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咕嘟、咕嘟……”
安室透用長勺在鍋裡攪拌着,空氣裡彌漫着滿滿的土豆咖喱的香味。
工藤新一斜斜倚靠在沙發上,膝蓋上還攤着一本書。
從他那個角度,可以很清楚地看見安室透在廚房忙碌的身影。
安室透将白色襯衫的袖子松松垮垮地挽起,露出半截結實的小麥色肌肉。
修長的手指握住長勺柄,腕部輕微用力,他低下頭,舌尖輕輕舔了一下勺子邊緣。
“嘩啦——”
放置在膝蓋上的書随着重力滑落在一旁,工藤新一如夢初醒般地收回視線。
他掩飾地站起身來,拿起已經有些褶皺的書本,打算将書重新放回書架。
“該吃飯了。”
安室透餘光瞥到工藤新一離去的背影,他一邊把竈台的火關了,一邊朝對方喊了一句。
工藤新一沒有回頭,他拿書的手随意擺動了兩下,聲調拉長:“好的,安室先生,我先把書放回去。”
書本被重新整齊地放回原位。
等到工藤新一回到餐廳的時候,桌子上早就已經擺好了兩盤熱氣騰騰的咖喱飯,而安室透手裡正拿着勺子。
“正好,喏,給你。”
安室透伸出手,把勺子遞給對方。
“謝謝安室先生。”工藤新一語氣輕快地道了一聲謝,而後他很迅速地挖了一勺塞進嘴裡。
口腔内被土豆和奶油的清香給填滿,裡面隐約還夾雜着綿軟的牛肉粒。
再配合着剛出鍋的米飯。
兩者咀嚼在一起。
工藤新一眼鏡亮了亮,他驚喜道:“好好吃!”
說着,他又往嘴裡狂塞了幾口。
“好吃就多吃一點,鍋裡還有很多。”
看着兩腮鼓得如同倉鼠偷藏食物一般的工藤新一,安室透眉眼間帶着笑。
工藤新一連連點頭,因為嘴裡塞滿了咖喱飯,他聲音有些含糊地開口:“安室先生也是,多吃點。”
看工藤新一吃那麼香,安室透沒忍住也挖了好幾口塞進嘴裡,等到肚子半飽後,他的動作才慢了下來,“聽目暮警官說,你收到了一封預告信?”
“預告信?”
工藤新一的動作一滞,大腦一片空白,但在對上安室透那雙紫灰色的眼眸時,嘴巴下意識地說:“啊……是有一封信。”
他緩慢地将手放進兜裡,指尖觸碰到了紙張。
是了,他今天在警局門口收到了一封預告信。
宛如白紙的大腦這時候才慢慢地用黑色簽字筆寫上字。
不過,他剛剛為什麼想不起來?
工藤新一拿出那封信,視線停留在信封上,心下有些怪異。
“我看看?”安室透神情有些嚴肅,接過工藤新一手裡的信紙。
兩人指尖輕觸。
工藤新一猝不及防地抽回手。
安室透似乎沒有注意到工藤新一的異樣,反而是很認真地審視着手裡的那封信。
信封的一側是拼接而成的“工藤新一親啟”六個字,仿佛是一個字一個字從各種報紙上面剪下來,然後又重新拼成其他字。
将信封打開,裡面嵌着一張薄薄的紙。
同樣的風格。
卻是不同的内容。
【親愛的工藤新一:
我是你的仰慕者,所以三天後,我将送你一份禮物。
這份禮物存在于黑暗之中的最高樓,無論是太陽還是月亮,我都将給予你,我最高的尊重。
希望你在銀白色的月光中,看到我為你準備的盛大煙花。】
落款是一個黑色鐮刀。
如果不是因為結尾的落款,那安室透會真的以為這封信是那個鼎鼎有名的怪盜基德寫的。
“你的仰慕者嗎?”
安室透指尖摩挲着信紙,笑意不達眼底地望向還有些愣怔的工藤新一。
“什麼?”
工藤新一一時間沒回過神來。
安室透搖頭,他将信放回桌面,“沒什麼,隻是感覺這封預告信不是那麼簡單。”
聞言,工藤新一也肯定道:“是的,我也這麼認為。”
緊接着,他眉頭一皺,“直覺告訴我,我得快點破解這封信的内容。”
“所以,需要我幫忙嗎?”
安室透指尖點了點那封信,嘴角略微上揚。
被安室透揶揄的工藤新一耳尖一紅,他又羞又惱地胡亂擺擺手:“安室先生,你就别調侃我了。”
“好好好……”
安室透作勢投降的姿勢,沒有再接着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他指尖指了指那封信,“首先,我認為可以‘從黑暗之中的最高樓’這句話進行入手。”
“我也這麼覺得。”工藤新一略微颔首,很快進入狀态,蔚藍色的眼睛在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他接着說:“這一點很簡單,我記得日本的第一高樓是Mori JP Tower,也叫做‘森JP塔’①。”
“這座塔是位于東京最繁華地帶,高達330米,幾乎與東京塔齊平。而這個第一高樓又特别強調是在黑暗中,也許,這封信的主人想要引導我們在晚上去那裡。”
安室透肯定道:“可能那座塔裡有什麼,亦或者是被來信人放置了什麼。”
“不過,‘無論是太陽還是月亮,我都将給予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工藤新一點了點這句話,他有些摸不着頭腦。
“Sun(太陽)還有Moon(月亮)?”
安室透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支筆和本子,他在紙上寫下了兩個英文,最後,筆尖點了點兩個單詞的首字母,“S和M,會不會是代表着方向?S象征着南方,W象征西方。”
“但是M不屬于任何一個方向的标識。”
工藤新一搖搖頭,剛想反駁什麼,他似乎想起了什麼,擡眼和安室透對視。
雙方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肯定。
“對稱。”
工藤新一和安室透異口同聲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