姆·侯賽因·哈桑看着擁抱在一起的父子,又看了看自己年幼的頭生子抿了抿唇:“并沒有要求一定要成功,隻是試探而已。”
黑澤陣沒有再說話,隻是輕輕揉捏着懷裡撒嬌的小肉球的脖頸,然後一路溫和的輕輕拍下去。他此時還沒想好如何處理這父子倆。車輛并沒有回之前休息了一晚的地方,而是直接開往機場。
私人飛機搭配着投資份額的機場,不需要額外的通知直接占道起飛。
黑澤陣沒有讓人特别照顧那對兒父子倆,而是讓他們坐在自己對面。捆仙繩隻是限制了他們的能力的運用,捆綁也隻是在上半身的位置,手臂并沒有完全封閉。還是能夠拿到水杯的。
之前在路上安撫的孩子已經枕着大腿睡着了。他輕輕拍了拍小胖仔的脊背:“那麼,您覺得用多少錢可以贖回你的自由?”
男人的話,讓阿卡姆·侯賽因·哈桑有些意外:“不殺我們?”
“你是個父親,他不會對你動手。”黑澤陣說完,低頭看着摟着他的手,開始嗦手指頭的小家夥,無奈的抽出蘸着口水的手指,嫌棄的抽了紙巾擦了擦。放回去,想了想又把食指塞了回去。感覺到指尖吧唧吧唧的小嘴巴,他無奈的歎了口氣。
聽着那聲歎息,這個動起手來毫不留情的男人,讓阿卡姆·侯賽因·哈桑有了新的認識。他得到的資料大多數都是父子兩個人的能力、身份以及各種推測。手下的人也紛紛側寫推測,這個男人和男孩兒的關系,更像是控制關系。可現在看來,這是一個父親!
這是一個可能會讓所有對他們做出分析的人,最不希望看到的答案。
一個父親和一個實際控制者來說,後者反而更容易讓别人站在道德立場去指責。可沒人會去指責一個父親對孩子的寵愛。這是兩個道理!
“他們認為,你們的關系是控制者和被掌控者之間的關系。”
“他們?一群蠢貨?呵!”黑澤陣很是不屑,他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那麼你和這小子的關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