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興奮地直點頭,他繼續說:“森JP塔整個塔不管是上下還是左右都是對稱的,所以如果将M進行上下對稱的話,那就是W了。”
話頭到這裡,他又疑惑:“但S是中心對稱圖像,兩者規律又不一樣了。”
安室透安撫道:“不急,先看看最後一句話怎麼說的。”
【希望你在銀白色的月光中,看到我為你準備的盛大煙花。】
“月光?還有盛大煙花?”工藤新一陷入了沉思。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煙花”這兩個字,他情不自禁地便想起濃重的硝煙。
工藤新一按捺住不安跳動的心,開玩笑似地說了一句:“這個煙花,該不會是炸彈吧?”
“……”
兩人陷入了一時的沉默之中。
他們誰也不敢确定,這封信的真實性有多少。
半晌,安室透站起身,他微彎身,伸手揉了揉工藤新一略顯淩亂的頭發,“别擔心,今晚你先好好休息,明天我跟你一起去森JP塔看看。”
“畢竟,預告信上寫的是三天後,我們還有時間。”
頭頂被一雙大手輕輕拂過,工藤新一像隻貓兒一樣餍足地眯了眯眼,氣音從喉嚨裡發出,“好的。”
安室透笑了笑,他收回手,開始收拾桌子上空着的餐盤,一邊收拾一邊道:“下次可别再讓目暮警官把你趕回來休息了……”
工藤新一定定地看着安室透,隻看見他的嘴巴一張一合,耳邊的聲音卻漸漸遠去。
……
“——工藤老弟,你沒事吧?”
目暮警官的聲音從耳邊傳來,他的語氣顯得有些焦急,“炸彈好像被找到了!”
工藤新一驟然驚醒,耳朵上還帶着耳麥,膝蓋上還放置着一本筆記本電腦,屏幕閃爍的光線讓他有些恍惚。
他怎麼在這裡?
他不是應該在……
在哪裡?
工藤新一大腦空空,他茫然地望向四周。
拉起的警戒線。
有條不紊的人群疏散。
還有……
炸彈。
“安室先生,你能聽見嗎?”
近乎是條件反射,工藤新一手指緊緊按住耳麥,焦急地詢問。
耳麥裡,安室透的聲音傳遞過來,顯得有些不真實,他沉悶地笑了笑:“能聽見。”
另一頭的安室透似乎從工具箱裡拿出了一把螺絲刀,開始将手裡的方形盒子進行拆除:“我已經把炸彈拆除了。”
“裡面有兩根線,一根紅色的,一根藍色的。”
“倒計時還剩下8分鐘。”
安室透聲調平穩,仿佛面前放着的不是炸彈,而是剛解開絲帶的奶油小蛋糕,“平成時期的福爾摩斯先生,我該剪哪一根?”
“不要剪。”
工藤新一猛地站起身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說,隻是心底的不安已經放大到頂峰了。
腦海裡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告訴他,讓安室透從高樓上下來,這才是正确的選擇。
工藤新一感覺自己此刻無比清醒,他異常堅定地說:“安室先生,請你立刻、馬上離開那裡。”
“什麼?”
安室透似乎沒想到工藤新一會這麼說。
工藤新一吐字清晰道:“不管是剪紅色還是藍色,最後都會爆炸。”
“如果我們将時間耗在拆除炸彈上,那麼,我們便中了兇手的計了。”
“安室先生,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抓住兇手,而不是被兇手牽着鼻子走。”
頓了頓,工藤新一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安室先生,請你現在下樓,站在我面前。”
命令的語氣。
沒有絲毫寰轉的餘地。
良久的沉默。
嘀。
嘀。
嘀。
耳麥裡隐約可以聽到呼吸聲和計時器的聲響。
“安室先生!”工藤新一語氣有些焦急。
安室透将頭發往後一撩,露出自己光潔的額頭,他猶豫了很久,才無奈笑出了聲:“真拿你沒辦法,我現在下來。”
工藤新一眼睛一亮,轉而他語氣焦急:“安室先生,請你快點!快沒時間了!”
呼哧、呼哧、呼哧。
耳朵裡傳來安室透奔跑的呼吸聲。
不多時,工藤新一便遠遠看見安室透從塔裡奔跑而出。
“安室——”
工藤新一揮舞着雙手,聲音被碩大的爆炸聲給硬生生止住。
原本還出現在樓下的安室透消失不見。
眼前的一切被火光包裹住。
“滋滋滋……”
耳麥裡斷斷續續傳來斷線的聲響。
安室透死了。
是的,安室透已經死了。
眼前的這一切都是幻覺。
意識到這個事實的工藤新一眼睜睜地看着整個世界從邊緣開始碎裂,他一步一步往後退。
就在整個世界即将崩塌的瞬間,黑暗中傳來一個令他無比熟悉的聲音。
“喂!狐狸!”
随之而來,一隻手忽地抓住了工藤新一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