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煐岷看了時間，莫名地有了點稀薄的底氣：“代駕的電話，半小時前，肯定是找不到我又走了。”

“而前輩睡醒以後，可以清醒地開車，”許鳴鶴歎了口氣，眼底的陰霾像夜色一樣深，“前輩知道嗎，查酒後駕駛，早上查能查到的最多，前一天晚上喝的酒早上代謝不完，但多數人沒有這個意識，放心地上路。”

“——但早上查酒駕影響上班時間的交通，最方便的時間還是後半夜，前輩。”

林煐岷看到了許鳴鶴臉上隐約的厭惡：“你要再雇一名代駕嗎？”

許鳴鶴把林煐岷趕到副駕駛，讓他報了AB6IX宿舍的地址，自己發動了車子。開到一半的時候，遇到了交警攔車，酒精檢測。

許鳴鶴深深地看了林煐岷一眼，轉頭痛快地吹了一口氣。

交警又檢查了許鳴鶴的駕照，疑惑地看了眼副駕駛上的林煐岷：

司機的酒精檢測和駕照一點問題也沒有，副駕為什麼表情這麼緊張？看那樣子他還以為司機酒駕了呢。

淩晨車輛不多，中途被攔下測酒精的事情過後，一路平安無事，到了目的地之後，許鳴鶴黑着臉下車，沒有理林煐岷，下車以後就開始打電話。

“你在找誰？”林煐岷心緒未定，下車後看到這一幕，忙沖上去想搶許鳴鶴的手機，被許鳴鶴回避開。

“你的隊友。”許鳴鶴說，伸手向林煐岷展示正在通話中的界面，屏幕上顯示的是李大輝的名字。

“喂，鳴鶴xi？”電話中傳來李大輝疑惑的聲音。

“林煐岷前輩喝了酒，回來的路上遇到警察查酒駕，”許鳴鶴說，“沒事，開車的人是我。”

一個不好笑的笑話，一個突兀的神轉折，再加上許鳴鶴詭異的語氣，任何腦子沒問題的人都會感到不對，原本聲音還有點困倦的李大輝語氣也驟然緊張起來：“你們在哪裡？”

“地下停車場。”許鳴鶴說完，給了林煐岷一個疲倦又冰冷的眼神。

“你沒事吧。”林煐岷慶幸，又有點惱火，差一點就出了大問題，最終沒事，當然值得慶幸，可是這許鳴鶴是突然間發了什麼神經病？

他們沒有僵持多久，李大輝就慌忙地跑了下來，許鳴鶴轉過身，看了李大輝一眼。

“沒事，”許鳴鶴的語氣重歸柔和，還有些許苦澀，“我好像做了一件蠢事，又不想隻有我一個人不開心，就拉人下水了，對不起。”

他朝李大輝鞠了一躬，停了幾秒後，又對林煐岷彎腰，然後他頂着拿嚴肅又懊惱的表情，頭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林煐岷和李大輝，在凝固的空氣裡看着對方。

“哥，”打破寂靜的是李大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不光彩的事肯定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林煐岷作為隊長和大哥，當然不想讓自己原打算抱着僥幸心理酒駕的事被成員們知道。可是許鳴鶴幾乎對李大輝明說了，他再硬是隐瞞也沒什麼意義，李大輝要是從他這裡問不出來，完全可以再去問許鳴鶴。當初活動期重合的時候，他們和ateez是交換過聯系方式的，就算沒有，現在去要也不是什麼難事。

李大輝最終問清了來龍去脈。

他差點露出與許鳴鶴相同的表情。

“哥，我不想做一個不禮貌的弟弟，不服管的成員，但是我們還有不到一周就要回歸了。”

“對不起。”無論最初是什麼打算，無論怎麼心懷僥幸，林煐岷也知道自己不占理。

“我知道哥不是有意想讓問題發生，”李大輝把“你做的事會帶來問題”咽進肚子裡，勉強地擠出了句還中聽的話，“但這件事情，我必須要告訴代表。”

“一定要讓公司知道嗎，今天沒有出事。”理虧的林煐岷還想掙紮一下。

李大輝：“許鳴鶴xi有沒有為了自保，留一些證據性質的東西？”

“保留什麼，又沒人要找他麻煩……”林煐岷後面的話塞在了嗓子裡。

“他不知道哥是什麼樣的前輩，和年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