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為逃脫魔掌的齋藤空理所當然地放下了心中的大石頭。雖說貴族不好伺候,但與之相對比,她甯願少偷點懶也不想生活在某人的日夜監控之下。
所以,當她再次踏進這座宅邸時,光明真大地被人引了進去。相對比同為貴族之一的朽木宅,這裡明顯更刻闆、更講究規矩。
謙卑伏低的态度,宛若木偶的侍從,時刻提醒着她這是怎樣的一個時代。
齋藤空理了理發梢,暗暗将心底莫名的情緒壓了壓。整理好表情,迎接這一場硬戰。
“綱彌代小姐,在下六番隊十八席齋藤空,奉朽木隊長的命令前來保護您。”說完朝主位的身影默默低下了頭。
上次出任務被人指着罵沒禮儀導緻退貨回隊,這回總挑不出什麼差錯了吧。
齋藤空暗暗想着,直到視野下出現一雙他人的腳。對于貴族女性來說,這的确有點過于寬大了。
原本對長老派過來的死神完全沒有期待的綱彌代楓在看清來人是誰後,一改頹廢無趣的姿态。
雖說為這名字被誤認為女生好幾次了,但不代表這次他也能輕易原諒。所以,他故意默不作聲地靠近,準備吓一吓她。
卻未曾想到,被吓到更多的竟然是自己。
“是你!!!”綱彌代楓徹底看清對面的人之後,忍不住發出驚呼。
而恰巧擡頭的齋藤空也因為對方明顯不是楓小姐,這冷硬分明的五官,這短到紮手的刺頭,怎麼看都不像一個女性。
齋藤空控制不住的倒吸一口冷氣,她似乎能想象到第二次被打包退回的悲慘命運了。
但是,隻要對方沒認真聽,她就還有機會。于是,齋藤空立馬端正态度,仿佛一切都沒發生過,再次重複,“綱彌代少爺,在下六番隊十八席齋藤空,奉朽木隊長的命令前來保護您。”
說完立馬做出同樣動作,就連脖子彎下的弧度也控制的一模一樣。
“你别以為重複剛才的話,我就能把你叫我楓小姐的事忘掉。”綱彌代楓毫不留情地戳穿道,緊接着不知想到了什麼,對着她啧啧稱奇。
“上次你套我話,我這次先不跟你計較。但沒想到你這女人還挺狠心,聽說浦原喜助就是因為你的證詞而被定罪的,你們不是牢固的地下情嗎?你是以一種怎樣的心态去告發的?”
這一副八卦的表情,讓齋藤空不禁想到了老家裡長年坐在村口的那些老太太,永遠都是這樣一副看熱鬧的嘴臉。
先不說這離譜到飛起的傳言又是從哪裡傳出的,上次請問有事哪一次?她要是在平常見到過他多嘴的樣子,絕對不會上趕着搶這破任務。
也許是齋藤空眼底的陌生感太過明顯,對方明顯受傷地退後一步,做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呢喃自語道,“不會吧!這麼快你就把我忘得一幹二淨!”
齋藤空……
這高大威猛的五官身材,配上這種浮誇的表演,着實有點沒眼看。
于是,對方再看到櫻粉的眸子慢慢往左下移動,故意不擡正眼看他時,他奮起直接托着自己的臉湊到對方眼前,“這樣一張臉,你居然說忘就忘!”
你是不是對自己的顔值過份自信了點……齋藤空暗裡嘀咕道。
“你是不是在心裡說了什麼诋毀我顔值的話!”對微表情分外敏感的綱彌代眯眼表示,“上回在十二番隊門口,一起目送着浦原喜助離去,你不是還特地過來套話嗎?”
這麼一說,齋藤空倒是想起來了點,不過,她怎麼記得是某人自己喋喋不休地将一概機密全都吐露出來的呢?
腦袋裡模糊的記憶匹配上對面這張硬漢到不能在硬的糙臉後,她恍然大悟地握拳敲擊掌心,“你是那個死神A!”
"對對,我就是那個死神A——A?"原本興奮的表情立馬皺成一團,對着A這個稱呼格外不滿。
深知不好的齋藤空立馬撤後一步,絞盡腦汁地思索着該怎麼狡辯,“這,不是。在下的意思是死神诶,之前看到您穿着隊服,還以為是其他番隊的死神來着。”
此話一出,原本激動不滿的情緒瞬間又癟了下來,這切換自如的情緒掌控力讓她不得不稱奇。而且,情緒化寫滿了整張臉,有點太過好懂了吧!這人——
隻聽他垂頭喪氣地長歎一聲,“就是因為上次私自出去,所以才有了上趕着的護衛任務,也就是你。”緊接着,目光一掃,表情随之一變,“不過,如果是你的話,似乎不會太無聊的樣子。”
此時的齋藤空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沮喪。任務似乎是妥了,但這任務的關鍵人物似乎是個大麻煩。
這一點,不到半天,齋藤空就深有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