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她開心，便會開心，見她難過，便會跟着難過。見不到她，便會時時刻刻念着，如此，便是情。”

見她開心，我便會開心？

懷溪撐着下巴，腦中不自覺浮現尊上的臉。

尊上開心，我會開心，尊上痛苦，我會難過。見不到尊上的時候，我也會想尊上。

所以，我……喜歡尊上？

小狐妖第一次思考自己的情感。

“那師尊呢，師尊有喜歡的人嗎？”懷溪問。

晏清沉默了很久，垂下眼眸，聲音很輕。

“她死了。”

懷溪直起身子：“對不起師尊，我不知道。”

她好像說錯話了。

盯着那張幾乎一樣的臉，晏清眼裡情緒翻湧。

心裡有個聲音冒出來，你看她，她長得和阿濘一模一樣，甚至也是天靈根，也有狐妖血脈。為什麼就不能是阿濘呢？

若晏清沒有親眼看着阿濘身死道消，或許還能欺騙自己，可她親眼見了，自然知道不可能有轉世。

懷溪不可能是。

晏清低下頭，溫煦的陽光渡在她身上，卻半點暖意也無。

或許是眉間的那一抹落寞，懷溪覺得現在的師尊看起來，疲憊而沉重，不似往常那般，清冷疏離。

師尊這是想起那個人了吧。怪她，早知道就不提這個話了。

懷溪努力安慰：“沒關系的，以後我……我和師姐都會陪着師尊。”

“春風十裡，有我們陪你。”她在情話裡把師姐也算進來，多了個們。

晏清：“……”

*

回到房間，顧浛雁便迫不及待過來。

她問：“本座教你的話都與晏清說了沒有？”

懷溪點頭：“說了。”她按照尊上教的，用真誠的目光注視對方，飽含感情的說了。

說了進度怎麼沒變化。

顧浛雁接着問：“她什麼反應。”

懷溪仔細回想，“好像……有點無語。”

“……”

顧浛雁陷入沉思。

*

“嘩！”

元白掀開。

桌上密密麻麻的擺了許多話本。尊上吩咐她買的各種類型的話本都買回來了！

“替身死後，清冷師尊瘋魔了！”元白拿起一本，“當下最火師徒虐戀！”

她又拿起另一本，“成為魔尊後，我将師尊夜夜寵！”

顧浛雁猛咳一聲。

元白立馬住口，将桌上的話本抱起，扔到懷溪的懷裡

“這些都是你要鑽研學習的知識。”

話本堆得太高，都擋住了視線。

懷溪：“這……這麼多嗎？”

顧浛雁：“這隻是一部分，今日你就将那本《替身死後，清冷師尊瘋魔了！》看完，明日排演，本座會對你的表現進行打分。

元白狂拍馬屁：“尊上的容貌和氣質萬裡挑一，可與之比肩的人，屈指可數，真是打着燈籠都找不着好事落你身上了！”

顧浛雁默默把背脊挺直了些。

懷溪抱着話本，點頭。

她一定會努力的！

*

“你真的走心了嗎？”

懷溪細若蚊呐：“漫長的等待中，我隻為你……”

“再大一點聲，看着本座的眼睛。”

懷溪臉色漲紅，“在漫長的等待中，我隻為你心動。”聲音大了一點。

顧浛雁走進，擡起她的下巴，“繼續，不要停。”

“把本座當成晏清。”

偌大的寝宮，跳動的燭火。

新來的小徒弟出水芙蓉般，柔柔的倚在桌旁。

“晏清”聲音低了些。

“怎麼了？”

懷溪的眼睫毛又長又密，在昏黃的燭火下，打下一層影。

“師尊，徒兒有些難受。”聲音仿佛含了蜜。

“晏清”靠近她，壓低聲音：“哪裡難受，告訴師尊。”

香味侵襲，溫熱吐息撲打耳朵。

尊上……好近……

懷溪紅了臉，“不……不知道。”說話磕磕絆絆，隻覺得臉上貼了一個湯婆子，熱得她暈乎乎。

顧浛雁低頭，視線落在那張丹唇，唇珠被輕輕咬着。

心頭湧起躁意。

難道是快要到犯心疾的日子了？

從來隻會修煉和殺人的魔尊不得其解。

她低下頭，避開和那雙眼對視。

“記住了，就是這種神情，要記得，用這樣的眼神，去看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