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呀?這不是五條君嗎?”平子仿佛沒看到對方臉上的嫌棄似的,他眼裡放光似的緊緊跟随着五條,那眼神仿佛餓急了的豺狼遇見鮮肉的樣子。
他伸出左臂就想往他身上攬,就好像多年未見的好友般來一個熱情的見證,但對方顯然不這麼想。
早在對方有所動作之前,他就撤退數步,防賊似得謹慎盯着這個不懷好意的男人。他非常有理由懷疑,先前幾回任務中給自己使絆子的人絕對是這小心眼的家夥。
雖說五條撤回了半個身子,但顯然金發男人的胳膊并沒有尴尬地落空,他自然而然地順勢搭在了齋藤空瘦小的肩頭上,而當事人齋藤空很明顯對于這一舉動并沒有十分抵觸。
眼瞅着空氣間的火藥味似乎越來越濃稠,齋藤空對此倒是渾然不知,她扭頭看着肩上多出來的手掌,雖說對方隻是虛虛地放着,完全沒有一點重量。
但身後不斷傳來的熱源還是讓她渾身不适,更何況,前面的五條還在不斷靠近,她就像個肉餅一樣被迫夾在中間,好不自由。
就在她準備開溜看戲時,一個陌生又熟悉的威壓自空中震蕩開,讓幾人心頭一震,三人不約而同地望向遠處,隐約間似乎還能聽到暴虐的嘶吼。
“遭了!”
隻聽見耳邊落下焦躁的一聲低語,齋藤空便感到周身一空,眼裡隻看到空中金色一晃而過的虛影,不過瞬息間,便見不到他的身影。
倉促間,齋藤空扭頭對着滿臉好奇張望着的五條開口道,“麻煩幫我看着裡面躺着的那人,我去看看怎麼回事。”說完也不管對方願不願意,轉頭就消失在空中。
獨留下一臉不願的五條自暴自棄地蹲在門口,看一眼屋内躺屍的男人,又看了眼二人離去的方向,嘴裡恨恨地表示,可惡,他也很好奇到底發生了何事!
明明就是幾秒的時間差,齋藤空看着一覽無餘的空地陷入了沉思,她分明就是跟着平子的方向和陌生靈壓的爆發地點推算出距離和位置的。
怎麼就半個鳥影都沒有呢?
她仔細巡視着這一大片荒地,周圍除了一個荒廢的茅草屋能藏個一兩人以外,再無其他的屋子和樹木能遮擋。所以,他到底去了哪裡?
也不知浦原研究出的是什麼義骸,能完美隔絕靈壓不說,就連自身體内的靈壓輸出都被控制的精細萬分,現在就連簡簡單單使出第一個縛道·塞都困難,更别說追蹤用的掴趾追雀。
不過,詠唱版的倒是可以試試。
沒有過多猶豫,她蹲在身子,臉上淨是莊重,隻見她伸出右指在空地上畫出整圓,嘴裡念念有詞,“南之心髒,北之——肢幹?西之——”
背誦的痛苦慢慢爬上心頭,齋藤空臉色不虞地緊鎖眉頭,就像讀書時代背書那樣,不斷重複着卡殼的那句,總能順着流利背誦,殊不知,她早在第二句就說錯了。
“西之,西之——可惡!詠唱詞是什麼來着!”自暴自棄地齋藤空直接不耐煩地低咒一聲,半舍棄的直接朝内輸出最大靈力,“縛道之五十七·掴趾追雀——”
話一脫口,齋藤空立馬發覺出錯誤,差點沒穩住手中的靈壓,嘴裡慌不擇亂地改正道,“五十八!是五十八!縛道之五十八·掴趾追雀!”
話音剛落,地上的圓内似乎給出了回應,開始發出淡淡的藍光,就在齋藤空吊起的内心送了一口氣,以為成功時,開始翻轉的光幕像是斷電般熄了個徹底。
齋藤空無言地凝望着圈内的這剖黃土,打算就此作罷,眼前又驟然迸發出猛烈的藍光,讓她不得不眯着眼查看到底是何情況。
眼見這光芒越來越盛,而具體所在也并未浮現,齋藤空心頭莫名冒出一絲不妙。
頃刻間,她就聽見咔擦的輕微裂響從地裡傳出,而眼前的地面也似乎有了迸裂的趨向,就仿佛地底有什麼東西要‘破殼而出’。
轟!
沖天的藍色從地表透過直入雲間,而穿透的位置正好在齋藤空施展縛道的圓内,如果不是她躲的快,恐怕現在穿透的怕不僅僅是地面了吧。
齋藤空後怕地抹了把額上的虛汗,等到那像噴發的海底火山徹底熄滅後,她才開始慢慢往裡靠近。
然而,還沒等她走幾步,腳底熟悉的震蕩又開始了,讓她不得不躍出這個範圍。隻不過,腳下還沒站穩,沖天的光芒便率先映入她的眼中。
這一熟悉的操作讓她不得不會想起前世風靡大小兒童的一個遊戲——打地鼠。
而她,正是那隻讨打的地鼠……
這一大膽地猜想更加激怒了她該死的好勝心,她開始慢慢朝裡靠近,每個地方停留不超過一秒。而那靈壓也正如她所想的那樣,每次在她停留之處爆發。
正當她猛然加速直接一頭紮進洞内,準備一躍而下一探究竟。一道異常憤怒的年輕童聲便率先傳進她耳朵。
“可惡!到底是哪個魂淡在上面随便釋放靈壓?缽!你到底有沒有施展結界!你不會在偷懶沒使全力吧!”
“我,我已經用盡全力了!”
“喂!誰來這邊換我一下……”
齋藤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這片混亂的景象,她此刻不知該驚歎地表之下暗藏玄機還是該震驚淡黃色結界内各隊輪番上陣以一對多的車輪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