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少主可真是藏得好。”觀鶴行強扯出笑,“這麼多人,竟是沒一個把你認出來的。”
“我一個修幻境的,你們要是能認出我,那我這個少主就該被第五家的其他小姐公子拉下台了。”五诏雲嘲諷說道。
“人來得真齊,可見這東西确實不一般。”一位氣息内斂的老者道,“既然如此,那便能者居之!”
話音未落,數百道靈氣在瞬間爆發。
所有人各顯神通,全都沖向了宮殿中心。
人群雜亂,宿眉卿瞥了眼遠處,轉身朝聞扶光的位置飛去。
聞扶光憑着外界雜亂的光影分辨着方向,他察覺到宿眉卿的靠近,果斷收回目光去找宿眉卿。
“原來是第五家的人。”宿眉卿捏了捏酸疼的手腕,“我就說碧血城外,他為何如此笃定所過之處沒有幻境,還和竟夷如此熟絡。”
宿眉卿記着聞扶光現在的情況,他一邊說一邊從随身帶的儲物袋裡往外掏靈器來抵禦外界交鋒産生的餘波和威壓。
少年拿東西出來時,順手還挪了一大半放進自己的镯子裡。
龐大的靈氣在空中炸開,宿眉卿整個人都跟着地面顫了顫。
耳邊是連綿不絕的厮殺聲,厚重的血腥味不受阻攔地鑽進宿眉卿鼻間。
少年皺了皺眉:“你現在覺得如何?”
“他們打得如此厲害,秘境似乎都有些松動,我勉強可看見些影子了。”血腥味并不好聞,聞扶光料定宿眉卿不會喜歡。
他抓住少年的手腕,将些許靈氣聚集在指尖,在潔白的手心上畫出一個阻隔血腥味的陣法。
宿眉卿低頭看着聞扶光畫陣法,他本能想道謝,卻記着和青年之前約定。道謝臨到嘴邊變了個說法:“你好厲害。”
聞扶光手指一停,他輕輕嗯了一聲,語氣難掩驕傲:“自然。”
“照他們這個情況打下去,這個秘境遲早不保。”宿眉卿和聞扶光湊在一起說話,“我想個法子讓他們打得更厲害就好。”
少年話音未落,四周搖晃得反而更厲害了。
四周的景色也開始變得不倫不類,靈氣好似煮沸的水,不斷地翻滾。
宿眉卿嘶了一聲:“感覺不用我想法子了。”
他與聞扶光并不需要仙器。
在衆人忙着打架時,宿眉卿早就和聞扶光換了個安全的地方躲着了。
遠處屍山血海,灰白的牆壁地磚全都被染成了紅色。
那些人殺紅了眼,對周圍的一切都不管不顧,動起手來更是心狠手辣。
宿眉卿這點修為并不能看清楚大能的對招。
可他看着來來回回的身影,總覺得哪裡不對。
“我好像一直沒看見巫行雲這個人。”宿眉卿眉頭輕輕壓了壓,他扭頭,“雖說這個秘境危險的地方也不少,可我總覺得他不會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死了。”
聞扶光亦有同感,他想起在靈氣通道透析自己的那雙鳳眸。
心念一動的同時手裡突然出現了一個錦囊:“之前他給你的傳訊符還在麼?”
“在。”宿眉卿說着拿了出來,交到了聞扶光手裡。
他看着聞扶光把兩張符紙放在一起,直接擱置在了一處牆角。
“他給我們的傳訊符和觀鶴行給的差不多。”聞扶光出言解釋,“既然觀鶴行能單方面通過此符鎖定我們的位置,那他自然也可以。眼看這個秘境已經走到最後,便留在這吧。”
這個地方若是被波及,符紙也會碎成粉末,不會再起作用。
偏生在此時,異變突生。
“怎麼能把長輩給的東西亂放呢。”
眼前的錦囊突然無火自燃,不過一息間就已經焚燒殆盡。
漆黑帶着流光的衣袖翻飛,一道身影如鬼魅般出現,轉眼就到了二人臉上。
男人擡起的手中凝結的攻擊焮天铄地,幾乎是帶着把人碾為齑粉的心來的。
身體的本能反應比腦子先反應過來。
宿眉卿把聞扶光朝自己身後一塞,扭響金镯的瞬間擡手與來者拍下來的攻擊對上。
恐怖的餘勁自兩人合攏的掌心頃刻炸開,強烈的氣勢将方圓幾裡的東西全部震飛。
而離二人最近的建築和植物全都化為粉末灰塵。
徒留下三人的身影立在原地。
镌刻在衣衫發飾上的陣法在宿眉卿對上男人的時候全部激活,此刻翻飛的衣袍間流光熠熠,在天光下猶如披了層星紗。
遠處打鬥的人全部被這股力量震飛,一個個砸進各處不見蹤影。
而那些煉虛合體期的修士,雖不至于砸進地裡遍尋不着,可也被震出了内傷。
一隻流着血的手扣住突起的石塊,花竟夷咳着從坑裡面爬了出來。
他扭頭看了看四周,又朝爆發出這股力量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