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個動作的不止花竟夷一人。
“這氣勢,來者恐怕是個渡劫期。”忌憚的聲音響起。
“何止。”在場修為最高的老者嘔出一口血,他顫抖着吃了顆丹藥才開始說話:“此人靈氣自成一派,我們離他有數裡,光這裡的餘勁就已經達到了渡劫期的威力,隻怕中心遠遠不止。”
“什麼?”有人失聲,“可是渡劫期已經是極限了啊?!他難道是傳說中的靈寂期?這不可能?!八州從沒有這個人物出現過!”
“對啊,渡劫期突破需要經受九十九道雷劫,這個動靜不可能瞞得住八州這麼多雙眼睛的。”
可眼前一切又都是真的。
花竟夷聽着議論,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那個人找過來了。
“等等。”在衆人惶惶時,有人驚懼道,“他都這個修為了,那又是誰能接住這個招式這麼久?”
衆人面色齊齊一變,全都眯着眼睛看過去。
這一看,所有人都大驚失色。
即便在場之人不一定都認識宿眉卿,可對方過于年輕的面容也實在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不是,我瞎了?!”有人看着這一幕,也顧不得身上錯位的骨頭,他噌一下爬起來揉了揉雙眼,最後指着宿眉卿的身影道,“他到底是煉氣還是元嬰……?我怎麼覺着,他周身的氣勢和渡劫期也差不多啊???”
不外乎旁人驚訝,主要是宿眉卿表現出來的情況實在是太奇怪了。
煉氣期的外表,元嬰期的靈氣,偏偏又能和那個疑似已入靈寂期的修士平分秋色。
“他帶了隐藏修為的靈器。”老者将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這修為有什麼可掩藏的?”有人疑惑。
八州一千年裡無人飛升,渡劫期的大能更是稀少且個個都上了年紀,眼前的兩人怎麼看都十分合群。
“哎,我怎麼記得這兩人是從飛陽宗出來的?”在衆人絞盡腦汁思考時,一人指着宿眉卿和聞扶光突然道。
在場的人頓時都看向了觀鶴行。
青年神情自若,他點了點頭:“是,不過我們對他了解不深。不過他能有這個實力,大約和他手裡的金線脫不了幹系。”
在觀鶴行的引導下,衆人的目光落在了空氣中翻飛的金線上。
“他的金線,曾經可是把解恨州林家家主,打得毫無反手之力。據林家的長老說,這金線全盛狀态下,可與明心境的修士相媲美。”觀鶴行慢條斯理道,“這還是他們曾為飛陽宗弟子外出,我帶他們回去時知道的。”
有人聽完忍不住出聲,他用手指指了指天,然後壓低聲音道:“難不成,是從……下來的?”
“我觀其根骨不過才十八歲。”老者語氣嚴肅起來,“小小年紀就有如此厲害的護身靈器,怕不是為了什麼而來。”
“八州我們知道的寶物就這個仙器碎片啊。”有人道,“難不成那些人還缺這點東西嗎?”
“……”
短暫的沉默後,一道小心翼翼的聲音在人群裡響起。
“等等,仙器碎片你們拿了嗎?”
又是一陣沉默。
一顆石子從高處滾落下來,啪嗒啪嗒落在了地面上。
沉默的人群順着掉落在地上的石子往上看去。
便看見林暮淵趁着他們注意力全在宿眉卿那邊時,已經悄無聲息順着廢墟爬上去,此刻已經和碎片面對面了。
林暮淵:“……”
他看着底下的人眼神變得兇狠。
在老者擡手揮出攻擊時,少年連躲避的想法都沒有。
林暮淵一躍而起,在靈氣打在身上的同時一把将碎片抓在手裡。
随後,少年便如斷了線的風筝,重重落在地面。
在那道攻擊下,林暮淵五髒六腑都移了位,整個人疼得蜷縮在地面上。
五诏雲看着這一幕,目瞪口呆道:“不是,這麼不要命?”
青年說着話,他見身側有人影朝林暮淵而去,想也不想提上彎刀去攔。
可惜沖過來的人數衆多,單靠五诏雲一個根本就攔不住了。
尖銳的劍尖即将穿透林暮淵的後背,可卻在關鍵時刻被一把木劍打偏。
而林暮淵一邊吐血一邊硬撐着往還算安全的角落滾去。
“花竟夷!你和第五诏雲有病是不是!?”那人眼看到手的碎片飛了,頓時破防,“碎片又不在我身上,你打錯人了吧?!”
花竟夷瞥了眼要死不活的林暮淵,冷淡收回目光:“少廢話,打的就是你。”
青年随着一腳踹飛一個,提劍伴随着生長旺盛的藤蔓沖進人群。
“那攻擊可是合體期的老頭扔出來的。”五诏雲與花竟夷背靠背,他刀鋒上覆着霜花,“那小子不多不上全部受了,真的有命活着嗎?”
“有命活着算他走運,左右我不屑于去搶他救命的東西,這些人我盡力攔住。”花竟夷皺了皺眉,“沒命活着那也是命不好,魯莽行事。他死後換天淪為無主之物,我們能者得之。”
五诏雲勾唇:“行。”
林暮淵眼睛被一層血色蒙住,看不清外界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