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懷溪的聲音輕輕顫抖,“漫長的等待中,我的心隻為你跳動。”
晏清神色微動,擡眸,靜靜看着她。
懷溪繼續背誦:“我的思念如同春日梨花,純粹無聲。”
此言一出,空氣仿佛凝固了,安靜得可怕。
師尊怎麼不說話?是被她感動到沉默了嗎?
這反應,怎麼和尊上說得不一樣?
良久,晏清緩緩開口:“這些話,是從何處學來的?”
“是我……我自己想對師尊說的。”懷溪低下頭,有些心虛地輕聲說道。
晏清沉默了一會兒,道:“以後莫要說這種話了。”
“如果是為了修煉上的進步,為師很樂意幫你。但如果有其他目的,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們之間,隻能是師徒關系。”
這一番話已經算說得重了。
懷溪隻能點頭,聲音幾乎聽不見:“是,師尊。”
回到房間,懷溪将今天的對話如實告訴了尊上。
顧浛雁聽完後,臉色不愉,眉頭緊鎖。
“定是你練習不到位。把本座當作晏清,再說一遍。”
“師尊,您知道嗎?在這世上,能遇見您,是我最大的幸運。”懷溪的聲音略顯沙啞。
顧浛雁皺着眉頭,顯然對她的表現并不滿意。
她冷冷地批評:“你的語氣太過生硬,沒有感情投入,怎麼可能打動人心?再來一遍,要發自内心的!”
懷溪低下頭,心中充滿了無力感。
她真的很努力在按照尊上的要求去做,但每次面對師尊,都會異常緊張,無法自如地表達情感。
她不想讓尊上失望,更不想看到尊上因為心疾而痛苦。
“尊上,”懷溪忍不住問,“這些話真的能打動師尊嗎?我們……是不是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了?”
這些日子,師尊對她愈發冷淡疏離。
性子直如魔尊,也意識到方法出了問題。
顧浛雁沉默了許久,然後說:“也許,是需要改變策略。”
“那這一次,便投其所好。”
從晏清的喜好、習慣、言行舉止入手,了解她的過去,她的願望,她的弱點。
“你可知道晏清平日裡喜歡做些什麼?”顧浛雁問道。
懷溪想了想,回答:“師尊每月都會去山下的雲衫糕點鋪買一疊糕點。”
不過就是不吃,光擺在桌上,也不準别人動。
糕點?
顧浛雁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你下山去将這糕點買了來,送給晏清。”
*
陽光透過雲層,斑駁地灑在下山的小道上。懷溪踏着被露珠沾濕的青石小徑,尊上的話在她腦海中回響:“要親力親為,用心攻略。”
市集中人群熙攘,商販們叫賣聲此起彼伏。
懷溪循着香氣找到了‘雲衫糕點鋪’,挑選了幾樣精緻的點心。
正欲離去,突然,察覺到一股陰冷的氣息。
緊接着聽到外面傳來驚恐的尖叫聲。
她急忙放下手中的點心,順着聲音趕去。隻見一名身穿灰袍的妖人正在對一個村民施暴,旁邊地上,還躺着一位少女。
“靈佑草,是靈佑草的氣息!”妖人手裡抓着一顆草,上瘾一般,捧在鼻間。
懷溪暫且按住不動。她還未修煉,打不過那妖人。
妖人聞了會,目光又轉移到地上的少女。
“我好餓,我好餓啊!”伸出雙手,似乎要掏了少女的心!
“住手!”懷溪藏不住了,喊出聲。
妖人轉過身來,露出一張豹子臉來。
見來得是個半妖,他舔了舔尖銳的牙齒。
身形一閃,化為一陣黑風向懷溪襲來。
懷溪隻得狼狽躲開,手臂被長指甲劃出一道長長血痕。
她吃痛的嘶了一聲。
與此同時,顧浛雁撫上自己的右臂,眉頭微蹙,眸子暗下。
有不長眼的東西,盯上了她的人。
懷溪憑借着靈巧的身手艱難躲避,地上醒着的村民早驚慌着跑走了。
懷溪很快就處于下風,被妖人一掌打傷,摔倒在地,鮮血染紅了塵土。
妖人興奮的,正要上前飽餐一頓。
忽然狂風大作,一股凜冽的氣息自遠而近。
“找死。”聲音冷如冰霜。一擡手,妖人便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倒下,頃刻間化為灰。
本座的人,你也敢動?
穿着暗色金袍的女人緩緩從陰影裡走出。
她的鼻梁高挺,臉龐線條清晰,皮膚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異常白皙,如同最精緻的瓷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