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練習完不洗澡待幾個小時,我就不靠近了。”他嬉皮笑臉地說。
肯定做不到這一點的許鳴鶴黑着臉說了句毫無威懾力的“滾”。
近來比較沉默寡言的宋玟琦小聲說:“哥對研究香味的結果非常棒,如果能有線下活動就好了。”
許鳴鶴早早展現出對香味的興趣和對按摩的研究,給信息素的作用打掩護,又摸索了一陣子之後,找到了最管用的一種:
雪松味信息素,作用為減少身體正在遭受的損害,減少的量與信息素的濃度有關。
打個比方是,如果拿鉛筆刀在手腕上劃一個小口子,同時聞着“身邊有人灑了不少雪松味香水”的濃度,過一會兒傷口就停止流血了,但如果是往自己大動脈捅一刀,人還是會死的,要在這種情況下不讓血上牆,需要“把頭埋進一盆雪松味香水”的濃度才行。另外如果捅之前沒有信息素,後面釋放信息素也不會改善傷口本身,就是說隻減弱正在進行的傷害,不幫助愈合。
即便如此,功能也相當實用了。許鳴鶴在“憑什麼對我沒用”的不平衡中短時間掙紮了一陣,最後在“你都占了那麼多便宜了造福一下别人怎麼了呢?”的良心譴責與“隊友受傷了不還是要花時間和精力重排舞台”的現實考量下,給自己找了款以雪松為主調的留香方式,開始長時間地釋放雪松味信息素。
作為一款人型信息素釋放裝置,他的工作時間比練習室裡的空氣淨化器還長,但由于信息素的功能本身的緣故,隊友們沒有察覺到明顯的改變,隻是覺得許鳴鶴身上的香水味聞起來比較舒服,到了鄭友榮這種對身體接觸十分大方的直覺派這裡,就是毫無心理障礙地主動做挂件了。
許鳴鶴:你挂上來又不給我漲進度條,憑什麼讓我額外負重,離遠點。
“你說線下簽售嗎?”許鳴鶴接過宋玟琦的話,順便再嫌棄地看了鄭友榮一眼,“atiny像友榮一樣的話,我會很苦惱的。”
他一邊說,一邊繞到宋玟琦的背後,宋玟琦第一時間閃開,避免成為許鳴鶴與鄭友榮之間的夾心:“哥,你的電話。”
許鳴鶴看了眼屏幕。
哦,來了。
疫情時代藝人收入腰斬,出行倒是十分方便,外面都是戴口罩的人,再多兩個遮住臉的,就像是兩塊石頭扔進一堆石頭裡那樣不明顯。
不,還是不一樣的。口罩雖然會極大程度上拉近idol與普通人的印象分,但對于從内到外都帥氣的人,額前披散的頭發,線條清晰的眉毛,加上美麗深邃的眼睛,就完全足夠了。
戴上口罩的許鳴鶴,看起來也像是一顆鑽石。
李大輝想。
“那天晚上太倉促,我需要做正式一點的道謝,但不知道鳴鶴xi是否需要。”李大輝說。
“我希望我們都忘記這件事。”許鳴鶴說。
工作日的下午人不算多,兩人一起走進街邊公園,邊走邊說話。
“我明白你的感受。”
許鳴鶴看了他一眼。
“那位哥……不是個惡劣的人,但是做事的漏洞太多,在我們這個職業,比惡劣還可怕,”李大輝說,“鳴鶴xi不用擔心他會記恨這件事,如果他做了什麼不該做的,我會阻止他的。”
許鳴鶴苦笑,看上去被2001年生的李大輝要去“阻止”1995年生的林瑛岷這件事勾動了恻隐之心:“沒到那個程度。”
“我們還會做很長時間隊友,在下一次,不能再寄希望于還有你這樣的人出現了,”李大輝說,“我和rhymer哥說了這件事情,那天晚上的行車記錄儀取出來了,我要監督他每天看一遍。”
“那……辛苦了,”許鳴鶴提出了他好奇的問題,“你那邊幾個人知道了?”
“現在隻對rhymer哥說過,rhymer哥有沒有往外說,我不太清楚。”
“我還沒想好怎麼說這件事,但你不要多想,”許鳴鶴說,“給自己惹了麻煩,幫助的人又完全不領情才會後悔,你能過來對我說這些,我做的事就是有意義的,至少我做的事情間接地幫助到了你,又得到了你的感謝,這樣就夠了。”
與美得有些距離感的面孔不同,許鳴鶴的聲音溫暖和煦,就像他身上雪松與佛手柑混合的味道,給人以沉穩可靠的舒适感和隐約的甜蜜。
李大輝想到他查到的,關于許鳴鶴“樂于滿足身邊人期望”的人設,本來就繃緊了的神經顫抖得更加厲害,心髒加速在胸腔裡跳動着,在許鳴鶴見他久久不回答,用關切與疑惑的目光試圖湊近查看時,他的心跳甚至出現了短暫地失速。
李大輝用力地抿了下嘴唇,讓自己從悸動中恢複鎮定:“鳴鶴xi知道《音樂銀行》的年中特輯嗎?”
“知道,ateez也要去的。”許鳴鶴說。
“如果你沒有意見,rhymer哥會在合作舞台的人選上推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