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當尖銳的問題,抛開這個讓娛樂圈中常見的牽線搭橋變得十分不對味的時間點,也不談她們對許鳴鶴印象怎樣,和以前就有過合作的制作人約會,她們能得到什麼呢?許鳴鶴會花費更多的時間,配合宣傳,亦或是許鳴鶴突破瓶頸,然後從迸發的靈感中分一杯羹?
ollounder:“鳴鶴有很多靈感的片段,碎片狀的靈感到能在台上表演的歌曲距離還很遠,所以它們還在鳴鶴的硬盤裡。”
——而這些還沒有轉化為完整作品的素材用在誰身上,許鳴鶴完全可以決定。
在金旼祉轉述完ollounder這句相對露骨的話之後,dreamcatcher成員們面面相觑。
“難怪認識這麼多年,他突然提這一出。”
“是什麼意思?我沒懂。”
“一起制作的人都是edenary,eden和許鳴鶴可都是KQ的,碰上兩邊都能用的音樂素材怎麼辦?”
如果素材的所有者許鳴鶴仍然是責任感十足又和女團不熟的ateez大哥,同時負責ateez、dreamcatcher但本人不屬于KQ的ollounder想從他那裡搜刮素材用在dreamcatcher那邊,難免要看許鳴鶴以及eden的眼色,但如果許鳴鶴與dreamcatcher有點别的糾葛,那ollounder把那些用在哪邊都可以的創作素材用在女團那邊就容易得多。
這下大家都回過味來。
“他這樣提了,至多會被當成牽線。”
“那要告訴其他edenary的人嗎?”有人開玩笑。
“當然不。”ollounder的做法說出來雖然不太地道,但也沒到奸惡的程度,而且制作團隊裡面,他對dreamcatcher的成績總歸是最上心的,換成Eden還有許鳴鶴,dreamcatcher是紅是糊關他們什麼事?
“那要是許鳴鶴同意了,我們要出人玩……那種嗎?”
這次出現了短暫的寂靜。
“也不是不行,他那麼忙。”
“私底下也都端着,要臉的人最好辦了。”
“實在不行就翻臉嘛。”
……
許鳴鶴對彼處關于他的讨論和對話之下各人心思一無所知,他已經幹脆地拒絕了ollounder。
正式的關系處理起來已經很麻煩了,還是和對進度條沒幫助的dreamcatcher,許鳴鶴完全不會考慮。
這件事很容易決定,但參與制作與否,就讓許鳴鶴很為難了。在edenary裡發揮更大的作用,彌補leez離開後留下的空缺,從完成任務的角度上講肯定不劃算。畢竟——
ateez,是隊友,刷好感不用靠當制作人,而且現在也不好往上刷太多了。
dreamcatcher,出道時間不符。
KQ的下個男團,同上。
但做事也不能完全從任務出發。給大型團隊當制作人是一項挑戰,如今局面也有利——是衆人有求于他,而不是要他花費時間,承擔壓力,主動争取主導權。就這麼錯過機會,不免有點可惜。旁人眼裡更重要的,投身更多精力在制作上會不會影響他作為idol的發展,許鳴鶴倒不是很在意,活得足夠久,總會超脫一些現實的東西。
當然,歌曲質量下降很可能導緻ateez更快地糊掉,也是許鳴鶴需要考慮的。
從樸成訓的轉述裡提前知道了不少幕後消息的梁桢元,對此卻不太好奇。
他隻是問:“在大學的事告訴了公司,成訓哥的名字也會出現在新聞裡嗎?”
“不會的,我沒有說,那天成訓的臉也遮得很到位,”許鳴鶴回答,“我是肯定會出現在新聞裡的,是給這次回歸做宣傳,還是後面師弟出道的時候給他們做預熱,就不确定了。”
“那天沒時間去,我一開始還很遺憾的,後來聽成訓哥說發生了什麼,幸好沒有去。”梁桢元笑道。
“因為高考發言嗎?”
梁桢元笑着默認,低頭啃了一口沙拉。
雖然以全隊倒數第二的年紀成為enhypen的隊長,形象大體也算少年老成,但在enhypen的文盲笑話中,梁桢元的“美國在歐洲”也赫然在列,一年前直播趕上高考,說出“高考不重要”這樣的話,也讓他成為了enhypen第一封道歉信的持有者。
許鳴鶴在法蘭克福賣關子時,答應他的偏偏是樸成訓和梁桢元,後面許鳴鶴搞的事情真相大白,在場的人也都後知後覺地明白許鳴鶴當時表情為什麼那麼複雜了。
“這就是我不敢做太多直播,也不敢在直播中無目的純聊天的原因——人總是會說錯話的,還有說的越多,錯的也越多。”隻是日常生活中說錯話一般不會有什麼很大的負面影響,怕出錯就少說點也可以作為大多數人可以選擇的策略,顯得問題不大而已。在這個對idol營業強度要求越來越高的時代,對于這種想說點好聽的話,但因為閱曆和表達能力的不足反而紮心的情況,許鳴鶴還是很能共情的。
“哥不喜歡有錯誤,我也不喜歡再被提起。”梁桢元說。
兩個人一同笑了出來。
“不喜歡有錯誤,這可能不是個好習慣,”許鳴鶴笑了笑,雖說若不是有個對社交有要求的主線任務,他不見得會像現在這樣,和工作上交集不多的同行約着一起吃晚飯,但本質上不是什麼需要打起精神的社交,比上班直播都輕松多了,至少把腦子放在一邊随意地說話,也是沒有關系的,“我一度覺得不犯錯,不必對任何人心虛愧疚的感覺很好,但最近我覺得,這也不完全是好事。”
“為什麼?”
“這會讓我傾向于回避那些,本可以承擔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