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亞或者努哈是如何獲得消息的,不得而知。但是對于當時的阿潘來說,他甯可将白之月墜毀也不會讓上面的生靈再次靠近。天使也好、亞當和夏娃的後代也好。天使和夏娃之後誕生的巨人也好,都是原罪。既然是原罪,就需要清洗。”
說完這些,他喝了一口橙汁:“所以,我不是很理解。這樣一個原罪構成的初始元素的宗教,有什麼值得的呢?”
他沒有再說,隻是歪着小腦袋看着老頭。這個話題不管是紅衣主教還是教皇本人,都無法回答。實際上,在他們判定很多東西是僞經的時候,正如這個男孩兒說的,他們也在造神。隻是這個過程中充滿了紛争和無序,能夠找到一些迷霧中的道路,還是因為兩次世界大戰造成的世界聯動的關系。他們接觸到了更古老的國家、更古老的文明本身以及他們的宗教。
——印度教!
——佛教!
實際上,千年來他們一直同□□教和東正教不對付,卻……根本不怎麼了解過對方。甚至将看到他們的符号都當做罪惡一樣處理着。
黑澤陣看了一眼身邊的男孩兒,給他弄了一些裹了橄榄油的面條和肉湯:“吃飯!”
“好!”黑澤熏展開笑顔點點頭,然後捏着叉子戳了戳小碗,看着男人:“要啵啵嗎?”
“别想了!今天的貼貼份額已經沒有了!”黑澤陣無奈的戳了戳他的腮幫子,從衣服内側掏出随身的□□走出隔間:“月相十六!”
清冷的聲音,低沉中帶着一份威壓。這種威壓,并不亞于教皇在祭壇上展露出來的。紅衣主教看着對方的背影,又看了看認真嗦骨頭吃面的孩子。
此時整個包間或者說,整個空間除了他們之外,其他人都被隔離出去。小小的飯館,變得十分詭異。甚至聽不到一點點的外界的聲音。
嘭……槍聲響起,男人動作優雅從容。仿佛眼前的詭異的一切,都不過是某種飯後的消遣。手中在普通不過的□□,隻是在手中微顫。那是後坐力的原因。不過這點力量,對熟悉掌握各種兵器的男人來說,再沒有更容易的了。
他單手插在黑色西裝褲的外兜中,如同閑庭信步一樣一槍一槍的打向不知名的環境。鏡片碎裂的聲音,讓仔細觀察這一切的紅衣主教收斂眉心形成一個川字。兩把金屬武器從破碎的帶着純粹黑暗氣息的環境中猛地串出,黑澤陣根本沒有更換武器的意思。隻是将手中的□□當做匕首使用迎了上去。僅僅隻是短短的三五秒的時間,兵兵乓乓的短兵相接就發出了一連串的聲音。
對方使用的是雙刀類的武器,或者說是匕首。而男人隻有一把看得出用了很久,十分珍視的□□。
袖長的手指在搶環裡面插入。不需要搬動扳機,隻是借用這個動作将槍支當做匕首靈活的使用者。對方善于隐藏在黑暗中,可這種黑暗在月光結界的籠罩下,很快失去作用。
那是一個穿着用各種皮革鍊扣作為鍊接捆紮銀白色緊身服,帶着兜帽的男人。因為兜帽的關系,隻能看到略有一些胡茬的臉。對方下巴受傷了,有一點滴血。不過這不影響對方的進攻。
“哇哦!阿薩辛!”黑澤熏是重度遊戲愛好者,看到這一身裝扮他頓時來了興趣。而對方聽到小孩兒喊出自己的代号,隻是勾了勾嘴角趁着男人扭頭投以詢問的眼神,壓低身體一個越步過去。雙刀匕首驚險的從猛地彎腰後仰的男人鼻尖上方揮舞而過。他的目标似乎直接越過男人,改成了正嗦指頭的男孩兒。一把匕首直接托手而出,直勾勾的朝着瞪大了眼睛的男孩兒過去。
“尤拉!”黑澤陣猛地收斂瞳孔,他一個後空翻想要去攔截那個匕首。卻看到男孩兒一把金色的手杖握在手中,乓的一聲将匕首直接打了回去。
看着落在不遠處的精鋼匕首,黑澤陣收斂眼神手中的槍猛地連開六槍過去。這些子彈不再是之前戲耍一樣的射擊,而是真正的殺招。對方騰挪躲閃了兩次,身影猛的後退消失在陰影中。這讓黑澤陣有些惱火,因為他聽到了子彈打擊到防彈物品上的聲音。
在紅衣主教以為對方撤退的時候,一直站在原地的男人猛地向前一沖。□□穩穩的架住對方的攻擊的同時,就是一連串的貼身體術短打。可以說,在看到短刃攻擊男孩兒的那一刻,黑澤陣身上就騰騰的開始冒冷氣。這份寒意,帶着殺了對方的充滿戲谑和憤怒的情緒,化作黏着的讓人無法躲避的攻擊接連打了出去。
砰砰的□□對抗的聲音,伴随而來的是原本隐藏起來重新沖擊的白衣刺客的狼狽。
兩個高擡腿踹向對方柔軟腹部的同時,男人敏捷的伸手也讓對方連飛出去躲避的資格都沒有之際被獨特的手法拉了回來。來回兩次,對方被扔到了小隔斷的門口随之而來的是長發男人兇狠的槍口。
“阿薩辛?”黑澤陣踩着男人的胸膛,看着有些狼狽的家夥。他用槍口怼着對方柔軟的下颚。
黑澤熏看着腳下的男人,小腳丫學着自家老父親在對方身上踩了踩:“山中老人的繼承者,第四十九任伊瑪目。暗影能力的使用者,超越者。阿卡姆·侯賽因·哈桑 。”
聽到自己的身份暴露出來,原本還視死如歸的男人猛地瞪大了眼睛。那雙灰藍色的帶着一些冰冷色調的眼睛,此時充滿了不解的看着男孩兒。
“神靈無所不知!”說着,黑澤熏左手猛地壓在自家老父親的肩膀,借力直接串向空無一人充滿了銀色月光的通道。金色的手杖和兩把小巧的彎刀對在一起,那是一個更加年幼一些的孩子。一樣的穿着,隻是沒有像年長者那麼嚴密。此時他瞪着同樣冰藍色的眸子,看着僅憑一根手杖就将自己的攻擊全部攔截的男孩兒。
“喲!”黑澤熏微微一笑,手中的糖果手杖靈活的更改攻擊方式,一挑一刺,兩次旋轉揮舞,緊跟着就是一個倒劈前揮回馬槍。帥氣漂亮的連貫動作,打的小孩兒一時間有些招架不住。
被壓制住的年長者情緒有些激動,他猛地翻身拼着被男人打一槍的風險貼身強攻。可還沒等他想要繼續動作,就猛地被男人一個膝撞,肘擊背部制止在地。
“父親!”看着自家父親猛地吐出一口鮮血,原本就被打亂節奏的男孩兒,如同一隻獨狼不要命的朝阻攔他的男孩兒攻擊過去。
“父親?”黑澤熏連續三四次的劈砍抵擋對方攻擊的同時,還不忘記扭頭看一眼那狼狽的男人。然後恍然大悟:“啊……你是他兒子啊!”
“你……”男孩兒進攻不行,隻能捏着匕首略後退了兩步看着眼前仿佛踩着月光的男孩子。兩個人年齡差不多,或者說身高差不多。但從兩次對戰,他感覺的出來這個被特殊标記的小男孩兒,相當強。
黑澤熏甩了一個花槍,将手杖抗在肩膀:“休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