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驗證了心中最壞的打算,齋藤空在這一刻徹底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呼吸的痛。
她就知道,昨日放棄的這麼爽快,其中果然有詐。但她千算萬算,也沒能算到他動作這麼快,完全不給人一點反應時間。
風中淩亂的她思緒萬千,随之,肩膀被人重重一拍,耳邊傳來一陣爽朗的大笑。一張寫滿了驕傲與自豪的大臉就這樣燦爛的出現在她眼前。
“哈哈哈!這回你肯定心有餘且力很足了!有這麼多人,這次的現世之旅絕對很安全。”說完朝面色發白的齋藤空高高豎起大拇指,似乎對此次安排表示十分滿意。
說實話,如果眼前這人不是四大貴族之一的話,這蓄勢待發的拳頭必定要在這口閃亮的大白牙上留下點鮮紅的印迹。
面色由慘白轉鐵青的齋藤空萬分嫌棄地背過身去,企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千萬别因毆打貴族而去吃牢飯。
不,等等!這似乎是個好主意!
綱彌代楓奇怪地瞅着她緊急撤回了一步,轉頭用着一種奇怪的目光掃視着自己,從頭到腳,如此目不轉睛的掃視,讓他不由得想歪了點,老臉控制不住的飛起兩朵紅暈。
正當他特地擺出一個潇灑的姿勢後,嘴裡的話還未來得及發聲,就被一個突然亂入的黑框眼鏡打攪了。
“早上好,綱彌代大人,齋藤十八席!”隻見他豎着闆正的模範頭型,就連語氣也跟他本人一樣闆闆正正。
被打攪的齋藤空不得不收起暗中作祟的左手,稍一點頭作示意後,一點也不關心二人一本正經地鞠躬寒暄,毫不客氣地直接掉頭就走。
身邊一個不定時炸彈就夠糟心的了,這下又來一個□□,這一趟不得遭大罪?
就在齋藤空絕望的想象中,這趟現實之旅遠比她想象中的進程還要快。
讓她不得不感歎,貴族的身份真便利!
沒有繁瑣的上報流程,也沒有普通穿界門的申請手續。去趟現世簡直就跟逛個後花園一樣簡單。
踏入綱彌代家的穿界門後,幾乎是一個轉息,衆人就出現在了現世某個光秃秃的山頭。
不遠處,還能看見人流攢動的街道,似乎是因為臨近日落,來來往往的行人都步履匆匆,并沒有多少人在原地駐足停留。
綱彌代好奇地到處張望着,除了空氣中的靈子薄弱點外,似乎和流魂街并沒有什麼不同。
“現世的将軍呢?住在哪間房?我已經迫不及待了!”綱彌代捏着手裡的小冊子,興奮的眼神裡透露極限的渴望。
齋藤空表示見怪不怪,但其他死神看見身為貴族的他作出此等不合他身份的動作倒是怪異的很,全都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了與他待的時間最長的齋藤空。
原本還打算無動于衷的她,在接收到随大流目光的綱彌代的示意,不情緣地開口道,“大概是那邊吧!”
衆人順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座錯落别緻的日式宅邸出現在衆人面前,但最吸引人注目的還是門匾上筆走龍蛇的四個大字。
完全讀不懂上面寫了什麼……
“抱歉,搞錯了,應該是這邊。”齋藤空毫無歉意的态度,指着比剛才那座宅邸明顯要恢宏上不少的宮殿。
話音剛落,就見一道熟悉的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蹿了出去,齋藤空立馬反應過來瞬步跟上。
與此同時,在另一個正對的方向,另一行人也步入了這個地界。
在夜色的遮掩下,一個球狀的黑色“結界”有内而外撐開,直至将整個宮殿完全籠罩。
刹那間,齋藤空若有所感地仰頭望了一眼夜空,眉心微蹙,一種不祥的預感在心底蔓延。
“喂!樣子有點不對勁。我們得先離開——”
話音還未落地,沖破耳膜的怒吼便率先一步侵入耳朵中。完全沒有防備的其他人面面相觑,茫然與驚恐紛紛出現在他們臉上。
威壓不斷逼近,震蕩地整個地面都随之顫動。大氣不斷被壓縮,窒息的痛感似乎在喉間開始蔓延。
雖說綱彌代楓第一時間就被保護在内,但看他慘白的臉色與額間挂着的豆大汗珠。這壓迫對他來說傷害似乎更為明顯。
當機立斷,齋藤空随手拽住她左側正在發顫的死神,沉聲吩咐,“你挑幾個人先将他帶去安全的地方,這邊我們幾個先頂着。”
被點到名字的死神身體一僵,厚重鏡片後的眼神無焦地盯着前方不斷逼近的幾隻龐然大物。
白色的觸手自鼻尖長長地垂下,額角伫立着一根尖銳巨大的刺角,全身上下都覆蓋着骨質的白色面具,壓根沒有五官可言,隻有胸腔中碩大的空洞昭示着對方的身份。
壓根沒有聽到半點回複的齋藤空迅速地朝對方瞅了一眼,正常來說,各個番隊的死神不可能菜到被幾頭二級虛吓得不會動彈。
“喂!怎麼回事?都讓你……”看到對方一副快要被吓哭的樣子,齋藤空不得不将剩餘的話咽下。
平時看他一闆一眼事事講究規章制度,果然是真央新出來的畢業生,隻有剛入隊的死神才會對瀞靈廷抱有期待。
齋藤空看着眼前的熟人,心裡不斷肺腑道,雖說她是不喜歡這種在瀞靈廷做牛馬,但對他們這種需要茁壯成長的花骨朵兒還是得用心保護一下。
不然,瀞靈廷全剩下像她這樣混吃等死的鹹魚豈不是更加危險?
于是,她思考了一秒,從這堆裡挑出了幾個靈力較強的,朝他們說明了打算。
再看到幾人從反方向安全撤離後,齋藤空率先一步瞬移至空中,重心微微向前,一手緊握刀柄,一手虛握刀鞘,俨然一副拔刀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