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白遙歎氣。
女鬼笑:“讓我作證你什麼都不拿,還管人家窮不窮?”
“那多少可以飽飽眼福,金銀之氣養人嘛。”
玉玲兒回到家,雲清已經睡在床上,聽到門響的那一刻才睜開了眼。
“喝藥了嗎?”玉玲兒問她。
“嗯。”
雲清側過身,看着玉玲兒在房中忙碌,半刻鐘後她進去洗澡,而後穿着睡衣上床,躺在自己外側。
玉玲兒側過身,倆人靜靜望着彼此。
“身子好點了嗎?”她問。
“嗯。”雲清道。
“騙人。”玉玲兒看着她輕道。
雲清什麼也沒說,躺了回去,望着頭頂蚊帳,神情淡然。
本來這場婚姻就是她強求的,也能感受到玉玲兒并非完全願意,白天裡的那句話這次也許當真隻是那山下女子随口一猜,可成親的這五個月以來,玉玲兒不止一次在外來人面前含糊她們的關系。
玉玲兒不想承認她們的關系。她知道的。
本來就是強求,何況她時日無多,這些代價她早已想清楚。
“你怎麼了,是哪不舒服嗎?”玉玲兒撐起身子看向她,神色擔憂道。
“沒事,睡吧。”雲清閉上眼,模樣疲倦。
玉玲兒盯了她許久,而後低頭在她額上輕輕一吻。躺下時身子靠近雲清懷裡,腰上一隻手将她摟得更緊了些。
翌日清早,山上一片水汽,霧蒙蒙的,白遙伸着懶腰,活動活動了四肢。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三二……”白遙一套廣播體操下來,算是徹底清醒一下腦子。
“我還以為,你會打太極呢。”女鬼坐在台階上撐着下巴說。
“你别真把我當道士看了,我隻是學得雜而已,沒想過要避世。我将來可還要去各地旅遊,吃美食,大好江山不能辜負呀。”白遙暢想道。
偶然瞥向女鬼,她正望向遠處,目光放的很遠很遠。白遙動作慢下,靜靜看了她許久,想到了什麼,眼中黯然,輕笑後嘴角再次揚起,繼續做着體操。
不急不慢地吃完簡單的早飯,等了大概半個小時,還不見玉玲兒過來,白遙有些坐不住了,決定先去找她。
半路上,遠遠見一年輕男子拽着玉玲兒的手,沖她喊着什麼,玉玲兒想要掙脫,但力氣不夠,神色間盡是不耐。
“雲清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這是所有人都看得到的。論卦,我也隻比她差了一點。而且你也清楚,她娶你無非就是六爻石顯示,照做而已,你們根本就沒有感情,她不愛你你也不愛她不是嗎?”羅秦道。
“你松手!”玉玲兒費力掙紮道,“那是我和雲清的事,就算沒有六爻石,我也不會嫁給你。”
羅秦像是被激怒了,強行将玉玲兒拉入懷裡:“等她死了,你隻能是我的,我倒要看誰敢來搶!”
“羅秦!你……”
“啊!”羅秦痛喊一聲,松開了玉玲兒。玉玲兒揉着發疼的手腕,看見白遙過來,盡快平穩住了呼吸,裝作無事的樣子。
即便白遙可能目睹了一切,但她還是不想讓外人看到她那麼狼狽的一面。
羅秦不知何故,明明身後無人,卻分明像是被人踹到,身子不受控倒下,重重半跪在地上,膝蓋傳來陣陣痛意。
撐着大腿,緩慢起身,發狠地瞪着白遙,很明顯是把這筆賬算在了她的頭上。
女鬼見他站穩了,于是轉轉腳踝,對準他膝蓋後方,用力又是一腳。
“啊!!”
白遙連忙搖頭苦着臉:“啧啧,看着就疼。”
又對玉玲兒說:“你們族人還真是客氣,行這麼大禮,還行兩次。”
玉玲兒沒忍住輕笑了聲。
“你!”羅秦再次費力直起身子,這次有了防備,忙轉了方向,生怕又是猝不及防的一腳。
“你個外來人,我記住你了。”丢下話,羅秦張望着,往回退了幾步随後小跑離開。
“謝謝。”玉玲兒道。
“謝什麼?又不是我幹的?”白遙說,“你看到了我一直在你身邊呢,碰都沒碰他。”
玉玲兒隻是笑笑,但心中明白就是白遙幫了她。
“你昨晚說要帶我去找寶物,等你半天也沒看見你,就先找你來了。”白遙說。
寶物……
玉玲兒猶豫後道:“你幫了我,有什麼需要我當然應該答應。但是你說的寶物……那裡很危險,去的人沒有活着回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