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睡前菲尼克斯都會警告傻子别靠太近,但幾乎每天早上醒來,他們都抱在一起。
貧民區夜晚太冷,傻子身上又太熱乎,菲尼克斯也不能确定,是不是半夜自己冷了主動抱的小黑,幹脆就随他去。
但醫生剛剛一番話後,菲尼克斯心境發生了變化,再躺到傻子旁邊,就有些不自在了。
翻身看着小黑,濃眉大眼,眉骨峰挺。
俊朗的外貌,加上健碩的身材,要是腦袋聰明點,肯定是個搶手的。
菲尼克斯鬼迷心竅,把手伸進被子裡,小心避開傷處摸摸小黑的肚子。
小黑身材很好,他一直都知道,可上手摸的觸感還是很不一樣。
肌肉勁瘦緊繃,皮膚光滑。
小黑能感受到雄子的氣息,迷糊地往菲尼克斯懷裡挪動,又因為扯到身上的傷口,在昏睡中蹙眉。
“你是我祖宗,别動了。”菲尼克斯趕忙抽回手。
醫生剛換的紗布,眼看着又要滲血,菲尼克斯主動湊近了些,把小黑虛摟着固定住。
下一秒,菲尼克斯腰上就環過來一隻手臂,他們之間的距離更近了,小黑嘤/咛一聲,挺大個個頭,卻很是嬌氣。
菲尼克斯都懷疑這傻蟲子在裝睡,可仔細瞧着,小黑一直都微皺着眉,大抵是傷口痛,睡不踏實。
這次受傷确實把小黑僵化期的症狀也加劇了,蔓延到下半張臉的蟲紋,一直都沒能消下去。
傻子是替他受的這份罪,菲尼克斯能想象到,要是那一刀插到了他身上,現在他應該都死透歸西了。
一隻莫名其妙闖進他生活的傻蟲子,用命給他擋刀子。
“你到底是圖什麼呢?”菲尼克斯看着小黑沉睡的臉不解。
有很多人對他有所圖過,沒成名前,有人圖他命賤好壓榨,騙他打幾個月的黑工不給錢。
他跟那群人撕破臉打架,輸得鼻青臉腫,骨頭都斷了好幾根。
也有圖他色的,騙他進會所當鴨,反手就被他舉報,都去蹲了大牢。
至于成名後,那就更多了,但那些算算,都是另一個世界的事情。
現在,他一窮二白,被名利場堆起來的臭脾氣倒是不減反增。
是信息素嗎?可是小黑要信息素也是為了活下去。
菲尼克斯還清晰地記得,那隻表面瘦小的雌蟲,拿着刀朝他奔來的速度和力道,絕對是下了死力氣的。
小黑但凡猶豫一秒,他應該都被弄死了。
“管他的。”想不明白的事,幹脆不想了。
“不就是信息素嘛,跟着你林哥,我給你就是了。”
下午時分,遮光窗簾把刺眼的陽光完全擋住,病房裡一片黑暗,病床上的兩隻蟲相擁而眠,看上去親密無間。
受傷的雌蟲趴在雄蟲的胳膊上,腦袋埋在雄蟲的脖頸處,睡得香甜。
病房外,帝國最高軍團的副将軍,西澤上将的心腹手下,裡爾軍雌,已經站在門口的透明玻璃上觀察了一會兒。
從他的視角,隻能看見菲尼克斯面容的輪廓,以及那隻受傷雌蟲盈盈發藍光的翅膀。
隻有雌蟲全身心地信賴仰慕他的雄子,才會在雄子的觸碰下翅膀發光,那是他歡迎迷戀自己雄子的信号。
裡爾旁邊站着直打哆嗦的貧民區長官,還有小黑的主治醫生。
“看來這是一對兒感情很好的雌雄情侶,長官,你說對嗎?”
裡爾一身筆挺的軍裝,笑得像是老友重逢那般輕松無害。
先前還在菲尼克斯面前耀武揚威的貧民區長官,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說話都打哆嗦。
“将軍,您折壽我了,我隻是貧民區的一個小部下,萬萬當不起“長官”一稱。”
裡爾把蟲扶起來,臉上的笑意就沒下去過,“你可不是什麼小部下,禁藥的事情你都能一手遮天瞞下來,得是個大長官。”
貧民區的長官一聽,剛站直的腿又軟了下去,癱坐着跪在地上。
裡爾不再管他,轉過頭問醫生,“确定是S級往上的信息素?100%匹配?”
“确實是的,将軍您不放心的話,我們能再做一遍确認。”
“不用,不是都用信息素把瀕死的雌蟲救回來了嗎?那匹配等級不會低。”
裡爾又看了眼病房裡面的情景,無心插柳柳成蔭,雄保會一直想抓的雄蟲竟然先讓他碰見了。
雄蟲菲尼克斯麼,原來逃婚是為了和伴侶私奔,提交的信息素報告也是假的,有意思。
不過帝國真難見這樣的雄蟲,願意為自己的雌蟲,逃帝國将軍的相親,又抽那麼多血救雌蟲。
現在躺在一張病床上,看起來恩愛非常。
真想拍給西澤那個厭雄狂看看,這世道還是有模範雄蟲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