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到家,見來了外人,與白遙目光對上,并未感驚奇。
“你回來了。”玉玲兒笑着上前。
雲清沖她一笑,再看向屋内。玉玲兒解釋道:“她叫白遙,我采藥時碰見,就帶她一起上了山。”
白遙起身笑道:“你好,山路不好走,多虧你妹妹幫了一程,不然天黑都不一定能到。”
妹妹?
雲清看向玉玲兒,玉玲兒也是一愣,而後沖雲清搖頭,眼神急切,示意不是自己說的。
女鬼目光在她們之間打量,若有所思。
不知為何,白遙能感受到眼前白衣女子雖有本事,但氣息微弱,風中燭火,倒像個将死之人。
“你先招待一下,我去換身衣服。”雲清對玉玲兒說,随後進了房間,關上門。
玉玲兒這才收回目光,看向白遙說:“她不是我姐姐。”
不是姐姐?難道……
“她是你妹妹?”白遙問。
女鬼同玉玲兒同時暗歎了口氣。玉玲兒沒打算多做解釋,畢竟白遙隻是個外來過客,幾天後就會走,沒必要知道詳細。
不一會兒雲清出來,換了身素衣,額上繞着一圈細繩,細繩前端挂着幾顆圓珠。腰上系着多種顔色纏成的帶子,尾端挂着鈴铛,長長垂下。
“你是來找寶物的?”雲清問,但神色之間似是笃定如此。
“不好說,要看寶物是什麼。”白遙答。
“天色不早了,你想要,明天我讓玲兒帶你去。”
白遙裝作看外邊天色的樣子,與女鬼對視一眼。倆人心中升起相同的疑惑,寶物寶物,既是寶物,怎麼她們的态度如此随意?
“你問問她,寶物多不多。”女鬼道。
白羅珏顯然珍貴,如果山上的所謂寶物多不計數,那便絕對不是。
“你們這的寶物,很多嗎?”白遙問。
玉玲兒端着添好茶的茶壺過來,一邊倒茶一邊說:“于我們而言,哪怕是族中的一草一木,都是不可替代的寶物。但你們山下人口中的寶物,應該隻有一樣。”
“既然隻有一樣,你們怎麼就随便我拿?不是寶物嗎?”白遙問。
雲清喝了口茶:“我們從不強求也不強留,你要是拿得走,它就該屬于你。”
原來是這樣,看來不簡單呐。
“不遠處有一間木屋,是先前一隊考察家們考察時修建的,上山探寶的人基本上都住在那裡,今晚我可以帶你去那住一晚。”玉玲兒說。
白遙道謝後,跟着玉玲兒向那木屋走去。
一路上,白遙發現周邊已經遊蕩出了不少阿飄,但他們族人所居住的區域,卻一隻飄魂也沒有。她猜是有人在周圍貼了符咒。
白遙小步上前,與玉玲兒并肩:“你采藥是給你妹妹治病嗎?我看她身子确實很虛弱。”
妹妹……玉玲兒有片刻不自在。
“我是族中采藥師,每天有時間就會去周圍采藥。”玉玲兒說,“還有,你是怎麼看出雲清身子虛弱的?”
剛才談話間,雲清并未露出半分不适模樣,而她作為藥師,雖明白雲清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卻找不出一點名堂,脈象更是正常不過。
可眼前這位外來人連脈都沒号,卻能看出來。
“每個人身上都有自己的氣,恰巧我能看得到,像你正值青春年華,身子健康,氣就很足,但剛才你妹妹身上,氣就很微弱,必定是身子大損過。”白遙說。
身子大損……難道是上次惡靈的事情?可是事情已經過去好幾個月了,為什麼雲清會還沒有緩過來?
“那,有什麼方法調理嗎?”玉玲兒忙問。
“一般來說,吃些滋補的東西,多少能有些作用。”
玉玲兒聽後眼中黯然,這麼幾個月來,她沒有少做藥膳,但依舊無濟于事。
這就說明,雲清的身子已經虧損得很嚴重了。
送至木屋後,玉玲兒便回去了。女鬼問白遙:“你能看出,雲清的身子是怎麼了嗎?”
“将死之人。”白遙輕道。
“這麼嚴重?可我看她走路說話都和正常人一樣。”女鬼說。
“來的時候,我看到有與惡靈相鬥的痕迹,應該是她所為。一個沒有鬼眼的普通人去鬥惡靈,活下來就已經很不錯了。”白遙道。
木屋内空無一人,月光透過窗戶照進地闆,隐約可見屋中裝飾。房子很簡單,兩張床,一張桌子,四五張零散的凳子,整體還算幹淨。
“他們看到你見怪不怪,應該是經常有人到這兒來,目的也許就是白羅珏。”女鬼彎腰看向桌面道,上面很幹淨。
白遙過去收拾床上東西,别人睡過的床她不習慣。清空後叫來女鬼幫忙,将床闆換了個面,意外瞥見床底有一個黑色背包。
放好床闆後,白遙将背包拿出,并不重:“你證明我隻是看看啊,不拿他的東西。”她對女鬼說。
拉開拉鍊,裡面除了幾件衣裳外什麼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