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還罵助理吃多了沒事做,胡思亂想有毛病。那現下這情況,菲尼克斯也不太分得清楚了。
他明明記得,這個炮灰角色是沒有信息素的廢物雄蟲。
背後的蟲子還在一個勁兒地嘀咕信息素好聞。
高匹配的信息素帶來的影響從來不是單向的。
背後的蟲子摳摳搜搜地,暗戳戳往菲尼克斯身上蹭。
窗外瓢潑大雨,一片黑暗,小破屋裡卻又盈盈亮起了藍光。
菲尼克斯太陽穴直跳,覺得自己可能也是有毛病了,竟然這麼能忍背後這隻蟲子。
他莫名穿書,在這個破地方形單影隻,自身難保,還遇到這麼一隻奇怪的蟲子。
害怕倒還沒有,就是極度的别扭不自在,還沒有一個生物敢跟他做這麼親密的舉動,但仔細想想,他心底除了驚訝慌張,竟沒有多少排斥。
但凡換一個人來,他能氣得直接把那人的天靈蓋兒打飛,管他打不打得赢,先打了再說。
“行了!快去換衣服。”菲尼克斯一聲吼,回頭看了一眼滿臉驚慌茫然不敢動的蟲子,老臉一紅又轉過身。
媽的這色胚蟲子,竟然是以□□的狀态在他身後蹭,狗東西。
菲尼克斯的衣服對這蟲子來說還是太小了,布料被繃得緊實,肌肉輪廓顯露無疑。
雖然不想承認,但這蟲子的身材确實比他好。
也就因為上輩子那個病,折磨得他吃不下睡不着,瘦得皮包骨頭,這下魔幻穿書了,有了健康的身體,他隻是需要一些時間,那身材練起來還不是分分鐘的事,肯定比這傻蟲子強。
菲尼克斯找來一條毛巾,在這蟲子頭上随意呼噜了幾把。
傻蟲子坐在床沿,雙手放在膝蓋上,任由菲尼克斯動作,閉着眼睛,睫毛濃密纖長。
雨水和毛巾把泥巴洗掉了,露出的臉輪廓分明,星眉劍目,一雙純黑的眼睛眨巴着,很精神。
“你叫什麼名字?”一直傻蟲子色蟲子地喊,也不是個事兒。
蟲子聞言,立馬笑着仰頭回答:“我叫....,我叫.....”
菲尼克斯對上蟲子迷茫的目光,再次确定了,這隻蟲子可能是腦袋有些問題。
蟲子也很苦惱,明明答案就在腦海裡,可他就是抓不住,像隔着一層厚重的迷霧,他努力想要去搜尋那團記憶,腦袋都想得發疼了,可就是什麼都想不起來。
“我想不到了,雄子,我頭疼。”蟲子委屈地望着菲尼克斯。
“想不起來算了。”菲尼克斯和衣側躺在床上,背對着蟲子。
“老實睡覺,再動手動腳的就打死你,知道了嗎?”
菲尼克斯說這話自己都不信了,他現在這身闆,打得赢誰。
但傻蟲子就是好騙,被唬的一愣一愣的,立馬縮回了不安分的手。
靜谧的房間裡,能聽得見彼此的呼吸聲。
“雄子,您睡了嗎?”輕輕的聲音響起。
菲尼克斯閉着眼睛不答。
“雄子?我難受,我想您抱我,您抱我好不好?”
菲尼克斯:.....
“雄子,我太想您抱了,您就打死我吧。”
感受到逐漸朝自己這邊移動的窸窸窣窣的動靜,菲尼克斯咳嗽一聲,動靜立馬停了。
算了,菲尼克斯在心裡歎口氣,他背對着都能想象到,這傻子現在慌張的小樣兒。
這蟲子就是個傻的,跟他計較什麼,估計就是那個僵化期整得這傻子太難受了。
他既然穿成了一隻雄蟲,抱一下又不會少塊肉,誰吃虧還不一定。
閉着眼睛翻了個身,菲尼克斯伸手一撈,勉強把這大塊頭摟住。
“雄子....”傻蟲子受寵若驚,背後的翅膀瞬間亮得有些刺眼睛了。
“少叨叨,不睡覺就滾出去。”
菲尼克斯拉着被子,把那過于刺眼的翅膀蓋住。
世界終于安靜了,菲尼克斯意識昏沉,這傻子身上又暖和,就在他即将睡着時,懷裡的蟲又不安分起來。
這次傻子發出的聲音更輕:“雄子,您睡着了嗎?”
這他mua的,半夜奶孩子都沒這麼費心。
菲尼克斯沒有帶傻子的經驗,心裡憋着一口氣發不出來,一巴掌抽在傻蟲子背上。
“你最好有十萬火急的事要跟我說。”
“雄子,您給我取名字吧,我想跟您姓,我是您的。”
“你是個屁,傻子。”
菲尼克斯轉過身,這傻子還真打算賴上他了。
好一會兒過去,菲尼克斯感覺到傻蟲子把腦袋抵在他後背上,後背濕濕的。
這傻子在無聲掉金豆子,又在裝可憐,菲尼克斯要氣死了,他偏偏還就吃這套。
但菲尼克斯隻有罵人的經驗,沒有哄人的,況且這還是隻傻子蟲,隻得幹巴地妥協。
“大男人就知道哭哭哭,一個破名字,明天給你取不就行了。”
“雄子,真的嗎?”
菲尼克斯惡聲惡氣,“假的,睡覺。”
緊接着又在傻子的背上輕拍了一巴掌,柔軟又順滑的翅膀,摸着還挺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