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扶光思考着:“我于丹藥一道并不算精通,這樣的情況恐怕得讓精于此道的大能來看,或許能看出些許端倪。”
“這世上,就數陣,符,丹三道的人脾氣最古怪。”林暮淵捏緊雙手,“他們修為越高,就越難見面。”
“其他兩道我不确定,但要論起煉丹……我們身邊不就有個現成的嗎?”宿眉卿摸了摸下巴。
林暮淵下意識道:“我們身邊哪有……”他說着突然心神一動,“花竟夷!”
宿眉卿投去一個贊同的眼神。
林暮淵心中又燃起希望:“是啊,若說誰最懂煉丹,非長英州花家莫屬。我現在就給他寫信!”
立即傳音這種東西,隻有化神以上的修士才能使用。
像林暮淵這樣修為的,要麼寫信,要麼就是用對方給的傳音器物。
可當日他們走得急,并沒有互留信物,林暮淵直接選擇用專門的送信靈獸送過去。
林暮淵目送靈獸飛遠,然後才回身接着朝換天注入靈氣。
雖然換天無法解掉莫鸢身上的毒,可溫養靈根和經脈也不錯。
宿眉卿與聞扶光并沒有多做打擾,反而是坐在桌邊看着少年的動作。
不過因為仙器受損外加林暮淵本身修為就不高,溫養的時間隻持續了一炷香,便因為林暮淵靈氣枯竭而告終。
而另一邊,林暮淵三人回府的消息也傳到了林微度手裡。
“爹,這三個怎麼處理?”林澹把自己知道的消息說完,恨恨道,“難道就這麼放過他們不成?”
“放過?”林微度聽着的禀報,扯出一絲冷笑,随後就起身往外走:“你去把琳琅園的執法長老請出來,讓他們随我去一趟東風院。”
執法長老?!林澹心中一驚,這是打算按家法處置林暮淵麼?
青年雖然有些幸災樂禍,可也沒忘鬧得人盡皆知的事:“可是爹,朝露閣他們才說了少主是聽你的話去買的東西,若是現在處罰被傳了出去,恐怕會對林府的名聲有所影響。”
“誰說我罰他是因為亂花錢了?”林微度雙眼冷芒輕閃,“我說他有錯就是有錯。何況,外頭那些人又不能時時刻刻盯着我們,隻是缺個都說得過去的名頭而已。”
林微度說着叮囑林澹:“你把長老請來後,接着去查底細。”
林澹有些遺憾不能親眼看着林暮淵受罰,可面上十分恭敬:“遵命。”
林府花了十多年庫存的事鬧得沸沸揚揚,不需要林澹刻意宣揚,林府上下就已經知道得一清二楚。
林府的長老在聽到這個消息時,全都氣笑了。
莫鸢的傷情持續數百年,林微度要是早有這個心早就求藥了,怎麼會在人已經隻剩下死這一條路時,突然就開始不顧代價的關心起來?
“真是天真。”一位長老揮袖離開時,嘲諷扔下這麼一句話。
琳琅園的執法長老是個嚴肅冷漠的老人,他見林澹過來,便知道是為了什麼:“家主什麼意思?”
林澹彎腰一禮,寬大的衣袖遮住了他眼底的不懷好意。
青年恭敬道:“爹說請您帶着赤雷鞭和他去東風院。”
“赤雷鞭?”林谷山一驚,睜開了眼睛,“這一鞭即使不加任何靈力下去,林暮淵也得在床上修養一年,你确定沒搞錯?”
赤雷鞭在神壇之上常年沐浴天雷,隻有在責罰族中犯了極大錯誤的弟子時,才會被請出來。
一鞭下去,隻要是未至化神的修士,都得被抽得皮開肉綻,生不如死。
“爹是這麼跟我說的。”林澹起身,面帶憂心,“族中十多年的靈石進賬一夕之間全都因為一個人拿了出去,莫夫人的傷怎麼樣衆所周知,他借着自己母親的名頭把錢拿來吃喝玩樂。
這若是不狠狠讓他長一回記性,日後恐怕還要鑄成大錯。再者,暮淵今日如此異常,指不定就是因為他身邊那兩位的挑唆。請赤雷鞭也是為了林家啊。”
林澹說的每一句話都情真意切,林谷山心中唯一一點不安也被打消了。
這些小輩之間的争鬥,是林家長輩們樂見其成的。
隻能說,是林暮淵自己給了人把柄和出擊的機會。
林谷山瞥了眼林澹,最終點頭同意。
“爹還有事交給我去辦,我就先告辭了。”林澹得到了滿意的答複,當即就理了理袖子出了琳琅園的門。
出門的林澹并沒有立即去調查,他站在回廊轉角處,看着林谷山帶着東西離開,臉上緩緩露出陰毒的笑。
“林暮淵啊林暮淵,我倒要看看,你要怎麼逃過這一劫。”
青年郁積在心口的氣出了一半,他輕嗤一聲:“上億的靈石,你也配花。”
林澹說完,晃着手裡的儲物袋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