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行程的時候大家都做得不錯，”至于台上出不了聲或者聲音不夠，每天隻睡三四個小時的活動期裡在采訪的時候昏昏欲睡這些，是僅憑态度無法立即改善的，許鳴鶴也不要求隊友的意志強大到超越生理極限，把自己變成賽亞人，“做好了該做的事情就好啦，我不想你們過得太辛苦。”

又不是沒活動就沉迷遊戲、約會或者蹦迪，有個頭疼腦熱感冒發燒的，工作時硬挺，沒工作時休息或者改練習為上課，也不算傷天害理。

“因為愛嗎？”樸星化開了個小玩笑。

“因為不想考驗人性。”idol這個行業，身體和心理的壓力大，是人盡皆知、idol自己也明白的青春飯，賺的又比同齡人多，閱曆相對而言卻不那麼充足，後面的現狀讓不同的人出于不同的心思，将誘惑送到他們面前，而前面的原因則讓許多idol在這人性的考驗面前，選擇了放縱自我。

——非常多，讓偷偷談女朋友這種行為相比之下都不能稱為堕落了。

至于相比idol付出的努力，他們、尤其是其中的成功者得到的愛與财富已經非常、非常多，這是事實，許鳴鶴不否認。不過，放大自己的辛苦，看輕他人的付出，這也是人性。

樸星化看着閉上眼睛休息的許鳴鶴，從顫動的眉毛，看到有些蒼白的嘴唇：“越辛苦，就會越傾向于尋求補償？”

許鳴鶴點了下頭。

“你會為這種行為失望的吧。”

“我失望也沒有用。”

“不，有用的，”也許是看不到許鳴鶴此時的表情，讓樸星化有些大膽，“在知道愛你就一定會有回應之後，我們都很怕讓哥失望。”

許鳴鶴無奈地輕笑了一聲：“我能回應多少還不好說呢，這算是什麼珍貴的品質嗎？”

“哥以前不是說遊戲之所以吸引人，是因為付出能立刻得到回報？愛能得到回應怎麼不算好的品質了？”

“沒見過像你這樣把自己往功利說的。”樸星化的言語裡有幾分真心不好說，反正許鳴鶴的态度有些敷衍，他不想就這個問題有太真誠的對話。

樸星化則繼續認真地說：“哥如果在意，可以直接說出來的，我去說也行。”

“我不覺得有那麼多人喜歡被管着。”許鳴鶴說。

“如果确定隊友是可信的，那隊友天然比作為idol成名後結識的朋友，更加值得相信。”

這話倒沒錯，隻要不涉及合約上的事，組合的成員在絕大多數時候都是利益共同體。

“但不能讓所有人都這樣想。”許鳴鶴沒有如此期望過。

“我的意思是，哥，”樸星化靠近許鳴鶴經過短暫的休息後終于睜開，仍然有些混沌迷茫的雙眼，用與許鳴鶴有一點相近的溫柔平穩的語氣說，“你如果有安全的放松方式，完全可以介紹給我們。”

“那會讓我承擔更多責任，我不确定會不會因此而犯錯。”

顯然，樸星化察覺到了什麼，但不确定察覺到了多少。許鳴鶴用看起來很真誠實際上仍然模棱兩可的話術，繼續和樸星化打太極。

“不是互相……”許鳴鶴平日裡再溫柔無害，他的年齡和身份仍然支撐起了潛在的威嚴，讓樸星化的“互相幫助”卡在了喉嚨裡，緊急轉向，“模仿一些電影和小說的情節？”

和萍水相逢的人約會，跑夜店蹦迪是找樂子，和作為同性看也很有魅力的隊友來點刺激的又怎麼不是呢？

“星化你……我不評價這種事正确與否，這個我沒法判斷，我能确定的事這種事永遠不能由我主動提出來，你明白嗎？”

樸星化面對鄭重起來的許鳴鶴，仿佛被卡住了呼吸：“那可能會演變成霸淩。”

“你明白就好……咳咳。”

許鳴鶴剛剛和緩的臉色，突然又變得極其緊張和嚴肅：“星化，試劑盒放在哪了。”

“辦公室有，難道……”

“我感覺不太妙。”

許鳴鶴擰開一瓶香水，點在手腕上，再湊上去深呼吸，面色方才舒緩些許。

緊張與憂慮的情緒剛到達樸星化體表的神經，試圖令其遲鈍麻木，便與苦橙花的氣息迎面相撞。

樸星化下意識地将口内的唾沫咽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