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度沒有等執法長老,反而是先帶着人去了東風院。
男人才走到一半,便發覺天上一道靈氣快速飛過。觀其方向,大概是從東風院出來的。
林微度修為雖然還被封着,可簡單的攔截卻不在話下,何況那傳信靈獸還是出自林家。
燦金色的靈器被扔向了天空。
那靈器在靠近傳信靈獸時,便陡然一閃,變成一個金色大網。
雪白色的靈獸一時不察撞了上去,直接被網住,叽叽叫着朝地面摔去。
林微度手一動,便把抓着靈獸的網收了回來。
傳信靈獸本身實力就弱,一朝落在林微度手上,除了瑟瑟發抖外連簡單的掙紮都不敢。
男人把綁在靈獸身上的信取了下來,随意把上面的印記毀掉就看了起來。
“花花……?”林微度看着這名字,眉頭就皺緊了,一邊看一邊諷刺道,“這出門都認識的什麼人,一點用都沒有。”
在林微度抹去印記的那一瞬間,本來還在休息的林暮淵騰一聲直接站了起來。
宿眉卿手一抖,他看着一驚一乍的人,歎了口氣:“這次是為什麼?”
林暮淵面色難看:“我剛剛傳出去的信,被人攔下來了……”
聞扶光皺眉:“傳信靈獸這麼倒黴,竟然直接撞到别人臉上?”
林暮淵搖了搖頭:“它本身就善于僞裝和隐匿行蹤,除非是熟知它脾性和靈氣的,否則斷然不會發現。”
宿眉卿揚了一下眉:“看來就是林家的人攔的。”
林暮淵面色極為難看:“林府傳信靈獸無數,誰沒事這個時候攔截,還剛好是攔的這隻?”
宿眉卿把杯子裡最後一口茶喝了,懶聲道:“你也說了你們家靈獸滿天飛。對方直接把你的印記抹了,很明顯是知道這隻靈獸從哪裡來的。準備一下吧,這個院子恐怕也得廢喽……”
少年話音未落,院子外便響起急促的腳步聲。
砰的一聲響,設立在院外的陣法直接被捏碎。
林微度沉着張臉,帶着快把四周空氣凍死的氣壓,直接走進了院子,與聽到動靜出來的林暮淵剛好面對面撞上。
“不過一日時間,你就用掉了半個林府十幾年的花銷。”林微度冷冷看着林暮淵,活像面前的人不是他的孩子,而是隔着深仇的敵人,“怎麼,林府幾年請的煉丹師不夠你折騰,如今還要去飛陽宗請個名不見經傳的弟子來看病?!”
“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廢物東西?”林微度當着林暮淵的面,把那封信撕了個粉碎,“你若是争一點氣,你母親也不會淪落到如今這個地步。”
林暮淵握緊拳頭:“你閉嘴!”
“你哪來的資格叫我閉嘴?”林微度諷刺一笑。
說話間,男人神情變得淩厲,他伸手一按,便想把林暮淵摁在地上跪着。
在林微度靈氣接近時,一道青色的陣法剛好從林暮淵身後飛了出來。
兩道力量蓦地相撞,勁風拔地而起,把房檐上的鈴铛吹得叮當亂響。
“定。”
抛珠滾玉般的聲音從房間内傳出,陣法光芒大盛,組成陣圈的字符飛速運轉。
兩股力量直接在半空炸開,餘勁讓衆人都往後退了好幾步。
光芒散盡,聞扶光執着筆從房間緩緩走了出來。
他面色冷清,站在走廊上垂眸掃着院子中的人。
林微度看着出來的人,眸子一眯:“這陣法是你畫出來的?”
聞扶光:“不是。”
林微度冷哼:“不是你還能是誰……”
聞扶光等的就是這句話,他擡眸:“你不是知道嗎?知道你還問,明知故問是什麼美德嗎?”
林微度:“……”
宿眉卿倚在門邊,聞言嘴角微微上揚,笑眯眯看着臉色憋得鐵青的林微度。
聞扶光餘光瞥見在笑的宿眉卿,他面色不變,整個人卻更加挺拔地站着。
“沒想到身為家主,也還有愛偷看自己孩子信件的臭毛病。”宿眉卿慢慢走到聞扶光身邊,“你占有欲之前也這麼強麼?”
林微度:“……你!”他你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宿眉卿。
男人還顧忌着少年,沒敢朝着宿眉卿動作。
“家主?”就在林微度不知如何是好之際,林谷山姗姗來遲。
老人氣勢内斂帶着肅殺,他緩步而來時,平白讓人不自覺放慢呼吸。
林暮淵看到林谷山過來時,面色一變:“遭了。”
宿眉卿和聞扶光同時問:“怎麼了?”
“此人是林家執法長老。”林暮淵朝二人解釋,“我爹能把他找來,肯定是動了請家法的念頭了。”
林谷山的到來,無疑讓林暮淵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他因靈氣枯竭而蒼白的臉色如今愈發明顯。
“來了就好。”林微度對着林谷山颔首,他伸手,“拿來吧。”
林谷山知道男人是想親自動手,他也不遲疑,空着的右手直接半擡,然後在虛空一握。
猶如熱油滴入烈火的刺啦聲響起,帶着痛意的麻頃刻間朝着四周席卷。
一層微光把宿眉卿從頭到腳包裹起來,直接把這股力量劈開,朝着少年兩邊湧去。